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chapter44_瞒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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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章 chapter44

  游镌之前不管是在和许明漪交往的时候,还是做出要向许明漪求婚的决定时,都没想过要去深度调查许明漪的家世背景。

  毕竟他也向许明漪隐瞒了他的真实家世,所以他选择相信许明漪跟他说的一切。

  她说她只是个拿固定工资的普通白领,他信。

  她说她之前与人合租,没房没车,他信。

  她说她出身普通家庭,父母都是老师,他也信。

  因为游镌实在想不通,他自称普通人,是为了让许明漪可以没有顾忌地答应他的求婚,尚且算是情有可原,而许明漪又有什么理由要编造一个普通人的人设来骗他?

  所以之前,他从未对自己的妻子有过怀疑,还总是内疚因为自己的蓄意隐瞒,暂时不能给许明漪更好的生活条件,总想着日后要好好弥补她。

  可现在,他发现他的新婚妻子可能并非他想象的那么简单。

  再回头想想,更加觉得许明漪身上疑点重重。

  比如许明漪总是频繁加班出差,工作量远超一个每月就拿一万多工资的普通白领,比如之前不管是带她去豪华度假酒店还是送她任何昂贵的礼物,她都表现得十分淡定,就像是习以为常,再比如,她两次送他的礼物,一对卡地亚钻石袖扣、一块劳力士绿水鬼,虽然也都不算是什么天价的东西,但两样礼物的总价值加起来也快有一十多万,哪里是一个才工作两三年的普通白领能负担得起的?

  在送完胸针给许明漪的第一天,游镌在上班的时候查了他交给许明漪那张工资卡的流水,结果显示,那张卡里的钱,许明漪一分一毫都没动过。

  显然,他的妻子应该并没有把他这点儿工资放在眼里。

  其实以游镌的人脉,要想在嘉城查一个人的底细其实并不难,但他不想让别人插手他和许明漪之间的事。

  不过现今是互联网社会,如果一个人足够出名,在网络上多少也会留下一些相关信息。

  这恰好是游镌擅长的领域,于是他抱着试试看的想法打开了一个商业查询平台的网址,输入许明漪就职公司的名称,点击确认查询,结果很快便跳转出来——

  在公司主要成员那一栏,赫然出现了许明漪的名字,职位是董事,持股比例25。

  游镌没想到这么容易就查出了许明漪的真实身份,她并不是什么拿固定工资的普通小白领,而是投资数十亿的电商公司高管,所以她之前身上的所有疑点也就都能解释得通了。

  游镌又在网上搜索了“许明漪”这个名字,网上关于她的新闻报道有好几页,有财经新闻,也有人物专访,去年甚至还获得过“嘉城市十佳杰出青年”的提名。

  游镌随便点开两个报道粗略浏览了一遍后关掉了所有网页,没有再深挖下去。

  他竟一直都没发现,原来他的新婚妻子这么厉害、这么有名。

  他竟一直都没发现,原来在这段婚姻里,他和许明漪两个人都没有对彼此坦诚相待,都戴着面具、藏着自己的小秘密。

  游镌知道真相后只想发笑,欺人者人恒欺之,这算不算是他的报应?

  ——

  到了下午下班前,游镌收到了许明漪发来的微信,许明漪说公司安排她临时出差要去趟外地,明天才能回来,游镌也并没有表露异常,只是和往常一样让她路上小心。

  虽然已经知道了许明漪在骗自己,但他也没有任何立场去指责她哪怕一个字,因为他也在骗她。

  只是他想知道,许明漪究竟为什么要对自己隐瞒真实身份。

  想知道真相,又不能直接去问当事人,游镌好像一下子就体会到了以前看过的小说里形容情绪被人掌控,心脏被反复拉扯透不过气是什么感觉。

  烦得想杀人。

  一整天的时间里,游镌都被阴郁的低气压所围绕,周围的同事看出了他的不对劲,一个个都吓得不敢靠近他三米以内。

  到了下班时间,同事们都陆陆续续打卡下班了,只有游镌还坐在电脑面前,神色冷酷得像个杀手,把手里的键盘当成了加特林,敲得噼里啪啦响。

  反正他现在回去家里也没人,不如留在公司用加班来麻痹自己,阻止自己胡思乱想。

  一直加班到晚上八点,展霖突然打来了电话,问游镌要不要一起去酒吧玩。

  自从结了婚后,游镌为了塑造自己好丈夫的形象,还一次都没去过夜店,今天难得不用回家陪许明漪,他又正好需要借酒精来浇仇,便答应了展霖会过去。

  半个小时后,游镌开车到达“菲可”,停完车从车上下来,关车门转身的时候无意中往旁边一瞥,忽然发现停在他旁边车位上的一辆迈巴赫的车牌号有点眼熟。

  拧眉一思索,游镌想起了这辆迈巴赫的主人是谁,不由轻哂,嘉城的圈子可真是小,没想到在这儿又遇见了纪函辰。

  知道了纪函辰今晚也在这儿,游镌本来并没有当回事,锁好车便离开了停车场,然而在他正打算迈步走进酒吧时,忽然眉心一动,脑海里蹦出来一个点子。

  或许,他可以利用一下纪函辰。

  这个点酒吧才刚开始营业,舞台上dj正在热场,台下的客人也不算多,游镌进去后四下环顾了一圈,并没有在一楼的哪个卡座发现有纪函辰的身影,便先去找展霖他们汇合。

  “呦,看看是谁来了,男德标兵!大家快轮流敬一敬这位我们男同胞里的典范!”

  除了游镌,其他人都已经到齐,展霖一看见游镌出现,就举起手里的酒杯跟周围人起哄。

  游镌面无表情地走过来,其他人自动给他让出卡座中间的位置,他也不推辞,推了把碍眼的展霖大喇喇坐下,“边儿去,少拿老子开涮。”

  展霖笑嘻嘻地给他递了个满酒的酒杯,“这是咋了火气这么大?我听卢一行说你晚上下了班,所有人都走了就你还在那儿加班,猜到你肯定是心情不好,所以才叫你出来喝酒的,怎么样,还是兄弟最了解你吧?”

  游镌接过酒喝了一口,眼风凉凉,要笑不笑地往卢一行那儿瞟了一眼。

  卢一行接收到游镌的眼神,立即挺起腰坐直,“你别看我啊,我就是随口一提,我可没说其他,都是展霖他自己瞎猜的。”

  展霖嗤之以鼻,笃定地说:“得了吧,这还用猜?一个已婚男人,下了班宁愿留公司加班也不回家,这不是和老婆吵架了还能是因为什么?”

  周围几个朋友一阵窃笑,纷纷附和展霖:“对对对,展哥言之有理!”

  “你想多了。”游镌面色不改,淡定自若地说,“我不回家是因为她出差了。”

  展霖阴阳怪气地拖长声音“哦”了一声,“难怪你今天愿意出来,原来是老婆出差了,那你来我这儿之前有没有打电话报备一下?我可不想以后被你老婆说我带坏了你。”

  游镌单手捏响手指骨节,边甩手边睨着展霖说:“是不是我最近出来的少,让你欠收拾了,皮痒是不是?”

  展霖哈哈大笑,举手认怂,“行了行了,我不说了,来来来兄弟们喝酒!”

  游镌本来是想来酒吧借酒浇愁的,但是看到外面那辆迈巴赫后,心思便不在喝酒上了。

  坐下来喝了两杯酒,一帮人勾肩搭背吵嚷着要去舞池蹦迪,游镌趁着这时候人少,扭头跟展霖耳语了两句。

  展霖听完半信半疑:“你怎么确定他在我这儿?”

  游镌言简意赅:“我看见他车了。”

  展霖点点头,“那行,我叫人去打探一下。”说完,招手叫来两个服务生,简单交代了两句,服务生点了点头离开。

  过了大概一刻钟,刚才展霖叫过来的两个服务生当中的一个回来了,凑到展霖耳边说了两句悄悄话,展霖听完后转头冲游镌挑了下眉,“人找到了,在一楼。”

  游镌端起手里的酒杯,把里面的酒一口气喝完后把酒杯一放,长腿往外跨出站起来的同时单手整理了下衬衫衣领,抬起头黑眸望向斜上方,薄唇抿起来轻轻一勾,对展霖说:“走,把卢一行也叫上,你俩陪我上去演场戏。”

  ——

  菲可是嘉城近来在富贵圈里人气很高的高档酒吧。

  纪函辰是做投资的,为了发展人脉,交际应酬自然少不了,也是频繁出入菲可的常客,而且他本身也是投资圈里风头正盛的新贵,所以要想打听他的消息并不难。

  纪函辰今晚是和两个圈内好友过来玩的,喝喝酒聊聊天,顺便交流一下最近资本圈里的新风向。

  晚上九点过后,酒吧里渐渐人多了起来,负责暖场的dj退场,换了个驻唱歌手唱起了一首抒情慢歌,没了狂躁的电子音,坐他们旁边那桌卡座客人聊天的声音便传了过来。

  “哇,你这手表要好几十万吧?什么时候买的?”

  “老婆送的新婚礼物。”

  “瞧把你嘚瑟的,有老婆了不起啊?”

  “嫂子家里做什么的啊这么有钱,你小子真是撞大运了,这是娶了个富婆啊!”

  “没那么夸张,也就一般家庭,不过她舍得为我花钱。对了,我最近看上一车,过两天她说帮我把车也换了,到时候新车到了带你俩去兜风。”

  “靠,你这是红果果的炫耀啊!”

  纪函辰这边坐的都是凭自己本事奋斗出来的职场精英,自然是对男人靠老婆这种吃软饭的行为十分不屑,听到隔壁桌的对话后,三人互相默默看了一眼,脸上都是一副引以为耻的轻蔑表情。

  “你们先玩着,我去下厕所。”

  隔壁的软饭男要去洗手间,正好是要经过纪函辰所坐的卡座前面,纪函辰三人好奇软饭男长了什么样子,想等到软饭男从他们面前走过时装作不经意地抬头,顺便再投以一个鄙夷的眼神。

  可纪函辰没想到,等他抬起头时,看到的会是游镌那张让他熟悉又憎恶的脸。

  纪函辰还没来得及做出任何反应,倒是游镌看见了他后先开口打招呼。

  “呦,是你啊。”游镌停下来,皮笑肉不笑地对着纪函辰扯了下唇,“这不是去年买了块表的大哥吗?”

  语气里挑衅意味儿满满。

  纪函辰怎么也想不到隔壁的软饭男会是游镌。

  他本来就觉得许明漪会和游镌在一起,不过就是因为游镌长了张讨女人喜欢的脸,又擅长花言巧语哄女人欢心,许明漪会和他结婚就是图个一时新鲜,被游镌用手段给骗了。

  现在无意中又听到游镌在朋友面前炫耀许明漪给他买表买车,更加笃定了他心里的猜测——这小子就是一个靠女人吃软饭的小白脸!

  纪函辰那两个朋友听到了游镌的话,都面露诧异看着纪函辰:“你们认识?”

  纪函辰别过脸,像是一眼都不想多看眼前这个人,不屑地冷笑道:“当然不认识,我怎么会认识这种人。”

  游镌听纪函辰否认认识自己,也没多做辩解,耸了耸肩便离开了。

  等游镌一走,纪函辰继续和同伴喝酒谈笑,然而没过两分钟,他便“不小心”把杯子里的酒泼到了自己的裤子上,于是借口和朋友说自己要去清理一下,顺势也去了洗手间。

  纪函辰来的男士洗手间外面,并没有走进去,而是站在从洗手间出来回酒吧的一条必经的走廊上等着。

  几分钟后,游镌从洗手间里走了出来,一眼就看到了站在走廊上的纪函辰。

  也注意到纪函辰一直在盯着自己,锐利的目光里夹杂着明显的愤怒和敌意,显然是来者不善。

  游镌在心里冷笑,表面却故意装作对纪函辰视而不见,打算直接从纪函辰面前走过去,果然纪函辰不负他所望,在游镌经过他身旁时冷冷出声嘲讽道:“明漪真是瞎了眼,她怎么会看上你这种人。”

  游镌听到纪函辰的话后停下了脚步,单手插在口袋里转过身,似笑非笑地审视着纪函辰,“纪先生,请问你是以什么身份跟我说这种话?”

  两人都把说话声音压得很低,加上酒吧里喧闹嘈杂,所以就算旁边进进出出经过的人很多,但在外人看起来他们两个就像是熟人在正常交谈,谁也没注意到他们之间的暗潮汹涌。

  “怎么,明漪没有告诉过你我是谁吗?”纪函辰下颌微抬,神色讥讽地说,“我不仅仅是她的学长,也是她在大学时期交往过的前男友。”

  游镌挑了下眉梢,故作不理解地反问:“所以?在现任丈夫面前,前男友难道是什么值得说的东西?明漪不想提,我也不想了解,你要是没别的话说,那好狗不挡道,谢谢。”

  果然,他就猜到姓纪的纠缠许明漪的目的不单纯,原来还真是前任。

  看来他赌的没错,既然是前任,那或多或少都应该对许明漪的过去有所了解。

  所以许明漪为什么要向他隐瞒真实身份的原因,或许能从纪函辰这个大冤种身上打探出一些来。

  “我还真有话要说。”纪函辰并没有因为游镌的嘲讽而气急败坏,反唇相讥道,“你花言巧语骗明漪和你结婚,从她身上搜刮了不少好处吧,手表车子房子票子,你在朋友面前炫耀的时候是不是感觉特别得意,特别有成就感?原来还真有男人可以靠女人吃软饭吃得心安理得。”

  其实按照纪函辰平时清高孤傲的性子,他绝不会自降身段过来和游镌说这些话,因为他根本没把游镌放在眼里。

  但是当他今天无意中听到了游镌和朋友的对话,知道了游镌的“真面目”后,实在咽不下憋在心里时日已久的这口气,他无法接受许明漪会选择一个处处不如他的男人结婚,更不甘心自己居然输给游镌这样一个一无是处的软饭男。

  游镌正是料准了纪函辰这种心理,所以才安排了今晚这出戏来激怒纪函辰,因为纪函辰在这种强烈的不甘、愤怒、嫉恨等极端情绪的催使下,一定会极尽所能地对他进行奚落、嘲讽,来找寻心里的平衡,而这时候就是他从纪函辰身上套话的机会。

  游镌立刻装成被纪函辰的话气到的样子,脸色冷了下,“这是我们夫妻之间的事,还轮不到你来置喙。”

  纪函辰短促地冷笑:“怎么?敢做不敢当?”

  游镌沉默了两秒后,模仿着纪函辰的腔调也嗤了下:“纪先生,我知道你嫉妒我,但怎么办呢,现在和明漪结婚的人是我,你就算说再多也不能改变这个事实。”

  纪函辰仿佛听到了什么可笑的笑话,不可思议地打量着游镌,“嫉妒?你?”

  游镌无谓挑唇,继续在濒临愤怒值顶点的纪函辰头上火上浇油:“难道不是?我和明漪已经结婚了,不管车子还是房子,不管她给我买了什么,那都是我们夫妻的共同财产,你一个外人,有什么资格对我指手画脚?”

  “夫妻共同财产?你还真敢理直气壮地说这话。”纪函辰听了游镌的辩解,脸上的鄙夷之色更浓,“明漪赚多少,你赚多少?她是明欧的副总,而你是什么?不过一个小软件公司的程序员,你凭什么觉得自己能配得上她!”

  游镌黑眸一亮,跟姓纪的浪费了那么多口水,可总算绕到正题上了,立刻换上一副茫然的表情问:“什么副总?你说谁是副总?”

  纪函辰愣了一下,眯起眼狐疑地观察游镌:“你又在演什么?你难道会不知道明漪是明欧的副总?”

  “不可能,明漪一直跟我说她只是在明欧上班的普通白领,她相亲简历上也是这么写的。”游镌假装想到了什么的样子,指着纪函辰恍然大悟地说,“你一定是在骗我,你想挑拨我们夫妻感情!”

  纪函辰无言地盯着游镌看了足足有十秒,突然忍不住地低笑起来,边笑边摇头,“我现在倒是有点可怜你了。”

  游镌为了让纪函辰相信他是真的不知情,装作恼羞成怒,握紧了拳头,咬牙道:“你少在那边故弄玄虚!”

  纪函辰收敛笑容,低头转了转手腕,并没有对许明漪的真实身份多做解释,转而说:“明漪和你不过就是玩玩而已,我劝你若是不想后悔莫及,那就趁早抽身,这样起码还能给自己最后保留一丝体面。”

  游镌不领情地哂笑,“可笑,你说什么就是什么?我凭什么相信你?”

  “就凭我是过来人,就凭我了解她对待感情的态度从来都是如此。”纪函辰抬眼施舍给游镌一个同情的眼神,言之凿凿地说,“你不要觉得和她结了婚,就是得到了她,她这个人是没有心的,她不会爱任何人,她只是享受得到爱的过程,一旦她玩腻了,她就会毫不犹豫地把你一脚踹开,懂吗?”

  “纪先生,我真不知道你是从哪儿来的这种自信,觉得自己可以和我相提并论。”游镌往纪函辰身前逼近一步,抬起手,伸出食指虚虚在纪函辰胸口点了两下,“另外,被女人玩腻了要从自己身上找问题,而不是怪女人没有心,懂吗?”

  说完,他轻扯起一边嘴角,撩开单薄的眼皮用一种像看垃圾的眼神漠然地看了眼纪函辰,身体往前用力地擦过纪函辰的肩膀,迈着洒脱的步伐扬长而去。

  但等走出走廊,确定身后已经没有了纪函辰的视线,游镌的脚步却维持不住潇洒,慢慢慢了下来。

  虽然刚刚他在纪函辰面前表现出对纪函辰所说的话毫不在乎的样子,但其实他心里充满了不确定。

  难道真会像纪函辰说的那样,许明漪只是跟他玩玩,之所以隐瞒身份,就是为了等玩腻的时候可以轻松地将他一脚踹开?

  游镌的内心深处并不想认同纪函辰的观点,可暂时又找不到其他合乎情理的理由来解释这一切。

  所以真相到底如何,还是只能从许明漪身上找答案。

  就在这时,手机铃声不合时宜地响了起来,游镌拿出手机扫了眼,屏幕上的来电显示是许明漪的名字。

  他没有选择立即接听这个电话,漫无目的地走到一处安静的角落,背倚在墙上,垂眸看着手机闪烁不停的屏幕,手指停在接听按钮上方迟迟没有按下去。

  犹豫片刻之后,游镌最终还是移开了手指,将手机调成静音塞回裤子口袋里,抬起头若无其事地返回到喧嚣的酒吧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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