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一章,常先生
228，常先生找我，找我什么事？我没精打采的脑细胞又活跃起来，想来想去，找我的人无非来自两个地方，一个是华峰，可是华峰找我应该直接写他的名字就可以了，怎么钻出来个常先生呢？如果是家里，也是一样，老爸老妈有名有姓，没必要改名换姓的，要以常先生什么的掩人耳目。
掩人耳目？这个词似乎提醒了我什么，莫非是华峰出什么事了，不便用真名来找我，随便找了个怪性来找我。华峰走的就是那条道，出事也不是不可能。我越想越觉得这应该就是华峰在找我。我习惯性地往口袋里摸，可掏了个空，我这才想起我身上没手机这事。
我环顾左右，向一个老大爷借了手机，打起那个在电视上的联系电话。
我本想走到人少的地方去打，华峰出了事，大庭广众之下打这电话，怕漏了信息传来警方那里，不是害了华峰？可这也是别人的手机，这老头老实，要是年轻人，你想借他手机，他们早就拿怀疑的眼睛看你了，如今社会，没个手机你就值得怀疑。
我看了看周围，看看有没有便衣什么的，觉得还安全后，拨上了那串号码。
“喂，峰哥，我是老三。”我装着若无其事地小声道。
“你说什么？”对方是个男人的声音，听起来怎么都不像是华峰。我的声音太小，他没听清楚。
也许为了欺瞒警察。华峰故意装腔做声。这次，我加大音量，虽然心头着急，表面上还是很冷静，“峰哥，我是老三！”
“老三，哪个老三？”
哪个老三，“我是孔老三呀！”
“啊，孔老三。”对方明白过来了，显得有点惊喜，“你真是孔老三。”
“我就是孔老三。”
“你老家哪儿的？”
不对呀，就说华峰跟我两个变腔变调，暗地联络，可他怎么能这样问，问我老家哪的。“你不是峰哥吗？”
“我不是你的什么峰哥，请问孔先生，你老家哪里的，现在同名同姓的多了，先前就有几个打过来，都搞错了，所以我得核对一下，免得麻烦。”
“我老家太平镇的。”
“太平镇？啊，那好，嗯，你有几个老爸？”
我操你妈，现在居然有神经病跑到电视上发神经来了，几个老爸，骂人中最狠的，我正要发火，却听到对方道：“对不起，我问错了，我是说你除了你亲身爸爸，还有没有拜过什么类似于干爹什么的。”
拜个球，我从小就淘气，人见人烦。谁愿意收我做干儿子。“神经病！”我骂了一句，挂了电话。把手机还给了那个老头。
员把菜端上桌来，我开了一瓶啤酒，突然之间被打了一岔，心头不爽，准备灌一瓶，朦胧一下思想。我正要端起酒杯，却听到一个声音叫我，“喂，你的电话。”
偏头一看，原来是刚才借我手机那老头，我知道，可能就是刚才那个神经病打来的。
“喂！你先搞清楚自己有几个爸爸，再去管别人有几个爸爸。要得不！？”
“管先生，你不要生气。刚才我一着急说错话了，对不起。”
果然是神经病，现在又叫我管先生呐。“我说你他妈的还有完没完，老子姓孔，不姓管！”不对呀，我刚骂完，眼睛就呆瞪得老大老大的，管先生，我不是曾经被双碑那个老头叫着管娃子吗？“喂，双碑那个老头怎么样了？你又是谁？”
“我是常先生，是三德律师事务所的，看来这次我真是找着你了，孔先生，我可找了你一年了。”
“你找我干吗？那个老头怎么了？”
“孔先生，事情不是一句两句说得清楚的，解放碑茗门茶楼。我们见面谈。”
我跟借我手机的老头道了声谢，坐在那里，不咸不淡地回忆双碑那个老头，兀自笑了一下，那个老头也真是，不就是个合约吗，我认他做干爹，他死后我给他烧十年的香，这也没什么呀，不都黑字白底的写好了吗，还非要弄到律师那儿，也许他认为弄到律师那儿才保险，去就去，解放碑茗门茶楼，虽说没去过，不过，在解放碑的店，也低不了多少，去就去，反正是他请我去的。我只喝了半瓶啤酒，留点清醒来跟那个老头的律师打趣。
来到茗门茶楼，比我想像的还要豪华，管他的，虽说我这身衣服和这茶楼有些不配套，但人格独立成章，巍然耸立。我大摇大摆的走了进去。
“你是孔先生吗？”一个俏丽的小妹儿过来问道。
“我是。”
“请跟我来。”
走在漂亮妹儿的后面，时间就是过得快，眼光在她蠕来动去的屁股上抚摸，一不注意，我们就来到了三楼，她把我引到了左边靠里的一个包厢门前，说道；“常先生在里面等你。”
看来这律师的派头还不小。不过，那个老头哪有钱请他到这里来，想想也有理，求人办事，花点血本也不稀奇。
我推门走了进去。一个戴眼镜的男人坐在那里，长方型脸，头发向后梳，发际线很高，光亮的额头和屋里的吊灯相互夺目争辉。一句话，那脑壳，高智商。
“你是孔先生？”那人笑着站了起来。
“我姓孔，叫孔老三。你是常先生？”我问。
“我就是。”
“哎，那个老头呢？他怎么没来？”
“你先坐下。”常先生说。自己也随即坐了下来。
“你喝什么茶，吃点什么点心，你自己点，我请客，不要客气。”常先生说着把单子递了过来。
我对茶没讲究，能解渴就行，随便点了些。
“老大爷走了。”常先生道。
“走了，到什么地方去了，他身体可是不方便啊。”
常先生见我有些着急，笑笑说。“他走了，他死了。”
“什么！”我站了起来。
“孔先生，别激动。坐下。”常先生说道。“你抽烟吗？”
我慢慢坐下，也没去接他烟。他把烟放进烟盒里。他自己也不抽，为客人准备的。
“什么时候死的？”我问“去年。”
“怎么死的？”
“病死的。常先生，人死不能复生，虽说你不是他的什么亲人，但看得出来，你也很难过。”
“我来到这个城市，饿了三天，是他给了我饭吃。”
“张光明老先生生前跟你签过合约。是吗？”
“是，他要我给他做干儿子，还说要我给他烧十年的香，有这回事。”
常律师从公文包里拿出一张纸，递给我。“是这个吗？”
正是那合约，还有我的签名。“嗯，是这个。”
常律师又拿出纸和笔，你签一个你的名字在纸上。
这是一张白纸。我有些警觉，在一张白纸上签自己的名字，要是过后他在上面写上我欠他钱什么的，老子就栽了。
“没关系。你签上名，写好日期，在下面注明你只写了你的名字就行了。”
高智商名不虚传，一眼就看穿了老子的顾虑，不过这样倒是个办法，可是没必要这样做，我又不是不承认，老头在我最危难的时候帮过我，我给他烧十年香，我愿意，我心甘情愿。
“给他烧香是理所当然的事，只要你告诉我他埋在什么地方就行了，没必要搞出这些花样。”
“这不是花样。这是必要的程序，你签了字，我们要拿到专门的机构去鉴定，看这合约上的签名是不是你签的。”
“这么点事情你们还搞得这么专业。”我苦笑。
“这么点事？”常先生不解，“不是这种说法，在我们律师面前，什么事都得有程序，有规范，丝毫不差。啊，对了。”他像是想起什么，从口袋里掏出十张百元人民币，放在桌上，推到我前面。“看你目前没什么钱，这钱先预支给你。以后扣除。”
这下把我搞懵了，素不相识的一个律师，给钱给我，还要扣除，从什么地方扣除？
“你马上回老家，到你们镇派出所打一个身份证明，还要带上你们家的户口本，你本人的身份证，还是到这里，到时我来接你到我的律师事务所。”
“不就是给他烧十年的香吗？我没说不承认呀，有必要搞得那样慎重吗？”我有点生气了。打证明，户口本，身份证。真是。
“烧香当然也是重要的，这是张老先生的愿望，你签了合约，必须履行，我也相信你会履行这项义务，不过，还有比这更重要的，就是张老先生生前委托我，把他的一千万元人民币的财产，指定留给你。你说有必要搞得这么慎重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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掩人耳目？这个词似乎提醒了我什么，莫非是华峰出什么事了，不便用真名来找我，随便找了个怪性来找我。华峰走的就是那条道，出事也不是不可能。我越想越觉得这应该就是华峰在找我。我习惯性地往口袋里摸，可掏了个空，我这才想起我身上没手机这事。
我环顾左右，向一个老大爷借了手机，打起那个在电视上的联系电话。
我本想走到人少的地方去打，华峰出了事，大庭广众之下打这电话，怕漏了信息传来警方那里，不是害了华峰？可这也是别人的手机，这老头老实，要是年轻人，你想借他手机，他们早就拿怀疑的眼睛看你了，如今社会，没个手机你就值得怀疑。
我看了看周围，看看有没有便衣什么的，觉得还安全后，拨上了那串号码。
“喂，峰哥，我是老三。”我装着若无其事地小声道。
“你说什么？”对方是个男人的声音，听起来怎么都不像是华峰。我的声音太小，他没听清楚。
也许为了欺瞒警察。华峰故意装腔做声。这次，我加大音量，虽然心头着急，表面上还是很冷静，“峰哥，我是老三！”
“老三，哪个老三？”
哪个老三，“我是孔老三呀！”
“啊，孔老三。”对方明白过来了，显得有点惊喜，“你真是孔老三。”
“我就是孔老三。”
“你老家哪儿的？”
不对呀，就说华峰跟我两个变腔变调，暗地联络，可他怎么能这样问，问我老家哪的。“你不是峰哥吗？”
“我不是你的什么峰哥，请问孔先生，你老家哪里的，现在同名同姓的多了，先前就有几个打过来，都搞错了，所以我得核对一下，免得麻烦。”
“我老家太平镇的。”
“太平镇？啊，那好，嗯，你有几个老爸？”
我操你妈，现在居然有神经病跑到电视上发神经来了，几个老爸，骂人中最狠的，我正要发火，却听到对方道：“对不起，我问错了，我是说你除了你亲身爸爸，还有没有拜过什么类似于干爹什么的。”
拜个球，我从小就淘气，人见人烦。谁愿意收我做干儿子。“神经病！”我骂了一句，挂了电话。把手机还给了那个老头。
员把菜端上桌来，我开了一瓶啤酒，突然之间被打了一岔，心头不爽，准备灌一瓶，朦胧一下思想。我正要端起酒杯，却听到一个声音叫我，“喂，你的电话。”
偏头一看，原来是刚才借我手机那老头，我知道，可能就是刚才那个神经病打来的。
“喂！你先搞清楚自己有几个爸爸，再去管别人有几个爸爸。要得不！？”
“管先生，你不要生气。刚才我一着急说错话了，对不起。”
果然是神经病，现在又叫我管先生呐。“我说你他妈的还有完没完，老子姓孔，不姓管！”不对呀，我刚骂完，眼睛就呆瞪得老大老大的，管先生，我不是曾经被双碑那个老头叫着管娃子吗？“喂，双碑那个老头怎么样了？你又是谁？”
“我是常先生，是三德律师事务所的，看来这次我真是找着你了，孔先生，我可找了你一年了。”
“你找我干吗？那个老头怎么了？”
“孔先生，事情不是一句两句说得清楚的，解放碑茗门茶楼。我们见面谈。”
我跟借我手机的老头道了声谢，坐在那里，不咸不淡地回忆双碑那个老头，兀自笑了一下，那个老头也真是，不就是个合约吗，我认他做干爹，他死后我给他烧十年的香，这也没什么呀，不都黑字白底的写好了吗，还非要弄到律师那儿，也许他认为弄到律师那儿才保险，去就去，解放碑茗门茶楼，虽说没去过，不过，在解放碑的店，也低不了多少，去就去，反正是他请我去的。我只喝了半瓶啤酒，留点清醒来跟那个老头的律师打趣。
来到茗门茶楼，比我想像的还要豪华，管他的，虽说我这身衣服和这茶楼有些不配套，但人格独立成章，巍然耸立。我大摇大摆的走了进去。
“你是孔先生吗？”一个俏丽的小妹儿过来问道。
“我是。”
“请跟我来。”
走在漂亮妹儿的后面，时间就是过得快，眼光在她蠕来动去的屁股上抚摸，一不注意，我们就来到了三楼，她把我引到了左边靠里的一个包厢门前，说道；“常先生在里面等你。”
看来这律师的派头还不小。不过，那个老头哪有钱请他到这里来，想想也有理，求人办事，花点血本也不稀奇。
我推门走了进去。一个戴眼镜的男人坐在那里，长方型脸，头发向后梳，发际线很高，光亮的额头和屋里的吊灯相互夺目争辉。一句话，那脑壳，高智商。
“你是孔先生？”那人笑着站了起来。
“我姓孔，叫孔老三。你是常先生？”我问。
“我就是。”
“哎，那个老头呢？他怎么没来？”
“你先坐下。”常先生说。自己也随即坐了下来。
“你喝什么茶，吃点什么点心，你自己点，我请客，不要客气。”常先生说着把单子递了过来。
我对茶没讲究，能解渴就行，随便点了些。
“老大爷走了。”常先生道。
“走了，到什么地方去了，他身体可是不方便啊。”
常先生见我有些着急，笑笑说。“他走了，他死了。”
“什么！”我站了起来。
“孔先生，别激动。坐下。”常先生说道。“你抽烟吗？”
我慢慢坐下，也没去接他烟。他把烟放进烟盒里。他自己也不抽，为客人准备的。
“什么时候死的？”我问“去年。”
“怎么死的？”
“病死的。常先生，人死不能复生，虽说你不是他的什么亲人，但看得出来，你也很难过。”
“我来到这个城市，饿了三天，是他给了我饭吃。”
“张光明老先生生前跟你签过合约。是吗？”
“是，他要我给他做干儿子，还说要我给他烧十年的香，有这回事。”
常律师从公文包里拿出一张纸，递给我。“是这个吗？”
正是那合约，还有我的签名。“嗯，是这个。”
常律师又拿出纸和笔，你签一个你的名字在纸上。
这是一张白纸。我有些警觉，在一张白纸上签自己的名字，要是过后他在上面写上我欠他钱什么的，老子就栽了。
“没关系。你签上名，写好日期，在下面注明你只写了你的名字就行了。”
高智商名不虚传，一眼就看穿了老子的顾虑，不过这样倒是个办法，可是没必要这样做，我又不是不承认，老头在我最危难的时候帮过我，我给他烧十年香，我愿意，我心甘情愿。
“给他烧香是理所当然的事，只要你告诉我他埋在什么地方就行了，没必要搞出这些花样。”
“这不是花样。这是必要的程序，你签了字，我们要拿到专门的机构去鉴定，看这合约上的签名是不是你签的。”
“这么点事情你们还搞得这么专业。”我苦笑。
“这么点事？”常先生不解，“不是这种说法，在我们律师面前，什么事都得有程序，有规范，丝毫不差。啊，对了。”他像是想起什么，从口袋里掏出十张百元人民币，放在桌上，推到我前面。“看你目前没什么钱，这钱先预支给你。以后扣除。”
这下把我搞懵了，素不相识的一个律师，给钱给我，还要扣除，从什么地方扣除？
“你马上回老家，到你们镇派出所打一个身份证明，还要带上你们家的户口本，你本人的身份证，还是到这里，到时我来接你到我的律师事务所。”
“不就是给他烧十年的香吗？我没说不承认呀，有必要搞得那样慎重吗？”我有点生气了。打证明，户口本，身份证。真是。
“烧香当然也是重要的，这是张老先生的愿望，你签了合约，必须履行，我也相信你会履行这项义务，不过，还有比这更重要的，就是张老先生生前委托我，把他的一千万元人民币的财产，指定留给你。你说有必要搞得这么慎重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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