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第二十五章_我靠复活成为权贵们朱砂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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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第二十五章

  喻青嫣在他怀中近乎死寂,此时自是不会开口回应他。

  慕策之稍作犹豫,随即将人一把打横抱起,往屋内去了。

  慕策之长期体弱畏寒,故而屋子里一直炭火未断,床边放置了几个青铜小炉,是专门用来供暖的。

  现下喻青嫣落了水浑身湿透,衣裳未换,也不能就这么抱着人上榻。然而他的屋子陈设冰冷而简单,除了那张床看着温暖些外,其余只剩下了几张冰冷发硬的红木透雕蝠鹿纹圈椅。

  若是将人置在那上头,保不齐会变得更不舒服。

  他思衬了片刻,最终决定将人侧抱着,小心翼翼地把那发着抖的身子拘进怀里,让她的脸倚靠在自己的胸膛上,随后将那几个炉子都挪过来,放置在身旁。

  今日日头大好,晴光正潋滟,慕策之原先还在阁楼上无言晒太阳,故而穿得并不多,全身仅有一件薄薄的雪白锦织单衣。

  此刻喻青嫣浑身湿漉地无知觉靠过来,温热的呼吸拂在他的脖颈,有些微微发痒。他原先还不觉有什么,渐渐地愈发僵硬,不由得伸手将她的脑袋欲盖弥彰地撇过去一些。

  然而他刚有所动作,喻青嫣浑身便重重一颤,像是忽然魇住了,薄薄的眼皮下眼珠不安地转动着,呼吸也变得急促起来,一副随时要惊醒的模样。

  见状,慕策之原本要将她脑袋移开的手不自觉顿了顿,转而变成了轻轻落在她的发顶。

  他从小养尊处优惯了,照顾人的经验十分贫瘠。唯一还有些印象的,只剩下当年他的父亲晋王临走前夜,他从噩梦里惊醒,正好看见父亲坐在床边无比温和地轻轻拍着他的背,身影带着令人说不出的安心。

  慕策之敛下眼皮,学着当年父亲的样子,有一搭没一搭地拍着她的肩,刻意放低声音开口安抚道:“乖些,没事了。”

  不知是不是这法子奏效,很快,喻青嫣便安静下来,眉头稍展,重新沉沉地睡了过去。

  没过多久,刘嬷嬷抱着手里的衣服匆匆赶来,见到这副场面先是一惊,随后立马垂下眼,向慕策之请示:“殿下,老奴身材矮胖,柜里的衣服喻姑娘只怕是穿不上,慌忙之下只翻到几件王妃的旧衣,您看……”

  “先给她换上吧,无妨。”慕策之淡淡道,脸上看上去并未见任何反感之色。

  刘嬷嬷松了一口气,心中暗自称奇,晋王妃的旧物一直被自家殿下妥帖收着,不许任何人动。如今居然肯借给喻青嫣暂穿,也是难得极了。

  她将喻青嫣从慕策之手上接过来,提醒了一句:“那老奴这就给姑娘换衣服,不过殿下是不是应该……避个嫌?”

  慕策之原本还盯着喻青嫣发怔,闻言才露出如梦初醒的神情,再不耽搁,径直负手往屋外去了,将偌大的房间留给她们。

  刘嬷嬷颇为好笑地摇了摇头,见他出去了,这才回身帮喻青嫣换下湿衣服。

  她原先便是贴身服侍晋王妃的侍女,对于伺候人更衣这事再熟悉不过了,哪怕喻青嫣还昏睡着,也三下五除二地替她换好干净衣物,将人裹好被子安置在榻上。

  刘嬷嬷俯身探了探她的额温,发现仍然烫手得很,于是又出去打了盆水回来,在她额上放了块冰凉的额巾。

  干完这些,她出门探身一瞧,望见慕策之就那么八风不动地立在门口。

  许是等得久了,有些无所事事,便在门外的石桌上摆了副棋,自己同自己对弈着下了好大一盘。

  他身上洇着那点的水痕已经被太阳晒干了,袖管落下一截,露出一只执着棋子格外骨节分明的手。

  若是唤作旁人,必定是要称颂一句这幕场景的楚致风雅,可是落在刘嬷嬷眼里,只剩下满满的操心,立即回身去屋内拿了件厚厚的披风,严严实实地披在慕策之的身上。

  慕策之身上一暖,头也没回就问:“她如何了?”

  “喻姑娘瞧着有些烧起来了,人还睡着,等下老奴给她灌完姜汤,再去请太医署的太医来瞧瞧。”

  慕策之没有说话,权当是默认,过了几息又开口问:“她今日为何会落水?”

  刘嬷嬷心中噔的一清,知晓世子殿下有此一问,多半是打算要替喻青嫣出头了。

  尽管如今慕策之还没有沿袭晋王的爵位,但是已经着手训练缙风卫,府内上下早就清楚这整个晋王府迟早要交到他手中,他也将会是未来这里唯一的主子。

  但是目前他尚在养病还未娶妻,明面上还要减少孙礼对晋王府的猜忌,只能由老夫人暂时代为执掌中馈,打理整个王府。

  即便是如此,他在府中的话语权也是最高的,没有人敢公然违抗他的命令。

  她组织了一番措辞,将事情的经过如实地同慕策之说了一遍。

  慕策之的眉头越听皱得越紧,听到最后连手上的棋子都搁下了,凉凉地反问了一句:“宋含婷不仅不救人,还想将人踩回水里?”

  提起这个刘嬷嬷就是一阵心惊,她年纪大了,比以前还要心肠软些,回想起那时候看见的场景,怕是要回去诵经念佛好几遍才能够彻底忘却。

  没想到她自幼看着长大的表小姐,做起这些腌臜事来竟然丝毫不手软,表面上看着知书达理的姑娘家,心肠比蛇蝎还可怖。

  “去芳菲院知会一声,让她现在来见我,”慕策之重新拿起一颗白玉雕成的棋子,在棋盘上不紧不慢地落下一子,声音饱含着霜雪般的寒意,“若是她不来,就让缙风卫直接将她架过来。”

  命令吩咐下去之后没多久,就有人从芳菲院那边递了个消息过来,说是宋含婷落了水高烧不退正在看大夫,现在连床都没办法下,不方便过来泽山苑。

  慕策之连眼神都没波动一下,示意身侧的刘嬷嬷:“我说了,不来就让缙风卫直接动手,不必顾忌她是谁家的人,这点小事,我还是能做得了主的。”

  刘嬷嬷领命称是,心头却为宋含婷暗叹了一口气,要是表小姐肯安安分分地上门来认错也就罢了,现在还要劳动缙风卫的人去请,那些人可都是尸山血海里杀出来的,不懂得什么叫做怜香惜玉,怕是要吃上好一顿苦头。

  果不其然,等到缙风卫的人将宋含婷带过来时,她的形容狼狈,白色的里衣上站满了泥灰,发鬓也是凌乱不堪,甚至连鞋子都没穿,只穿着履袜便踩着石子过来了。

  他们身后还缀着一群从芳菲院跟出来的侍从,为首的那个正是当时推喻青嫣落水的婆子,此刻她正痛心疾首地冲着缙风卫喊:“你们这般失礼地冲进来抓人,害我们家姑娘的闺誉受损,等我回禀了老爷,定将你们这些狗奴才全部剁碎了喂狗!”

  一下子来了这么多人,连泽山苑这么清冷僻静的地方,都显出了几分难得的热闹。

  慕策之面色无波地披衣站了起来,冷眼看着她们像是年关唱大戏般争吵不休。最终在他颇为不近人情的注视下,那婆子虽然神色愤然,却也讪讪地止住了话,唤了声:“慕世子。”

  泽山苑一时安静了下来,只剩下宋含婷似有若无的啜泣声。

  她生得秾艳漂亮,哭起来也是梨花带雨的,嗓子因为发热的缘故也变得嘶哑,看上去颇有几分羸弱的味道:“含婷尚在病中,不知道表哥如此急着找含婷来,甚至不惜动用了缙风卫,是为了何事?”

  慕策之却是未曾理会她,反而问站在一边的那个婆子:“是你推人下水?”

  “世子殿下,这可是冤枉老奴了,”婆子忙不迭跪地磕头求饶,“当时那贱……那医女下手颇狠,我们姑娘根本打不是她的对手,眼看着都要到河边了,老奴看到她拉着我们姑娘一同跌进那河里。”

  慕策之那双漂亮得如同熔金一般的琥珀色眸子轻轻往边上一瞥。

  身后站着的缙风卫立刻领会,二话不说地拔出身上的刀,按住那婆子的手直接砍下。

  院子里顿时响彻着惨叫声,宋含婷腿都吓软了,看着那婆子无比痛苦地捂着自己血流如注的左手,在地上疼得打滚。

  “再说一句假话,便将你另一只手也砍了。”慕策之淡淡道。

  时值此刻,没有人再敢怀疑他话中的真实性,就连宋含婷也苍白着一张脸,像是头一次认识到慕策之这个人一般。

  “老奴说,老奴全都说。”那婆子强忍着剧痛,满头冷汗地将当时如何对喻青嫣羞辱污蔑,又是如何见死不救还倒踩一脚的情景一一坦陈了。

  宋含婷越听越是心虚,她本就在病中,此刻恨不得就地昏死过去。

  可惜慕策之并没给她这个机会,他看了宋含婷一眼,忽然问了句:“宋表小姐来府上多久了?”

  刘嬷嬷立刻回:“表小姐七岁的时候来的王府,如今已经八载了。”

  宋含婷在宋家的身份并不低,至少也是个嫡出,之所以送过来在晋王府住着,就是想借着这个青梅竹马的情谊同他攀上亲。

  可惜慕策之对她并无那份心思,正好此时可以做个了结,他发话道:“若是到时候宫里派了人来问,所有责问都由王府一面承担,就说是我晋王府这几年松垮,管教不严,不宜再留人,这就将宋四姑娘送回大学士府。”

  宋含婷瞪大了眼睛,不敢置信喃喃道:“你要将我送回去?”

  她就是为了嫁个慕策之,这才不顾母亲反对,费尽心思地来了这人生地不熟的晋王府。如今要是被送回去,宋府的所有人都知道她是因为犯了事被王府遣送回去,丢人不说,还会遭到几个姐姐的嘲笑。这对于好面子的她来说,无异于比死更难受。

  就连之后和他人议亲,此事也会被拿出来反复计议,毕竟大学士府名望虽然不低,却也比不得晋王府底蕴深厚。

  娶了她就相当于和晋王府对着干,又有谁会干这等傻事?

  宋含婷眼眶通红地跪在地上向他求情:“求求你表哥,不要送我走,若是我真就这么回去了,怕是以后再没有活路了。”

  她求了一会儿,见慕策之依然无动于衷的模样,心中渐渐绝望起来。

  忽然,她像是猜到了什么一般,转头看向他身后紧闭着的房门,什么也顾不上了:“表哥,她……她是不是在里面?喻姑娘!喻姑娘……我同你道歉,是我不好,你能不能替我求求情,让表哥不要送我走!”

  边说,她还生怕喻青嫣听不见一般,边朝着屋子将头磕得砰砰作响,整个院子里都回荡着宋含婷凄厉的哭声。

  慕策之神色微变,冲着缙风卫使了个眼色,立刻有人上前将她强行拉走,带出了泽山苑。

  四周顿时安静下来。

  处理完这一切,他才拢着披风,轻手轻脚地走进了屋内。

  屋内燃着安神香,又放下了帐子,隔音效果还算不错,喻青嫣仍然睡着,没有要苏醒的痕迹。

  慕策之心头微松,放下心大步地走进去。

  除了喻青嫣外,屋里头还坐着一个方才被刘嬷嬷请来的太医,正在执笔开药。

  来人好巧不巧,正是喻青嫣熟识的蔡保。

  他听说喻青嫣在晋王府出了事,二话不说提了个医箱就匆匆赶了过来。

  方才替喻青嫣诊脉时恰好将外头的动静听了个正着,此刻还有些心惊肉跳,不敢拿正眼看慕策之。

  蔡保匆匆将药方写好,本应该离开了,却忍不住顿下脚步,主动向慕策之请问道:“世子殿下,喻姑娘乃是我太医署的人,与我也算是熟识。此时她烧得不轻,看病情还得好好休养几日,不知殿下作何打算?”

  “既是病得不轻,也不便移来移去的,这几日就先住在晋王府上,会有人专程照顾她,”慕策之压着他的话末接口,拿着一本书不容置喙道,“不必再找人将她接回宫了。”

  蔡保心中不喜反惊,拱手一礼反对道:“殿下,这于礼不合,我看还是将喻姑娘先带回太医署再……”

  话还未说完,慕策之眼尾便透出几分薄薄的凌厉,有些不耐地打断了:“本世子说了,就住在这里,听不懂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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