第三百七十五章·「塞西莉娅,你......真狠啊!」_崩坏,我站在强度至上的第一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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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七十五章·「塞西莉娅,你......真狠啊!」

  雪没有节制地呼呼的下,漫天飞舞的银装落在塞西莉娅的肩头,同样将躺倒在地的梅比乌斯掩埋大半。

  舍沙为梅比乌斯带来了近乎无限的复活之力,作为代价,每次复活后她的身体年龄都会缩小一些。

  在死亡之雾如蛆附骨的攻伐下,她的身体已经由之前大学生似的二十岁出头,转变为如今的十四五岁。

  原本成人型号的衣衫也渐渐裹不住那愈发娇小的身体,鞋袜等物亦是脱离,露出那双涂有黑色指甲油的精致裸足。

  冰天雪地下,她的皮肤白的让人灼目。

  梅比乌斯勉力抬起头,在一次又一次降临的死亡中恨声道:“你算计万千从我这里篡夺走无限之月的控制权,为的究竟是什么?!”

  她不认为塞西莉娅算计至此的目的仅仅只是悬浮在穆大陆中央的无限之月,纵使她现在可以通过沙尼亚特因子操控它,可伴随进化的无限连携,迟早有一天,塞西莉娅的控制权会彻底失效。

  而她又没有进入其中作为主导的意思,那么肯定还是有其他图谋。

  “目的啊......”

  闻言,塞西莉娅收回看向天穹的眸光。

  纷落的雪花落在她纤而长的睫毛上,好似一对羽翼纷飞的白羽蝶。

  “嗯,你猜?”

  她嫣然一笑,梅比乌斯却差点背过气去。

  但与这份怒意一同而来的,却是一种抵达极致的悲哀。

  明明知晓眼前的一切皆由对方所为,明明自己一直被对方玩弄至今。

  可当看到那个明媚无暇的熟悉笑颜,梅比乌斯的怒气却仿若遇到三月阳春的皑皑白雪,轻而易举地化的一干二净。

  她的「演技」,真是太好了。

  好到即使洞悉一切。她依旧将她视作挚友。

  “好啦!不逗你啦!”

  将一切尽收眼底的塞西莉娅冲她耸肩,肩膀上的积雪纷扬落下,顺着万有引力指引的微妙路线浸湿那一抹悠扬深邃的饱满雪脂。

  少女本能地打了个哆嗦,小心翼翼地将即将融化的积雪拍到一边,心里暗叹有时候胸大也不是好事,可惜无论是「苏湄」还是「塞西莉亚·沙尼亚特」的前置装甲都相当有料,作为二者综合体的她天生就失去了一马平川的资格。

  夹杂着某些微妙的「怨念」,她撩走路边石墩上的积雪后坐在上面,双手向后支撑身体,仰头朝天:

  “我真正的目的,自始至终都只有一个。”

  “那就是让陌,不再遭受到时间悖论的影响。”

  在白陌因不明原因降临前文明后的数年,他体内的,名为「生命目录」的,由外道六法中「天人道」进化而来的武装终于诞生自我意识。

  那是由天命数据库隐藏的虚拟空间中,天命大主教奥托·阿波卡利斯以第二次崩坏时的s级最强女武神塞西莉亚·沙尼亚特为原型,培育出来的新生人格。

  大抵是天生相性良好,在数据库中被白陌击杀时,ai塞西莉亚虽然死亡,可白陌体内的「天人道」却在第一时间复刻了她包括记忆在内的一切数据,用以作为日后神格觉醒的参考人格以及形象。

  彼时的「天人道」还未晋级,因此这份资料在很长时间内仅仅只是作为备用数据,称得上是未来可期。

  直到「天人道」吞噬掉支配之键「轩辕剑」无双完成进阶,且其中蕴含的太虚七剑之一苏湄的残余灵魂被白陌击碎,进阶后的「生命目录」才通过汲取苏湄灵魂碎片中的营养,以塞西莉亚·沙尼亚特的信息为基础,培育出一个模模糊糊的本我意识。

  至于为何会参考塞西莉亚的形象,那只能说冲国人的某些东西是刻在灵魂里的,乃至于连一身同体的生命目录都无意识地遭到影响。

  不过生命目录并未觉得有何不妥,无论是在塞西莉亚·沙尼亚特的数据中,还是苏湄的灵魂,都认为比起颇有蛇蝎美人风格的苏湄,还是塞西莉亚的形象更加亲民。

  就这样,生命目录的意识在白陌的纵容下不断孕育。

  直到他穿越到前文明的第五个年头,她才终于彻底诞生。

  有很多时候生命目录都在想,她的主人为什么会纵容自己的诞生。

  明明只要自己不在,他对生命目录的掌控才能够更加完美。

  但每每看到黄昏内暗中观察主人吸溜口水的史尔特尔,她也就懒再去想那些有的没的。

  其实这样也挺好的,反正自己就是个道具,主人想要做什么就做什么吧。

  那时的生命目录,由于史尔特尔这个前辈的荼毒,摆烂的简直无与伦比。

  这样的好日子持续了很久,久到如果不是由能量构成,生命目录能直接胖成个球。

  直到第二次崩坏的发生。

  直到她得知真相的那一刻。

  生命目录一直都认为自家主人是个笨蛋,他早就知晓改变过去会对他产生不可磨灭的影响,却自始至终没有向包括她们两人在内的任何人透露。

  所以她主动请求白陌以自己的一根肋骨为材料,创造出自己如今使用的身体。

  由于基因相同,除了外貌与性别方面的差异,他们两个简直就是一个人。

  像是那伊甸园中的亚当和夏娃。

  在樱的眼中,白陌与塞西莉娅几乎可以说是一模一样。

  这个一模一样指的不是气质,而是血脉。

  两人血脉的相似程度甚至还要超过作为亲姐妹的樱与铃,就仿佛他们才是一母同胞的亲兄妹龙凤胎——

  不,比起这种,他们更像是仅仅做过外形与性别更改的克隆人。

  对于生命目录想要去外面看看的恳求,白陌完全没有阻止她的意向,反而欣喜地抹起眼泪。

  他连理由都没有过问就抽出自己的一根肋骨,以创生之力制作出生命目录如今使用的身体。

  一个以塞西莉亚·沙尼亚特为原型,细微部分却又根据苏湄那公认武林第一美人的容貌进行调整的,堪称完美的女性个体。

  有一说一,白陌的审美观还是相当可以的。

  由于每次洗漱时都要照镜子,他眼光早已高到常人难以想象。

  结合那二者诞生的生命目录,美的简直让人无法呼吸。

  这也是生命目录主动要求的,人类都是颜控生物,好康的皮囊有助于她进行接下来的计划。

  内在美需要一双能够看透本质的慧眼,外在美没瞎就行。

  在诞生之后,生命目录主动阻止了白陌将失去的肋骨恢复完整的行为,故意让他将那里空缺下来。

  理由倒是没找,她只是熟练地抱住他的大腿然后不断抹眼泪。

  她这样做自然是有她的目的,但她可不能和他说。

  否则,这个笨蛋肯定会阻止她要做的事情。

  在借由白陌之手诞生在这个世界上之后,化名塞西莉娅的生命目录在第二次崩坏的战场上纵横。

  她故意去寻找那些即将落入死亡且地位较高、又或是武力值充沛的倒霉蛋,如同划破晦暗的白色流星般出现在他们面前,利用吊桥效应等各类方式不断收割他们的忠诚和信仰。

  男声的主人是一位沉稳的中年男人,他的名字是「痕(hen)」,是很早以前就加入逐火之蛾的元老级人物。

  他与塞西莉娅的相识是在第二次崩坏的战场上。

  在当时,队友尽皆阵亡的痕正以一己之力守护某个幸存者基地。

  然而人力是有极限的,历经一天一夜的战斗后,精疲力尽的他终于丧失了最后扣动扳机的力气,眼看防线就要被崩坏兽组成的潮流冲垮。

  不忍目睹基地中同胞被屠戮的痕闭上眼,可谁曾想,下一刻,他感受到的并非是身体被撕裂的剧痛,而是治愈身与心的温暖。

  他小心翼翼地睁开眼,就看到那位黑白二色的姬骑士手持骑枪从天而降,一口气击退了数以百计的崩坏兽潮。

  从那一刻起,痕就决定要永生永世追随这位散发出无限光芒的圣女小姐了。作为先行者su以黑渊白花为原型制作,吞噬轩辕剑晋级后极尽创生之力的产物,生命目录在第二次崩坏的战场上肆意纵横。

  她按照专门制定的‘完美人设’来收拢人气,不断在他人心中提升自己的地位。

  终于,在亲手击杀空之律者后,她的声望来到顶峰。

  即使是联合国,也不得不邀请她加入逐火之蛾,在担任战斗部队总队长的同时,兼任逐火之蛾第十三席位的主人。

  人类社会向来德不配位,在加入逐火之蛾后,扑面而来的勾心斗角让生命目录猝不及防。

  塞西莉亚·沙尼亚特的记忆中可从来都没有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天命近五百年来被一人一手遮天,她要做的仅仅只是配合他的圣血实验以及听候调遣指哪打哪,否则也不可能几天就被一个逃离卡斯兰娜家族的混小子给骗去芳心。

  幸好苏湄颇为精于此道,再怎么说也是在离开太虚山后不过十余年,就能够建立起无双门这样庞然大物的女强人。

  携讨伐空之律者的巨大声望加入逐火之蛾的后果,就是被几乎所有高层人员敌视。

  在那时,塞西莉娅迫切地需要一位拥有一定话语权的「盟友」来稳固自己的地位。

  而梅比乌斯,就是她那时给自己选定的盟友。

  “是的,塞西莉娅就是这样的存在。”塞西莉娅微微一笑:“她从来不是人们口中的圣女,也不像爱莉希雅一样完美无瑕;她会算计,会权谋,为达到自己的目的也可以利用手边可以利用的一切。”

  所以我才会去接近那样的梅比乌斯,想让她站在自己这边。

  因为在那时,没有比她更合适的工具。

  生命目录通过合纵连横,很快就在逐火之蛾站稳脚跟,却也成为了最高议会的眼中钉,肉中刺。

  对于目前的局面,她早已有所预料,且分毫不慌。

  早在生命目录加入逐火之蛾的那一刻,那些高高在上的家伙,就已经成为她必须要杀死的人。

  她要做的仅仅只是等待时机,通过暗中的布局不断蚕食他们的一切,将逐火之蛾的黑暗与邪恶尽数倒在他们头上,然后携大义之名将其一网打尽。

  最后再褪去染满鲜血的白手套,以所有人都喜爱,所有人都信赖的伟岸姿态,将这颗星球的统治权纳入囊中。

  对于卑弥呼的抱怨,塞西莉娅没有吭声,而是转身迈开通道,来到自己三个月都没有来过的逐火第一食堂。

  圣女小姐之前一直都在对抗崩坏的战场上忙碌,忙到连和心上人见一面都困难重重。

  卑弥呼轻轻一叹,作为塞西莉娅的好友,她自然知道她此时的心情如何。

  ‘也该下定决心了,老友啊......’

  站在食堂门口的御姐目视自己的挚友兼上司乳燕归巢地扑入男人的怀中,看着他从最开始的莫名其妙到拍打她的后背轻声安慰。

  一撩长发,转过身,向通道深处走去。

  ‘再不下定决心,我们说不定真就没有机会了。’

  只剩一声轻叹,幽幽溢散在愈发沉重的空气中。

  广积粮与筑高墙都已完毕,接下来,就要看王者的觉悟了。

  事情进展的很是顺利,在塞西莉亚·沙尼亚特有关前文明的知识以及苏湄的精心算计下,生命目录顺顺利利地成为领导全人类的逐火之领袖。

  于是,她大刀阔斧地开展自己的计划。

  “梅比乌斯,我真的要感谢你。”生命目录认真地说:“我原本计划失败的几率其实超高,想要达成它所需要的能量实在过于恐怖。”

  “能量?执掌七十二座崩坏能熔炉,数十倍于律者能量的你还达不到要求?”躯体不断缩水的梅比乌斯冷笑一声,寒风吹刮着她裸露在外的皮肤,白的透明。

  生命目录摇摇头:“不够,远远不够。”

  素雅的白发垂于地面,让人分不清什么是发,什么是雪。

  “梅比乌斯。”她忽然说:“你说,如果能够进行时间旅行,让一个人从现在回到星球诞生的四十六亿年前,需要耗费的能量是多少呢?”

  “不知道!”身体是小孩子,头脑却是大人的科学家少女神色冷淡。

  “是烧却「公元前1000年至公元2016年的3000年人类史」的总和。”

  既然白陌穿越前的地球就有崩坏3rd这款游戏,而他如今又穿越到崩坏世界。

  那么其他游戏对应的世界有不小的概率同样真正存在。

  因此,这些游戏中对应的数据,可以拿来作为一定程度的参考。

  “蛤?烧却人类史?”虽然没有说出来,梅比乌斯的眼神中却透露出‘你在开什么玩笑?’的嫌弃意味。

  人类史?那玩意怎么烧?用燃气灶?

  “重点并非这个,而是时间旅行哦!”少女抬头,眼神朦胧。

  生命目录的目的,乃是『抵达极点』。

  人类也好、未来也罢,她从未对他们产生过任何兴趣。

  她所寻求的,乃是将一切诞生之前的138亿年一举回溯,亲历她们所在宇宙诞生的那一瞬间,将足以创造宇宙的能量尽数收归己有的同时,令作为白陌肋骨制造出的自己重新与他合为一体。

  塞西莉娅回归白陌,沙尼亚特回归卡斯兰娜,夏娃回归亚当。

  换言之,即是让白陌成为「新的宇宙」。

  她要借用这莫大的伟力,令他彻底超脱因果轮回达成不朽,从根本意义上不再在遭受到时空悖论的管制。

  然而生命目录想要达成这等规模的时间旅行力有不及,飞往过去所不可或缺的,乃是莫大的能量。

  譬如,将通过梅比乌斯的无限计划进化到不知凡几的全人类悉数转换为能量的话,得来的能量足以一跃前往宇宙未生的始端。

  逆行运河,创世光年,将人之神烧却的效用,仅此一者。

  就生命目录而言,梅比乌斯无比期盼,拥有无限进化潜能的无限之月「完人(亚当)」,不过只是供其抵达起源天空的第一宇宙火箭罢了。

  冰寒彻骨的寒冬下,生命目录淡色的眸子的边界却水彩一样被晕染,恍惚得让人感觉灵魂在被一丝一束地抽去摄去。

  如同黄昏时分,匆匆经过晚香玉花丛时,眼角余光所瞥见的纯白花瓣朦胧了的金色边缘。

  她以人类之身具有的神性,在这一刻无比清晰。

  梅比乌斯蓦地想起,之前众人在白陌家兴致勃勃地讨论该怎样一同保下前文明和现文明时,作为最关心白陌生死安危的塞西莉娅,作为前文明领袖的塞西莉娅居然自始至终坐在角落一言未发。

  她只是同往常一样携着那一抹百合花般清丽无暇的温柔笑意看着她们,仿佛这一切都无关紧要。

  是啊,是无关紧要。

  早已下定决心且付诸于行动的她,又何必去在意她们这群小丑的集思广益呢?

  梅比乌斯莫名地觉得有些委屈,她抿住色素稀薄的樱唇,像遭受到老师不公对待的孩童般低低述说:“明明我们都已经想出保住一切的办法。”

  “啊?哦,你是说那个......计划啊。”忘记计划代号的少女摆摆手,“或许是会同你们计划的那样成功吧,但你不能否认,以后还会有发生类似事情的可能性。”

  今天的白陌有可能一下子被扔到前文明,明天的他就有可能让人爪到轮回空间玩游戏。

  生命目录要一劳永逸地解决掉这些问题,哪怕作为代价的是包括她在内的全人类的命。

  “所以你就要献祭全人类?圣女塞西莉娅!「圣女」塞西莉娅!你......”

  冷气撤入梅比乌斯的骨髓:

  “——真狠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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