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5 章
几乎事事都能做出解释的小丘这一次犯了难,它也不知道到底是因为什么原因它会在那个时候消失不见。它与临渊细细对比了当时的细节,只得出了一个猜测,它的消失与临衡当时变成了一只没有人类意识的猫有点儿关系。
这会儿临衡又回来了，所以它也跟着回来了。
临渊觉得这是所能想到的原因中比较能够让人信服的一种了。
临衡对自己这个样子有点儿难以接受,他从来没有想过，会以这种方式让师父知道他的真实身份。他从两只爪子的缝隙之中朝师父看过去，猜测师父到底有没有生气。
师父脸上的表情不像是高兴,这让临衡越发的忐忑了起来，他将脑袋埋在他那不大的兽爪中,由衷地希望时间能倒流。
临渊看到了临衡低落的模样,他下意识地想伸手顺顺临衡那柔软的皮毛，手刚刚伸到一半,小丘忙拦在前面道：“宿主，你这一手下去,摸的东西可就多了,你想清楚了吗？”
临渊被小丘这一句话弄得红了脸,他的手伸也不是,缩也不是，悬在半空，最后轻轻落在了临衡的头上。
小丘瞧着临渊这模样,怒其不争地叹了口气。
而原本还在郁闷的临衡一愣，虽然师父只是轻轻揉了揉他的头,但对于临衡来说,这是能接纳他的证明。
师父并不讨厌他这个模样,这让临衡心中的乌云稍霁。
临渊感觉到徒弟好像跟刚刚有点儿不同了，淡淡的疏离已经没有，那种熟悉的信赖又回来了。
这种感觉让临渊松了口气。蜘蛛精的事情过去了之后，临衡当时在崩溃边缘的样子时不时的会出现在临渊的脑海中，这让临渊时时都在害怕，他不想让临衡再因为这件事而出任何问题。
他想告诉临衡，他当时说的每一句话都是真的，并不是情急之下为安慰他的假话。
但是在临衡朝他看过来的时候，他却下意识地随便扯了个假话将思绪引到一旁道：“明日我带你去万事通那里问问，看你是因为什么突然变成了这个模样，再问问有没有什么恢复的办法。”
“万事通？”
“就是一个组织的名字，他不是一个人，是很多人自上而下组成的知识库，据说这世上没有他们不知道的东西。”
临衡眨了眨眼睛，在想如果这个万事通真的有那么厉害，他是不是可以找他们问问关于师父修为的事情。
虽然师父现在有了玉石和明珏，其中所包含的充沛灵力可以模拟人体经脉运行，师父可以借助明珏催动阵法，但不能催动流光仙剑，这终究不是长久之计。
临衡看着自己的兽爪，又看了看静静摆在不远处的霜风，觉得自己要快点恢复人类形态才行。
而临衡不知道的是，临渊他真正想问的，却是蜘蛛精让他看到的景象中，那个手骨奇怪的人。
所谓万事通，从外表看就是一个当铺，临衡在有自己的意识之后就很不好意思再赖在师父的身上，此时他跟着师父进了那当铺，觉得与别的地方的当铺并没有什么区别。
但是当师父拿出一大叠银票的时候，临衡在这一瞬间感受到了这个当铺的不一样之处。
整个当铺发出连续的锁链机关转动之声，然后原本的掌柜桌子已经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个木质平台，平台上站着个人，从头到脚穿的是严严实实，只留了一双眼睛，根本就看不清相貌。
他上前收了临渊手里的银票，并当着临渊的面清点了之后，给了临渊两张印有奇怪花纹的信笺。
临衡抬头费力的数了数师父交出去的那一大叠的钱票，觉得自己是没有本事在这里问上一句的。
等临渊写好信笺，那人收了东西之后，机关转动，木质平台消失不见，当铺又恢复的原本的样子。
没要一会儿，一只信鸽飞到了临渊面前，临渊有些疑惑地朝这只信鸽的后面看了看，然后伸手拆了信鸽脚上的信件。
信件里的内容是，他们暂时还不太清楚那手骨奇怪的人是什么身份，还请临渊等待一段时间，他们一旦查到结果，便派专人，亲自送到临渊的面前。
而此时，机关发出了与之前截然不同的声音，另一个问题的回答者，从一个突然出现的通道之中走了出来。
他全身也是封得严严实实的，双手插在袖子之中，只能从身高和身形上看出来他与刚刚那一个的不同。
他并没有朝临渊拱手行礼，只是将目光落在临衡身上。出于走兽的本能，这是一种让临衡非常不舒服的目光，这种目光就像是猎人发现了他找寻了许久的猎物一般，有着势在必得的激动与贪婪。
此人过分专注的神色让临渊不悦地皱了皱眉道：“先生，你失礼了。”
那人这才猛然回神，然后才看着临渊道：“抱歉，仙君，这灵兽难得，我一下子看愣了。”
“先生出身万事通，想必是见多识广，自然是见过大世面，就算是遇到了没有见识过的事物，想来也能保持平静。”
那人被白布遮住的半张脸露出一个似笑非笑的表情，然后朝临渊道歉道：“仙君说的是，是我唐突了仙君与贵徒。”
临渊听到这话，神色有些冷地对那人道：“先生错了，这并不是我徒弟。”
临衡一愣，转而立刻就明白了临渊的意思。
那人神色显然是不信，道：“仙君不要误会，以我之名，仙君不认识我；但以仙君之名，我却认识仙君。仙君当年在试炼大会上一战成名，然后沉寂百年，现在又再次出关，仙君不知，您的一举一动都被世人所熟知。”
“仙君自幼性格冷淡，身边只跟了个刚收不久的徒弟。此刻徒弟不在跟前，仙君却处处护着这灵兽，这灵兽以前又有化成人形的经历，想要猜到都不难的。”
临渊面色依旧不愉，他不喜欢自己被人掀了个老底，而他对对方却一无所知这种感觉。
那人也看出了临渊的不快，他收回了自己的目光，只是礼貌地看着临衡的兽耳，瞳孔，皮毛，兽爪，然后略有些吃惊的“咦”了一声。
听到这声，临渊的那些不愉一下子都扔到了脑后勺，他看着那人，有些担忧地问：“怎么？”
“仙君不必担心，”那人似乎是笑着跟临渊说话，但因为脸上遮得太严实，那一双眼睛又没有什么多余的表情更是让临渊放心不下来。
“我徒弟他……”
那人蹲在临衡的面前，朝他伸手道：“让我看看你的牙齿。”
临衡本能的不喜欢眼前这个人，他求助似的朝临渊看了一眼。
那人看到了临衡的眼神，偏头问临渊道：“仙君知道这小家伙不是一只猫吗？”
“不是猫？”
“恩，是的，”那人道：“这皮毛花色虽与猫相似，但到底还是不同，而且他的兽爪比猫锋利得多，所以不太可能是猫。不过现在他年岁还太小，所以从外表也看不出来到底是什么。”
临渊听懂了此人话外之意，有几分不快，道：“你的意思是，还是得看看牙齿？”
那人唯一露出来的一双眼睛带着几分笑，并点了点头。
临衡朝着那人龇牙，露出了尖利的犬齿，眼中全部都是威胁的意思。那人看了一眼，眼中闪过一丝说不清道不明的光芒，速度快到临渊和临衡都没有捕捉到。他站了起来，手依旧插/在衣袖中，朝着临渊道：“既然贵徒不愿意，便不看了吧，反正虽然不是猫，也离得不远，等以后长成了就知晓了。”
临渊拦住那人道：“你说临衡还没有长成？”
那人点头道：“是的，他虽然在人类形态上已经是一个成年人的模样了，但是你从他幻化出来的灵兽形态就可以看出，他还没有长成。我个人认为，他第一次化成人的外形并不同其他的灵兽一般，是因为长到了一定年岁而化出人的外形，而是一次自我强迫之后所发生的化形。所以他会因为没有足够的力量支持而再次失去人类外形。”
“不过这个问题不大，等他有了足够的力量之后，又会恢复人类的形态。”
“那时间上……”
那人笑了笑道：“时间上就说不明白了，可能很快，一天两天，也可能很慢，一年两年。”
此人说完这话，便没打算再做过多的停留，他重新走回他的密道之中，当机关声再次响动的时候，木板缓缓升起，临渊下意识地想再看看那个人，却在那笔直的密道之中，再也看不到那人的踪影。
那人就像是凭空消失了一般。
这让临渊觉得一阵不适，觉得整个当铺都弥漫这一股阴森恐怖的味道，他想将临衡抱起来离开这个地方，可他的手刚刚碰到临衡的时候，临衡非常大的反应朝旁边一跳。
“临衡？”
临衡立刻就知道他刚刚躲错了人，他忙道：“师父抱歉，那个人让我很不舒服。”
“好，我们马上离开这里。”
临渊想将临衡抱起来，但临衡下意识躲了躲，他不是不喜欢临渊这般的动作，他只是还没有缓过来。他担心他的躲避让临渊不高兴了，忙又偏头去看临渊。
临渊脸上并没有任何不愉的表情，他非常理解地朝临衡道：“若是走累了，就咬咬我的衣角告诉我。”
临衡点了点头，朝临渊的方向近了几步。
临渊环视了当铺一周，他那乾坤袋之中还有准备好的一份银票，是用来问第三个问题的。但是刚刚在与万事通那边的人接触之后临渊有点儿心神不宁，他捏了捏手上的明玦，最后还是没有将银票拿出来，而是带着临衡从当铺那儿离开了。临渊本想问问万事通关于那玉石和明玦的事情，但最后还是觉得不让太多人知道才好。
走在路上，临渊回头看那当铺，在他所知道的书籍记载中，万事通里的人都隐姓埋名生活在人世间的各个角落。很有可能，自家的掌门人都有可能是万事通之中的一员。但是在临渊所知道的所有文献记载之中，并没有哪一本书里写到，万事通里的人，会将自己从头到脚捂得那么严实。
临渊越想越不对劲，他拿出与师兄临清联系的罗盘，调准方位之后，联系到了还在青霄派的师兄。“师弟，你终于想起我啦！”师兄临清的人像还没从罗盘之中投射出来，他的声音就已经先由罗盘传了出来。
“师兄？”
“稍等啊师弟，刚刚桌上的卷轴都掉下来了，有一个卷轴正巧砸在罗盘上，所以我得花时间调试一下。”
接着师兄那边传来了一阵捣鼓的声音，等临清的影像终于出现在临渊的面前的时候，临渊原本不安的情绪此时已经平静了下来，他已经能理智的分析眼前的事情了。
“师兄，没什么事情了。”说完，临渊就打算关了罗盘，而临清好不容易接到一次师弟的远程求助却没有解决任何问题这让他非常的难以接受，他连忙拦住临渊道：“你好不容易才联系上我，你就跟我说说你到底遇到了啥事儿吧？”
在师兄殷切的目光下，临渊想了想，还是将一开始就想问师兄的问题说了出来。
在听到了师弟的问题之后，临清沉吟了一会，道：“其实也不能说奇怪，四五十年前，他们就已经是这个打扮了。”
“原来是这样。那他们怎么会突然变了装束？”
临清想了想，道：“具体的原因他们也没有跟外界透露太多，好像是当时他们换了一个首领，那个首领上任的第一天便要求的。只不过万事通他们家大业大，又不缺钱，能将自己包裹得严严实实对他们来说是百利而无一害，所以这套装束很快就被推广下去了。”
临清说完，看着临渊道：“怎么？可是在万事通这边遇到了什么困难？要不要师兄找人给你帮忙？”
“暂时还不用，”临渊思量再三，还是将临衡的身份告诉了自家师兄。
临清听完后忙道：“既然这样，那你快带着临衡先回来，其余的事情我们可以在门派里再商量。若是真的要找人打听东西，你要是对万事通这边不放心，我们也有自己可以动用的人脉，这个你不用太担心。”
“当务之急，你还是先回来。”
临渊点了点头，关了罗盘之后，带着临衡打算先出了万事通所在的这一个小镇子。
临衡在临渊身边很卖力的迈着小短腿跟着师父，看着师父帮他背着霜风，临衡心里觉得一阵失落。
原以为自己可以借着霜风保护师父了，但没想到他变成了这个样子，又只能靠着师父的庇护了。
临渊心里装着事儿，就没有注意到临衡此时的低落，他们行走在这个小镇子里，说是小镇子，也就比一般的村庄要大一些，镇子中的人衣着也与外面的人有很大的不同，与那将自己捂得严严实实的万事通相反，这里的男女老少穿着上都十分开放，女孩子们有的露出手臂，有的露出腰线，这般在其他地方定会被痛批伤风败俗的穿着在这儿却似习以为常。
年轻的姑娘们身上带着各种颜色的绢花，看到临渊他们进来的时候，不少人都非常热情地朝他们打招呼。临渊却因为他们的衣着，那一双眼睛不知道该往哪里去，但他无论如何也不会让人瞧见他的窘迫，他冷起面庞，想借着这个将这些人拒在千里之外。
临衡也低着头走路不敢瞎看，而小丘却是其中最欢快的一个了。
“好久都没有看到这样好看的小姐姐了！”说着，小丘还想拉着临渊同他一起看，“宿主，你快看你的左上角，那里有个穿蓝衣服的姑娘，可好看了！那腰、那腿!”
“非礼勿视。”
“哈哈哈哈，”小丘笑得直打滚，“宿主，骗你的，你一本正经的样子可真有趣。”
临渊不看别人，但是这里的男女老少都来看他，他这一张脸无论在哪里都是引人注意的焦点，有胆子大的年轻小姑娘将头上的绢花取下来，跟在临渊的后面，如花的面庞上一脸娇羞。
临渊头一次碰到这样的场面，他只知道这花儿他绝对不能收，因为以前就有同门犯过这样的浑事，最后不得已娶了人家姑娘，断了修道的路途。
临衡跟在临渊的身边，那些围在师父周围的姑娘们差点儿将他挤出去，他气愤不已地龇了龇牙，可是他因为太过于矮小，根本就没有人发现他。
临渊有些头疼地觉得今天在这小镇子里行走是一个错误，就应该同来时一样，驾着木鹰直接飞走的。就在这个时候，他感觉到自己的衣角被拽了一拽，他低头，发现是临衡。
“怎么了？”临渊轻声道。
临衡哀怨地看着自家师父，不是说他只要拽师父的衣角，师父就会抱他上去吗？怎么现在又不抱了。
徒弟这表情让临渊觉得自己在这一瞬间成了说话不算数的负心之人，可临渊真的是没有在第一时间理解徒弟的意思，就在他琢磨的时候，临衡一个跳跃，借着他的腰爬到了他的肩上，然后非常凶猛地朝周围做了个威胁的姿势，就好似宣示主权一般。
只可惜，临衡实在是太小。
周围的姑娘们先是一愣，紧接着娇俏地笑了起来，有个站在最前的便朝临渊道：“这个是仙君的宠物？好生可爱。仙君生的俊俏，这宠物也长得好看。”
调戏，这是调戏。临衡龇牙，恼怒地瞪了那姑娘一眼，结果周围的姑娘们笑得更大声了。
“仙君今日到此即是有缘，不若就在这里多呆上一段时日？”
临衡心中警铃大作，他烦躁不安地在临渊的肩上踩了踩。那模样逗得周围的姑娘们笑得花枝乱颤。随着这些娇笑声，这里的人围得越来越多，临渊彻底走不动了。
小丘煞有介事地飞到高处给临渊数一数他身边到底围了多少个姑娘，最后还是这个寨子里的德高望重的老者听说了这里的事情，忙出来呵斥，才让这一群姑娘散了。
临渊偷偷松了口气，结果刚刚说话的那个又走了回来，将手上的绢花往临渊的方向一伸，临渊猛地朝后一退，这副样子连带着刚刚过来帮忙的老者在内的许多人都笑了起来，那姑娘脸上有点儿微微发红，略带恼怒地瞪了临渊一眼，最后将那绢花放在了临衡那里。
临衡瞪着那绢花愣了一愣，反应过来的时候，那姑娘已经唱着歌儿走远，临衡用小爪子攥着那花儿，收也不是扔也不是，表情有几分纠结。
临渊看着那花儿，心里不太舒服，就仿佛那姑娘刚刚不是送了花，而是抢了他徒弟一般，他带着几分酸劲儿，幽幽怨怨地道：“徒弟要跟那姑娘走了吗？”
这话儿吓得临衡立马就将爪子松了，绢花被风一卷吹到一边，被走过来的老者一把接住。老者捏着绢花重新放到临渊手上道：“仙君不必紧张，这只是我们小镇待客之道，收的绢花多就代表越受欢迎，绢花并没有别的意思。”
老者笑呵呵地将绢花重新给临衡用爪子压着，粉色的花这般摆着，就仿佛是开在了临渊的肩上。
老者摆完了之后又道：“起先还有两个和仙君差不多打扮的年轻人，那模样也是万里挑一，只不过他们手上拿的是刀，那年纪小的那一个几乎将咱们镇子里的姑娘的花都收了个遍。”
老者话音刚落，临渊已经看到了老者口中说的那两个人。
江灼惊喜地朝着临渊道：“临渊君，果然是你！有道是他乡遇故知，这么说来，临渊君同我们还真有几分缘分。”
“我们刚刚在这里唯一一个客栈中听到有人讲，外面又来了一个丰神俊朗的神仙似的人物，我和师兄就猜测这人八成是熟人，便和师兄出来一看究竟。这一看，还真的是熟人。”
江灼看了看临渊肩上那朵粉色的花，用胳膊肘轻轻捣了捣一旁的庄炎道：“师兄你看，这会儿是你赢了，临渊君接的花儿没有你多。”
庄炎瞪了江灼一眼，示意让他安分点，然后拱手朝临渊问礼，他的目光落在临衡身上的时候，带了些许疑惑和惊讶。
临渊也没想到会在这里又碰到了这师兄弟二人，之前那句说临衡变成现在这个模样是因为蜘蛛精的妖术，这话儿也成了三人心照不宣的一个谎话。
江灼这会儿也知道临衡的本体就是这猫儿，他一见到这等毛茸茸的走兽就走不动路，他央求临渊同意他带临衡到外面去玩一玩，临渊本是不让，但架不住江灼真心的求，最后还是点头应允了。
江灼带着临衡走后，临渊同庄炎一起在客栈中找了个角落坐下，两人温了壶清酒，兀自喝了起来，最后还是庄炎忍不住开口：“你不问问，我留你是想做什么？”
“你让江灼带走临衡，想来是有话要说，我问与不问，有区别吗？”
庄炎笑着摇了摇头，道：“我说出来你可别生气，我想看看你手上的扳指与从蜘蛛精那里得来的玉石。”
临渊听到这话，这才停止了手上的动作，冷冷地朝庄炎看了过去。
庄炎笑着将两只手竖着做投降的姿势道：“别紧张，我没有恶意，就是想看看你那异宝。”
临渊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道:“不给。”
江灼这边，他一边要御剑一边要控制临衡，差点儿被临衡咬了手，看临衡一副要跟他决一死战的样子，江灼忙道：“你别生气，我承认我是故意要把你从你师父那里带走的。因为我师兄想看看你师父得的那两件异宝。”
一听这话，临衡挣扎的越发激烈了。
“你冷静，冷静，我师兄不会伤害你师父的。我带你出来我自己确实是有点儿私心。”江灼说着，拎着临衡的后颈，带着他落在了一不知名的小镇子中。
“你干什么！”临衡挣扎道。
“你帮我偷个东西可以吗？”
“我不会！”
“你在蜘蛛精那里几进几出，你虽然瞒过了所有人，但是没有瞒过我师兄的法眼。偷这个东西比你去蜘蛛精那里偷异宝要容易多了，好兄弟，看在我们几次出生入死的份上，你帮我这个忙吧……”
临衡坚决摇头道：“不可能，门都没有！”
江灼拎着临衡转身，道：“那我回去就告诉临渊君，说有人觊觎他。”
临衡挣扎的动作忽然就停了，他双瞳之中甚至露出了几分惊恐的神情，他在这一瞬间都在想，如果假意答应江灼，然后再将他杀了，这个方案可不可行。
※※※※※※※※※※※※※※※※※※※※
谢谢大家支持！谢谢小兔白白小天使的地雷！
今天调休，加上赶榜，所以写了这么多，其实都是之前欠大家的。
今天写完收工早，可以早点睡觉了，大家也早点睡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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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会儿临衡又回来了，所以它也跟着回来了。
临渊觉得这是所能想到的原因中比较能够让人信服的一种了。
临衡对自己这个样子有点儿难以接受,他从来没有想过，会以这种方式让师父知道他的真实身份。他从两只爪子的缝隙之中朝师父看过去，猜测师父到底有没有生气。
师父脸上的表情不像是高兴,这让临衡越发的忐忑了起来，他将脑袋埋在他那不大的兽爪中,由衷地希望时间能倒流。
临渊看到了临衡低落的模样,他下意识地想伸手顺顺临衡那柔软的皮毛，手刚刚伸到一半,小丘忙拦在前面道：“宿主，你这一手下去,摸的东西可就多了,你想清楚了吗？”
临渊被小丘这一句话弄得红了脸,他的手伸也不是,缩也不是，悬在半空，最后轻轻落在了临衡的头上。
小丘瞧着临渊这模样,怒其不争地叹了口气。
而原本还在郁闷的临衡一愣，虽然师父只是轻轻揉了揉他的头,但对于临衡来说,这是能接纳他的证明。
师父并不讨厌他这个模样,这让临衡心中的乌云稍霁。
临渊感觉到徒弟好像跟刚刚有点儿不同了，淡淡的疏离已经没有，那种熟悉的信赖又回来了。
这种感觉让临渊松了口气。蜘蛛精的事情过去了之后，临衡当时在崩溃边缘的样子时不时的会出现在临渊的脑海中，这让临渊时时都在害怕，他不想让临衡再因为这件事而出任何问题。
他想告诉临衡，他当时说的每一句话都是真的，并不是情急之下为安慰他的假话。
但是在临衡朝他看过来的时候，他却下意识地随便扯了个假话将思绪引到一旁道：“明日我带你去万事通那里问问，看你是因为什么突然变成了这个模样，再问问有没有什么恢复的办法。”
“万事通？”
“就是一个组织的名字，他不是一个人，是很多人自上而下组成的知识库，据说这世上没有他们不知道的东西。”
临衡眨了眨眼睛，在想如果这个万事通真的有那么厉害，他是不是可以找他们问问关于师父修为的事情。
虽然师父现在有了玉石和明珏，其中所包含的充沛灵力可以模拟人体经脉运行，师父可以借助明珏催动阵法，但不能催动流光仙剑，这终究不是长久之计。
临衡看着自己的兽爪，又看了看静静摆在不远处的霜风，觉得自己要快点恢复人类形态才行。
而临衡不知道的是，临渊他真正想问的，却是蜘蛛精让他看到的景象中，那个手骨奇怪的人。
所谓万事通，从外表看就是一个当铺，临衡在有自己的意识之后就很不好意思再赖在师父的身上，此时他跟着师父进了那当铺，觉得与别的地方的当铺并没有什么区别。
但是当师父拿出一大叠银票的时候，临衡在这一瞬间感受到了这个当铺的不一样之处。
整个当铺发出连续的锁链机关转动之声，然后原本的掌柜桌子已经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个木质平台，平台上站着个人，从头到脚穿的是严严实实，只留了一双眼睛，根本就看不清相貌。
他上前收了临渊手里的银票，并当着临渊的面清点了之后，给了临渊两张印有奇怪花纹的信笺。
临衡抬头费力的数了数师父交出去的那一大叠的钱票，觉得自己是没有本事在这里问上一句的。
等临渊写好信笺，那人收了东西之后，机关转动，木质平台消失不见，当铺又恢复的原本的样子。
没要一会儿，一只信鸽飞到了临渊面前，临渊有些疑惑地朝这只信鸽的后面看了看，然后伸手拆了信鸽脚上的信件。
信件里的内容是，他们暂时还不太清楚那手骨奇怪的人是什么身份，还请临渊等待一段时间，他们一旦查到结果，便派专人，亲自送到临渊的面前。
而此时，机关发出了与之前截然不同的声音，另一个问题的回答者，从一个突然出现的通道之中走了出来。
他全身也是封得严严实实的，双手插在袖子之中，只能从身高和身形上看出来他与刚刚那一个的不同。
他并没有朝临渊拱手行礼，只是将目光落在临衡身上。出于走兽的本能，这是一种让临衡非常不舒服的目光，这种目光就像是猎人发现了他找寻了许久的猎物一般，有着势在必得的激动与贪婪。
此人过分专注的神色让临渊不悦地皱了皱眉道：“先生，你失礼了。”
那人这才猛然回神，然后才看着临渊道：“抱歉，仙君，这灵兽难得，我一下子看愣了。”
“先生出身万事通，想必是见多识广，自然是见过大世面，就算是遇到了没有见识过的事物，想来也能保持平静。”
那人被白布遮住的半张脸露出一个似笑非笑的表情，然后朝临渊道歉道：“仙君说的是，是我唐突了仙君与贵徒。”
临渊听到这话，神色有些冷地对那人道：“先生错了，这并不是我徒弟。”
临衡一愣，转而立刻就明白了临渊的意思。
那人神色显然是不信，道：“仙君不要误会，以我之名，仙君不认识我；但以仙君之名，我却认识仙君。仙君当年在试炼大会上一战成名，然后沉寂百年，现在又再次出关，仙君不知，您的一举一动都被世人所熟知。”
“仙君自幼性格冷淡，身边只跟了个刚收不久的徒弟。此刻徒弟不在跟前，仙君却处处护着这灵兽，这灵兽以前又有化成人形的经历，想要猜到都不难的。”
临渊面色依旧不愉，他不喜欢自己被人掀了个老底，而他对对方却一无所知这种感觉。
那人也看出了临渊的不快，他收回了自己的目光，只是礼貌地看着临衡的兽耳，瞳孔，皮毛，兽爪，然后略有些吃惊的“咦”了一声。
听到这声，临渊的那些不愉一下子都扔到了脑后勺，他看着那人，有些担忧地问：“怎么？”
“仙君不必担心，”那人似乎是笑着跟临渊说话，但因为脸上遮得太严实，那一双眼睛又没有什么多余的表情更是让临渊放心不下来。
“我徒弟他……”
那人蹲在临衡的面前，朝他伸手道：“让我看看你的牙齿。”
临衡本能的不喜欢眼前这个人，他求助似的朝临渊看了一眼。
那人看到了临衡的眼神，偏头问临渊道：“仙君知道这小家伙不是一只猫吗？”
“不是猫？”
“恩，是的，”那人道：“这皮毛花色虽与猫相似，但到底还是不同，而且他的兽爪比猫锋利得多，所以不太可能是猫。不过现在他年岁还太小，所以从外表也看不出来到底是什么。”
临渊听懂了此人话外之意，有几分不快，道：“你的意思是，还是得看看牙齿？”
那人唯一露出来的一双眼睛带着几分笑，并点了点头。
临衡朝着那人龇牙，露出了尖利的犬齿，眼中全部都是威胁的意思。那人看了一眼，眼中闪过一丝说不清道不明的光芒，速度快到临渊和临衡都没有捕捉到。他站了起来，手依旧插/在衣袖中，朝着临渊道：“既然贵徒不愿意，便不看了吧，反正虽然不是猫，也离得不远，等以后长成了就知晓了。”
临渊拦住那人道：“你说临衡还没有长成？”
那人点头道：“是的，他虽然在人类形态上已经是一个成年人的模样了，但是你从他幻化出来的灵兽形态就可以看出，他还没有长成。我个人认为，他第一次化成人的外形并不同其他的灵兽一般，是因为长到了一定年岁而化出人的外形，而是一次自我强迫之后所发生的化形。所以他会因为没有足够的力量支持而再次失去人类外形。”
“不过这个问题不大，等他有了足够的力量之后，又会恢复人类的形态。”
“那时间上……”
那人笑了笑道：“时间上就说不明白了，可能很快，一天两天，也可能很慢，一年两年。”
此人说完这话，便没打算再做过多的停留，他重新走回他的密道之中，当机关声再次响动的时候，木板缓缓升起，临渊下意识地想再看看那个人，却在那笔直的密道之中，再也看不到那人的踪影。
那人就像是凭空消失了一般。
这让临渊觉得一阵不适，觉得整个当铺都弥漫这一股阴森恐怖的味道，他想将临衡抱起来离开这个地方，可他的手刚刚碰到临衡的时候，临衡非常大的反应朝旁边一跳。
“临衡？”
临衡立刻就知道他刚刚躲错了人，他忙道：“师父抱歉，那个人让我很不舒服。”
“好，我们马上离开这里。”
临渊想将临衡抱起来，但临衡下意识躲了躲，他不是不喜欢临渊这般的动作，他只是还没有缓过来。他担心他的躲避让临渊不高兴了，忙又偏头去看临渊。
临渊脸上并没有任何不愉的表情，他非常理解地朝临衡道：“若是走累了，就咬咬我的衣角告诉我。”
临衡点了点头，朝临渊的方向近了几步。
临渊环视了当铺一周，他那乾坤袋之中还有准备好的一份银票，是用来问第三个问题的。但是刚刚在与万事通那边的人接触之后临渊有点儿心神不宁，他捏了捏手上的明玦，最后还是没有将银票拿出来，而是带着临衡从当铺那儿离开了。临渊本想问问万事通关于那玉石和明玦的事情，但最后还是觉得不让太多人知道才好。
走在路上，临渊回头看那当铺，在他所知道的书籍记载中，万事通里的人都隐姓埋名生活在人世间的各个角落。很有可能，自家的掌门人都有可能是万事通之中的一员。但是在临渊所知道的所有文献记载之中，并没有哪一本书里写到，万事通里的人，会将自己从头到脚捂得那么严实。
临渊越想越不对劲，他拿出与师兄临清联系的罗盘，调准方位之后，联系到了还在青霄派的师兄。“师弟，你终于想起我啦！”师兄临清的人像还没从罗盘之中投射出来，他的声音就已经先由罗盘传了出来。
“师兄？”
“稍等啊师弟，刚刚桌上的卷轴都掉下来了，有一个卷轴正巧砸在罗盘上，所以我得花时间调试一下。”
接着师兄那边传来了一阵捣鼓的声音，等临清的影像终于出现在临渊的面前的时候，临渊原本不安的情绪此时已经平静了下来，他已经能理智的分析眼前的事情了。
“师兄，没什么事情了。”说完，临渊就打算关了罗盘，而临清好不容易接到一次师弟的远程求助却没有解决任何问题这让他非常的难以接受，他连忙拦住临渊道：“你好不容易才联系上我，你就跟我说说你到底遇到了啥事儿吧？”
在师兄殷切的目光下，临渊想了想，还是将一开始就想问师兄的问题说了出来。
在听到了师弟的问题之后，临清沉吟了一会，道：“其实也不能说奇怪，四五十年前，他们就已经是这个打扮了。”
“原来是这样。那他们怎么会突然变了装束？”
临清想了想，道：“具体的原因他们也没有跟外界透露太多，好像是当时他们换了一个首领，那个首领上任的第一天便要求的。只不过万事通他们家大业大，又不缺钱，能将自己包裹得严严实实对他们来说是百利而无一害，所以这套装束很快就被推广下去了。”
临清说完，看着临渊道：“怎么？可是在万事通这边遇到了什么困难？要不要师兄找人给你帮忙？”
“暂时还不用，”临渊思量再三，还是将临衡的身份告诉了自家师兄。
临清听完后忙道：“既然这样，那你快带着临衡先回来，其余的事情我们可以在门派里再商量。若是真的要找人打听东西，你要是对万事通这边不放心，我们也有自己可以动用的人脉，这个你不用太担心。”
“当务之急，你还是先回来。”
临渊点了点头，关了罗盘之后，带着临衡打算先出了万事通所在的这一个小镇子。
临衡在临渊身边很卖力的迈着小短腿跟着师父，看着师父帮他背着霜风，临衡心里觉得一阵失落。
原以为自己可以借着霜风保护师父了，但没想到他变成了这个样子，又只能靠着师父的庇护了。
临渊心里装着事儿，就没有注意到临衡此时的低落，他们行走在这个小镇子里，说是小镇子，也就比一般的村庄要大一些，镇子中的人衣着也与外面的人有很大的不同，与那将自己捂得严严实实的万事通相反，这里的男女老少穿着上都十分开放，女孩子们有的露出手臂，有的露出腰线，这般在其他地方定会被痛批伤风败俗的穿着在这儿却似习以为常。
年轻的姑娘们身上带着各种颜色的绢花，看到临渊他们进来的时候，不少人都非常热情地朝他们打招呼。临渊却因为他们的衣着，那一双眼睛不知道该往哪里去，但他无论如何也不会让人瞧见他的窘迫，他冷起面庞，想借着这个将这些人拒在千里之外。
临衡也低着头走路不敢瞎看，而小丘却是其中最欢快的一个了。
“好久都没有看到这样好看的小姐姐了！”说着，小丘还想拉着临渊同他一起看，“宿主，你快看你的左上角，那里有个穿蓝衣服的姑娘，可好看了！那腰、那腿!”
“非礼勿视。”
“哈哈哈哈，”小丘笑得直打滚，“宿主，骗你的，你一本正经的样子可真有趣。”
临渊不看别人，但是这里的男女老少都来看他，他这一张脸无论在哪里都是引人注意的焦点，有胆子大的年轻小姑娘将头上的绢花取下来，跟在临渊的后面，如花的面庞上一脸娇羞。
临渊头一次碰到这样的场面，他只知道这花儿他绝对不能收，因为以前就有同门犯过这样的浑事，最后不得已娶了人家姑娘，断了修道的路途。
临衡跟在临渊的身边，那些围在师父周围的姑娘们差点儿将他挤出去，他气愤不已地龇了龇牙，可是他因为太过于矮小，根本就没有人发现他。
临渊有些头疼地觉得今天在这小镇子里行走是一个错误，就应该同来时一样，驾着木鹰直接飞走的。就在这个时候，他感觉到自己的衣角被拽了一拽，他低头，发现是临衡。
“怎么了？”临渊轻声道。
临衡哀怨地看着自家师父，不是说他只要拽师父的衣角，师父就会抱他上去吗？怎么现在又不抱了。
徒弟这表情让临渊觉得自己在这一瞬间成了说话不算数的负心之人，可临渊真的是没有在第一时间理解徒弟的意思，就在他琢磨的时候，临衡一个跳跃，借着他的腰爬到了他的肩上，然后非常凶猛地朝周围做了个威胁的姿势，就好似宣示主权一般。
只可惜，临衡实在是太小。
周围的姑娘们先是一愣，紧接着娇俏地笑了起来，有个站在最前的便朝临渊道：“这个是仙君的宠物？好生可爱。仙君生的俊俏，这宠物也长得好看。”
调戏，这是调戏。临衡龇牙，恼怒地瞪了那姑娘一眼，结果周围的姑娘们笑得更大声了。
“仙君今日到此即是有缘，不若就在这里多呆上一段时日？”
临衡心中警铃大作，他烦躁不安地在临渊的肩上踩了踩。那模样逗得周围的姑娘们笑得花枝乱颤。随着这些娇笑声，这里的人围得越来越多，临渊彻底走不动了。
小丘煞有介事地飞到高处给临渊数一数他身边到底围了多少个姑娘，最后还是这个寨子里的德高望重的老者听说了这里的事情，忙出来呵斥，才让这一群姑娘散了。
临渊偷偷松了口气，结果刚刚说话的那个又走了回来，将手上的绢花往临渊的方向一伸，临渊猛地朝后一退，这副样子连带着刚刚过来帮忙的老者在内的许多人都笑了起来，那姑娘脸上有点儿微微发红，略带恼怒地瞪了临渊一眼，最后将那绢花放在了临衡那里。
临衡瞪着那绢花愣了一愣，反应过来的时候，那姑娘已经唱着歌儿走远，临衡用小爪子攥着那花儿，收也不是扔也不是，表情有几分纠结。
临渊看着那花儿，心里不太舒服，就仿佛那姑娘刚刚不是送了花，而是抢了他徒弟一般，他带着几分酸劲儿，幽幽怨怨地道：“徒弟要跟那姑娘走了吗？”
这话儿吓得临衡立马就将爪子松了，绢花被风一卷吹到一边，被走过来的老者一把接住。老者捏着绢花重新放到临渊手上道：“仙君不必紧张，这只是我们小镇待客之道，收的绢花多就代表越受欢迎，绢花并没有别的意思。”
老者笑呵呵地将绢花重新给临衡用爪子压着，粉色的花这般摆着，就仿佛是开在了临渊的肩上。
老者摆完了之后又道：“起先还有两个和仙君差不多打扮的年轻人，那模样也是万里挑一，只不过他们手上拿的是刀，那年纪小的那一个几乎将咱们镇子里的姑娘的花都收了个遍。”
老者话音刚落，临渊已经看到了老者口中说的那两个人。
江灼惊喜地朝着临渊道：“临渊君，果然是你！有道是他乡遇故知，这么说来，临渊君同我们还真有几分缘分。”
“我们刚刚在这里唯一一个客栈中听到有人讲，外面又来了一个丰神俊朗的神仙似的人物，我和师兄就猜测这人八成是熟人，便和师兄出来一看究竟。这一看，还真的是熟人。”
江灼看了看临渊肩上那朵粉色的花，用胳膊肘轻轻捣了捣一旁的庄炎道：“师兄你看，这会儿是你赢了，临渊君接的花儿没有你多。”
庄炎瞪了江灼一眼，示意让他安分点，然后拱手朝临渊问礼，他的目光落在临衡身上的时候，带了些许疑惑和惊讶。
临渊也没想到会在这里又碰到了这师兄弟二人，之前那句说临衡变成现在这个模样是因为蜘蛛精的妖术，这话儿也成了三人心照不宣的一个谎话。
江灼这会儿也知道临衡的本体就是这猫儿，他一见到这等毛茸茸的走兽就走不动路，他央求临渊同意他带临衡到外面去玩一玩，临渊本是不让，但架不住江灼真心的求，最后还是点头应允了。
江灼带着临衡走后，临渊同庄炎一起在客栈中找了个角落坐下，两人温了壶清酒，兀自喝了起来，最后还是庄炎忍不住开口：“你不问问，我留你是想做什么？”
“你让江灼带走临衡，想来是有话要说，我问与不问，有区别吗？”
庄炎笑着摇了摇头，道：“我说出来你可别生气，我想看看你手上的扳指与从蜘蛛精那里得来的玉石。”
临渊听到这话，这才停止了手上的动作，冷冷地朝庄炎看了过去。
庄炎笑着将两只手竖着做投降的姿势道：“别紧张，我没有恶意，就是想看看你那异宝。”
临渊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道:“不给。”
江灼这边，他一边要御剑一边要控制临衡，差点儿被临衡咬了手，看临衡一副要跟他决一死战的样子，江灼忙道：“你别生气，我承认我是故意要把你从你师父那里带走的。因为我师兄想看看你师父得的那两件异宝。”
一听这话，临衡挣扎的越发激烈了。
“你冷静，冷静，我师兄不会伤害你师父的。我带你出来我自己确实是有点儿私心。”江灼说着，拎着临衡的后颈，带着他落在了一不知名的小镇子中。
“你干什么！”临衡挣扎道。
“你帮我偷个东西可以吗？”
“我不会！”
“你在蜘蛛精那里几进几出，你虽然瞒过了所有人，但是没有瞒过我师兄的法眼。偷这个东西比你去蜘蛛精那里偷异宝要容易多了，好兄弟，看在我们几次出生入死的份上，你帮我这个忙吧……”
临衡坚决摇头道：“不可能，门都没有！”
江灼拎着临衡转身，道：“那我回去就告诉临渊君，说有人觊觎他。”
临衡挣扎的动作忽然就停了，他双瞳之中甚至露出了几分惊恐的神情，他在这一瞬间都在想，如果假意答应江灼，然后再将他杀了，这个方案可不可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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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调休，加上赶榜，所以写了这么多，其实都是之前欠大家的。
今天写完收工早，可以早点睡觉了，大家也早点睡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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