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阿炀又失约了_白月光回来后工具人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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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阿炀又失约了

  很快就到了周六,照约定滕洛炀应该陪他去给父亲扫墓。

  易箫打了个电话提醒,滕洛炀让他明天去公司等,下班一起去。

  易箫是单亲家庭,父亲怕他受继母欺负没再另娶。可他却让父亲失望了,甚至都没来得及见他最后一面。

  易成涛的忌日易箫相当重视,第二天大早就起来准备,还忍着身体的不适多吃了两口东西维持精神。

  到了公司,滕洛炀不想公司不知情的员工议论纷纷的丢人,就没见易箫,直接让小郑将人带去休息室等着。

  易箫知道滕洛炀觉得同性结婚丢人,就没上去两人以前共同的办公室,乖乖在楼下休息室等着。

  出门前吃的药有安神的成分,易箫身体越来越弱,被空调吹着一不留神就晕乎乎睡过去了。

  易箫醒来时四周漆黑一片,掏出手机一看都晚上七点了。

  员工们早已下班,公司门也被锁住。

  易箫一颗心瞬间跌落谷底,阿炀为什么没来叫他?

  黑暗局促的空间让易箫如坠深渊,某些噩梦般的回忆呼之欲出,他只能一遍遍地给滕洛炀打电话。

  电话一连拨了三四遍才被慢悠悠接起,“喂,什么事啊?”

  “阿……阿炀……”易箫蜷缩在墙角紧紧抱着膝盖,仿佛随时会有精怪从铺天盖地的黑暗中朝他伸出染血的利爪,他害怕极了,嘴唇都在哆嗦,“你,你去哪了……”

  “哦,我临时有事去不了,还以为小郑转告你了呢。”滕洛炀像是才想起还有扫墓这回事。

  小郑都不知道这事,又怎么会告诉他?

  “没,没关系,你有事……你先忙……”

  “扫墓咱们下次去也一样,乖。”滕洛炀哄得匆忙且敷衍,说完马上就挂了。

  易箫只好找小郑,小郑过来看到易箫缩在墙角瑟瑟发抖,像极了一只被抛弃的小动物,很是于心不忍。

  “易总,易总!”小郑小心地扶起易箫,尽量给自家滕总找补,“滕总今天离开时看着确实十万火急,想必是有什么不得了的事,一定不是故意的,易总您就别生气了。”

  “你都说他是因为工作忙,我又怎么会生气呢?”易箫强行挤出一丝笑。

  “我送您回去吧。”易箫看起来很虚弱,小郑只以为是断电后休息室太冷被冻的。

  “不用,送我回去你回家就太晚了不方便,帮我找个代驾吧。”易箫不想给人添麻烦,也不打算回家。

  代驾很快就到了,小郑见易箫摇摇欲坠,不放心地叮嘱:“易总注意安全啊,有事一定给我打电话,随叫随到。”

  “一定,放心吧。”易箫朝他挥了挥手。

  “先生,您这是回家的路吗?”代驾越开越觉得路线不太对劲,这不是去墓地的路吗。

  “不是,我去给父亲扫墓。”易箫靠着车窗,外面黑云遮天蔽日,雨越下越大,如同一头吞噬万物的猛兽。

  “扫墓哪天不能扫啊。”要不是看易箫瘦得风一吹就倒的脆弱模样,代驾一定会怀疑他居心不良,不禁摇了摇头,“这大晚上的还下着雨,怎么还一个人去啊。”

  “是啊,为什么呢?”

  这条路易箫已经很熟了,为什么这次只有他一个人呢?

  得到父亲去世的消息时,明明是滕洛炀将他抱在怀里替他擦干眼泪,说:“箫箫不哭,以后有我。”

  “麻烦在这里等我一会儿。”易箫抱着一早准备的花束,下车便往径直里走。

  代驾赶紧道:“先生,下着雨呢,带把伞吧!”

  “不用了。”易箫朝他笑了笑,都到这里了,他还有什么资格打伞。

  扫墓的人心中悲痛在所难免,但代驾从没见谁眼中蓄着那种化不开的悲伤。青年的背景脆弱却坚毅,慢慢消失在雨里。

  “爸爸,我来看您了。”易箫跪在雨里,将花放下,墓碑上的中年男人严

  肃板正,不难看出生前是个要强的人。

  “阿炀这次没有来,他工作上的事忙得不可开交,您不要怪他。”易箫低着头沉默良久,任由冰凉的雨水冲刷着脸颊,和着温热的液体,已经分不清雨水和泪水了。

  “爸爸,您说,当初您为什么那么反对我和阿炀在一起呢,明明他对我那么好。可,可是……”易箫声音一下就哽咽了,“可是他后来就对我不好了……”

  “是不是因为我为了一个男人离家出走,抛弃易氏抛弃您,所以遭报应了?”结婚四年,滕洛炀早已变心,四年间这个问题易箫在心里问过自己无数次,如果不是他十恶不赦,上天为什么要如此惩罚他?

  “爸爸,这么多年,是我让您寂寞了。没关系,我很快就能去陪您了……”易箫轻轻抚摸着墓碑上的照片,眼泪爬了满脸,“爸爸,我快要死了……”

  “我这么自私的一个人,却得到了幸福。可能是老天都看不过眼了,觉得我不配,所以要收走这一切了……”

  易箫对着墓碑絮絮叨叨说了许多,跪在地上的瘦弱人影几乎要与夜色融为一体,只有肩膀在一下一下地耸动。

  不知跪了多久,易箫终于颤颤巍巍地站起。

  “爸爸,我的身体越来越不好了,以后可能就没机会再来看您了。落得而今这个结果,是我自作自受,我不后悔。”

  有什么可后悔的呢?

  再来一次,他还是会义无反顾地爱上滕洛炀。

  十八岁的滕洛炀明媚开朗,像一束光一般,照亮了深渊中的他,这样的阿炀,谁又能拒绝呢?

  轰轰烈烈是他,作茧自缚也是他,没有任何人可怨。

  易箫摇摇晃晃地上车,被车里的暖气一烘立刻就大咳了起来。

  代驾被吓了一跳,忙拿毯子给他捂着,“我说你们这些年轻人,也太不爱惜自己的身体了。”

  易箫沉默的陷在后座里,爱惜又如何,不爱惜又如何,不过是多一天少一天的事罢了,他现在其实不是很在乎。

  车身颠簸前行,易箫身上又起了烧,半梦半醒间,他恍惚看见了阿炀在向他招手。

  七年前的,十八岁的阿炀。

  七年前的易家也算跺一跺脚就能震半边天的世家大族,但父母双方都太过强势,最终只能分开。

  易成涛怕易箫受委屈,再没有另娶,易箫就成了豪门唯一的太子爷。

  有才华有能力外貌更是一流,易箫从小就是万众瞩目的对象,前半生可谓顺风顺水,直到大四那年遇到滕洛炀。

  学校图书馆有易箫的特定座位,不看书也会坐着听听歌。

  一个夏暮蝉鸣的午后,易箫透过窗外看到楼下一个被流浪狗抢了三明治的男生。

  男生气急败坏地与狗对峙,浑身的毛似乎都要炸起来了,易箫第一次见到跟狗这么较真的人。

  结果隔天男生又来了,流浪狗还是趴在原来的地方。男生打开书包,主动拿出一个跟昨天一样的三明治,拆开包装递给流浪狗,一本正经地商量,“这是你的,可不准再抢我的了。”

  易箫觉得好笑,回过神来已经在自己的随记得本上写下了一行字:遇到了一个有趣的男生,他……

  之后男生没再出现,易箫以为再也见不到他了,正遗憾没有要个联系方式,沈逍竟将人带来了他面前,“阿易,这位是我发小。”

  男生笑着朝他伸手,“学长好,我叫滕洛炀。”

  见到他的一瞬间,易箫想到了童话书里的王子,神秘且脱俗。虽然不是主角,但他出现的一瞬间,万物皆黯然失色成了他的陪衬。

  易箫大学在外地,校内同学因为忌惮他的家世,总下意识有些阿谀讨好的姿态。

  易箫不太能接受这些赤裸裸并不单纯的目光,所以在大学只有沈逍一个亲近的朋友,后来加入滕洛炀,就变成了三个人同进同出。

  这时易箫也只是把滕洛炀当成

  普通朋友来欣赏,转折点发生在一次团建活动。

  易箫喝了被人下药的酒,浑身燥热难耐,他很快就反应过来,可能是父亲在商场上的对家。

  一时找不到沈逍和滕洛炀,也没有可信的熟人,易箫便自己摸索着去校医务室,没想到路上被人捆到了一个废弃的体育器材室。

  捆他的人意图很明显,扒光了衣服对他上下其手,易箫嘴被胶带封着连呼救都做不到。

  昏暗破败的体育室,他如同砧板上一条待宰的鱼,看不到任何希望。

  濒临绝望的关头,是滕洛炀打开了那扇生锈的铁门,一拳把捆他的男人撂倒在一边,将易箫紧紧拥在怀里,“学长别怕,别怕,我来了!”

  那一刻的滕洛炀身上是披着光的,他的怀抱是那么坚实可靠,易箫这辈子都没法忘记。

  但属于易箫的噩梦才刚刚开始,第二天易箫与那个男人的不雅照被传得满天飞。

  照片是挑了角度的,看上去亲密无间,完全看不出是被绑架的。

  一时间流言四起,走到哪都有人骂易箫婊子同性恋,说他私生活不堪乱搞男男关系,知人知面不知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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