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第 25 章
樊一尘拿过选角副导演手上的简历资料,看了几眼面前这个年轻的女演员。他眼睛很锐，不笑的时候很凶。
樊一尘：“你在老锡那个组里演什么角色？”
这自然不是问角色名。
和穗礼貌的回答：“导演您好，我是今天来试‘小莹’的和穗,曾在锡长川导演的电影《凤冠霞帔》里饰演四番女二号,跟组四个月。”
樊一尘点点头,“能在老锡的组里待四个月，不错了——你说说,刚为什么弹弹腿？”
和穗：“……可能是纪录片看多了，也可能是惯性的问题。”
在一旁不说话的年轻影帝景明憋不住笑了,可这样未免显得太失礼，便拿起手机,佯装咔咔打字的样子。
樊一尘依旧咄咄逼人：“人家来试镜模拟动物,都是演可爱的小狐狸,就你扎猛子弹弹腿，说说吧，怎么想的？”
和穗正要开口,帐篷帘子一掀,又进来个人,这人她竟然还认识,国影编剧专业的客座教授，业内赫赫有名的金牌编剧,刘梦老师。
不知道是不是她眼花了，刘梦老师进来后还冲她她眨眨眼,俏皮的笑了下。
景明站起来给刘梦拿椅子,两个人排排坐了。
不大的帐篷，一下子多出三个人，显得十分拥挤,而且各个都是大佬，这让原本不紧张的和穗也有点手心出汗。
咽了咽嗓子，和穗道：“狐狸不是兔子，不论是从食谱，习性，处事法则，都跟可爱的食草动物毫不沾边，甚至可以说是背道而驰。”
“狐狸是天生的机会主义者，不论怎么恶劣的环境，遇上什么样的食肉动物，它们总能化险为夷，获得一线生机。”
“我的试镜脚本比较短，从我能看到的剧情上来理解，小莹是一个从‘妖王谷’逃出来的妖精，并且在寻找同伴的过程中，仅凭着几条零星的线索，就能果断的做出去往皇宫潜伏的选择，可见无论从武力还是智力，她都是不容小觑的，也更擅长对机遇的把握。所以我理解的狐女小莹，她是拥有绝对敏锐嗅觉的捕食者，而非怯懦天真的小可爱。”
樊一尘听了，挑眉，冲景明道：“所以你看，国师杀死狐女，哪里来的违和感？”
景明耸肩，冲他摊手。
倒是刘梦一推眼镜，犀利的问：“既然狐狸是天生的机会主义者，那么她在国师要杀她时，怎么不逃跑呢？”
“因为……国师也是妖精，对吗？”
刘梦蹙眉，问导演：“你给她全脚本了？”
樊一尘摇头，选角副导演道：“试镜演员们的脚本都是我发出去的，和老师拿到的确实是试镜脚本，只有一页纸。”
大家都看和穗，和穗咳了一下，有点尴尬的摸摸鼻子：“是我根据脚本上小莹临死那句话猜的……我觉得以她的性格，主动赴死基本是不可能的——除非，她信任他，而她能信任的，只有同类。”
“她以为仓濛不会杀死她的。”
景明眨眨眼睛，不自觉的放下手机，呆呆地看着和穗，若有所思。
编剧刘梦听到这里，颇觉意外的挑眉，与樊一尘相视，点了点头。
“副导，带她去做妆造，试人物戏，我来掌镜。”
“好嘞！和老师，这边走吧！”
等和穗再进来时，已经是打扮的全套的装束。
少女穿着绣着粉白莲花的绮罗长裙，戴着公主的冠冕，厚重的珠饰没有压垮她挺直的背脊，如同一只优雅的白鹤，裙摆一荡，迈进这个临时搭建起来的导演室帐篷。
一刹那满室生辉。
导演、编剧以及年轻的影帝，纷纷眼神一凝。
公主微微弯腰，行了个极标准的仕女礼。
在樊一尘的镜头下，这是一幕堪称绝美的画面，光与影烘托着美人，使美人娴雅之余瞧着竟有股佛性。
樊一尘使了个眼神给景明，景明看着镜头的方向，走上自己的站位。
他要给她搭戏。
“和穗试镜《有妖》第二镜第一次，a！”
“这个世上有妖吗？”
年轻的国师站在占星台上，看着眼前一张张虚伪的脸，凤眼一眯，极轻蔑的一笑，“从来你们都说‘子不语怪力乱神’，不妄谈荧惑，可是启阳城一夜之间走失三千人，你们不敢问，不敢查，生怕什么？”
通天柱前，文武大臣们怒喝道：“仓濛，你堂堂国师，休得胡言，祸乱朝纲！”
“祸乱朝纲？”仓濛冷笑，“大人们倒是真的敢说呐……启阳城底下是什么地方，打量我不知道？三百年前太宗皇帝从这里得到过一些东西，你们按捺不住，也想火中取栗是不是？”
俊逸的男人徐徐走在众臣子之间，大风吹起他的白袍黑氅，他如此随心所欲的徜徉在这摘星台，仿佛一个看不住，他便会登仙似的。“这个世界有妖吗？当然有了，只不过妖精的把戏左不过就是化形，骗人一顿吃喝罢了，哪里比得过你们人类呢，囚禁妖族的不正是……”
“一派胡言！启阳城是我朝先祖龙兴之地，哪里是你不知所云的‘妖王谷’，分明就是别有二心，来人，给我把这装疯卖傻的贼子拿下！”
选角导演充当着配角人物，极其投入的念着脚本台词，这本是一场国师仓濛情绪爆发的重要剧情，也是影帝景明一直不断ng、吃不准剧本的一场戏份。
此刻的景明深刻入戏，他眼神凌厉，大笑一声，右手当空扬起，角落里，宫装少女睁着懵懂的眼睛呆呆地看着他。
那是他的学生，帝国里最受娇宠的小公主，向来矜贵知礼，这阵子也不知怎么的，变得顽皮粘人，竟跟着上了摘星台。
“这个世界有妖吗？”
国师第三次问出这个问题，他身形极快的掠至少女身边，将其一把扼起，看着惊慌失措的大臣们，冷冷的道：“当然有了！”
仓濛灌满妖法的右手探上公主的左胸，感受那颗完美的化形妖丹。
“来人呐，快救公主！”大臣们慌忙喊来侍卫。
“老师……”淑佑难受的蹙起眉毛，她看着眼前的仓濛，眼睛里满是不信。
“——别叫我老师。”
年轻的国师哼了一声，手掌感受着那颗急促跳动的妖丹，轻轻一拧。
淑佑，或者说小莹，原本只有不解与痛苦的脸上忽然出现狰狞的笑意，众人只见公主龇牙咧嘴的晃晃脑袋，后退微微踞起，犹如一只小兽竖起浑身的毛。
看着这张熟悉的脸，仓濛万念俱灰的心房忽然有一丝松动，他想起曾经有一个风吹柳絮的午后，怀抱莲瓶的公主从庑廊下走来，等他行礼后，极轻声地向他询问灾民离难之事……
小莹抓住了男人一刹那内心上的松懈，她是个灵透的狐狸，在这一刻与国师共了情。
“老师……”她呐呐的开口，眼里俱是惊恐。
你不配叫我老师——仓濛心下一冷，手中妖力劲发，去死吧！
小狐狸妖丹尽碎，直到临死前，她都深深望着仓濛，像一个望向同类的小兽，又像当初那场柳絮下的公主……
镜头一直对着仓濛的脸，他俊逸的容颜此刻难得可见的，露出狠厉、决绝，以及几不可查的后悔。
“咔！”
场记板一打，和穗麻利的从地上爬起来，她还在回忆，刚才自己死的是不是不够味道。
小莹的全部戏份，都是推动情节与烘托主人公性格的，所以哪怕这是一场她死亡的戏份，大部分剧情闪光点都在男主角景明身上。
自己尚未正式出道，搭档的对手戏演员不是影后，就是影帝，怎么说呢，也算是幸运了吧。
监视镜头背后的导演樊一尘回放了刚才拍摄的片段，招来演员，尤其是景明，指着他化丹时的表演，道：“你当时是什么感觉？”
景明还沉浸在戏中，眼角湿润，久久才道：“难过，想给自己化丹。”
樊一尘：“……”
樊一尘：“行吧，你这也算是找对路数了，这回‘杀小莹’还有心理负担吗？”
景明摇摇头，瞪了一眼和穗：“狐狸就是狐狸，临死前还想魅惑别人。”
和穗：“？？？”
老人、地铁、手机。
编剧刘梦摆摆手，附耳道：“他还没出戏呢，等他缓缓，我叫他给你道歉。”
每个演员都有演戏上的习惯与毛病，和穗忙摇头说不用，没事儿。
导演樊一尘看着镜头里的试镜片子，和穗短短出境不到一分钟，却每一个动作、每一个神情都在诠释着剧本的要求：端庄贤淑的美人皮下裹着的是一副媚态横生的骨。
不错，不错，就是她了！
“和老师，欢迎你来见组啊！”樊一尘一改之前拉着的阎王脸，春风和煦的笑道：“你经纪人也跟着来了吗？咱们签个约？副导演，去，给和老师办一下证件，领一间帐篷！”
副导演“嗳”一声办事去了。
和穗咽了咽口水，对于自己的录用还有些不可置信，懵懵的：“谢……谢谢导演，谢谢编剧老师！我自己一个人来的，合同发我工作室的邮箱就好了。”
编剧刘梦也对这个对剧本有着超强解读能力的女演员很有好感，亲昵的拍拍她的肩膀，示意她不必过于紧张。
又打量她的戏服，“嗯，这戏服要给你穿的话，回头腰上还得再裁一寸，幸好你身量够，不然工程可大了去了。”
和穗不好意思的笑了笑，这一刻，她忽然有种直接，她会跟《有妖》这个剧组很契合。
就这样，原本不报入选希望的和穗凭借自己的表演天分得到了这个镶边小配角的演出机会，跟剧组签了半个月的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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樊一尘：“你在老锡那个组里演什么角色？”
这自然不是问角色名。
和穗礼貌的回答：“导演您好，我是今天来试‘小莹’的和穗,曾在锡长川导演的电影《凤冠霞帔》里饰演四番女二号,跟组四个月。”
樊一尘点点头,“能在老锡的组里待四个月，不错了——你说说,刚为什么弹弹腿？”
和穗：“……可能是纪录片看多了，也可能是惯性的问题。”
在一旁不说话的年轻影帝景明憋不住笑了,可这样未免显得太失礼，便拿起手机,佯装咔咔打字的样子。
樊一尘依旧咄咄逼人：“人家来试镜模拟动物,都是演可爱的小狐狸,就你扎猛子弹弹腿，说说吧，怎么想的？”
和穗正要开口,帐篷帘子一掀,又进来个人,这人她竟然还认识,国影编剧专业的客座教授，业内赫赫有名的金牌编剧,刘梦老师。
不知道是不是她眼花了，刘梦老师进来后还冲她她眨眨眼,俏皮的笑了下。
景明站起来给刘梦拿椅子,两个人排排坐了。
不大的帐篷，一下子多出三个人，显得十分拥挤,而且各个都是大佬，这让原本不紧张的和穗也有点手心出汗。
咽了咽嗓子，和穗道：“狐狸不是兔子，不论是从食谱，习性，处事法则，都跟可爱的食草动物毫不沾边，甚至可以说是背道而驰。”
“狐狸是天生的机会主义者，不论怎么恶劣的环境，遇上什么样的食肉动物，它们总能化险为夷，获得一线生机。”
“我的试镜脚本比较短，从我能看到的剧情上来理解，小莹是一个从‘妖王谷’逃出来的妖精，并且在寻找同伴的过程中，仅凭着几条零星的线索，就能果断的做出去往皇宫潜伏的选择，可见无论从武力还是智力，她都是不容小觑的，也更擅长对机遇的把握。所以我理解的狐女小莹，她是拥有绝对敏锐嗅觉的捕食者，而非怯懦天真的小可爱。”
樊一尘听了，挑眉，冲景明道：“所以你看，国师杀死狐女，哪里来的违和感？”
景明耸肩，冲他摊手。
倒是刘梦一推眼镜，犀利的问：“既然狐狸是天生的机会主义者，那么她在国师要杀她时，怎么不逃跑呢？”
“因为……国师也是妖精，对吗？”
刘梦蹙眉，问导演：“你给她全脚本了？”
樊一尘摇头，选角副导演道：“试镜演员们的脚本都是我发出去的，和老师拿到的确实是试镜脚本，只有一页纸。”
大家都看和穗，和穗咳了一下，有点尴尬的摸摸鼻子：“是我根据脚本上小莹临死那句话猜的……我觉得以她的性格，主动赴死基本是不可能的——除非，她信任他，而她能信任的，只有同类。”
“她以为仓濛不会杀死她的。”
景明眨眨眼睛，不自觉的放下手机，呆呆地看着和穗，若有所思。
编剧刘梦听到这里，颇觉意外的挑眉，与樊一尘相视，点了点头。
“副导，带她去做妆造，试人物戏，我来掌镜。”
“好嘞！和老师，这边走吧！”
等和穗再进来时，已经是打扮的全套的装束。
少女穿着绣着粉白莲花的绮罗长裙，戴着公主的冠冕，厚重的珠饰没有压垮她挺直的背脊，如同一只优雅的白鹤，裙摆一荡，迈进这个临时搭建起来的导演室帐篷。
一刹那满室生辉。
导演、编剧以及年轻的影帝，纷纷眼神一凝。
公主微微弯腰，行了个极标准的仕女礼。
在樊一尘的镜头下，这是一幕堪称绝美的画面，光与影烘托着美人，使美人娴雅之余瞧着竟有股佛性。
樊一尘使了个眼神给景明，景明看着镜头的方向，走上自己的站位。
他要给她搭戏。
“和穗试镜《有妖》第二镜第一次，a！”
“这个世上有妖吗？”
年轻的国师站在占星台上，看着眼前一张张虚伪的脸，凤眼一眯，极轻蔑的一笑，“从来你们都说‘子不语怪力乱神’，不妄谈荧惑，可是启阳城一夜之间走失三千人，你们不敢问，不敢查，生怕什么？”
通天柱前，文武大臣们怒喝道：“仓濛，你堂堂国师，休得胡言，祸乱朝纲！”
“祸乱朝纲？”仓濛冷笑，“大人们倒是真的敢说呐……启阳城底下是什么地方，打量我不知道？三百年前太宗皇帝从这里得到过一些东西，你们按捺不住，也想火中取栗是不是？”
俊逸的男人徐徐走在众臣子之间，大风吹起他的白袍黑氅，他如此随心所欲的徜徉在这摘星台，仿佛一个看不住，他便会登仙似的。“这个世界有妖吗？当然有了，只不过妖精的把戏左不过就是化形，骗人一顿吃喝罢了，哪里比得过你们人类呢，囚禁妖族的不正是……”
“一派胡言！启阳城是我朝先祖龙兴之地，哪里是你不知所云的‘妖王谷’，分明就是别有二心，来人，给我把这装疯卖傻的贼子拿下！”
选角导演充当着配角人物，极其投入的念着脚本台词，这本是一场国师仓濛情绪爆发的重要剧情，也是影帝景明一直不断ng、吃不准剧本的一场戏份。
此刻的景明深刻入戏，他眼神凌厉，大笑一声，右手当空扬起，角落里，宫装少女睁着懵懂的眼睛呆呆地看着他。
那是他的学生，帝国里最受娇宠的小公主，向来矜贵知礼，这阵子也不知怎么的，变得顽皮粘人，竟跟着上了摘星台。
“这个世界有妖吗？”
国师第三次问出这个问题，他身形极快的掠至少女身边，将其一把扼起，看着惊慌失措的大臣们，冷冷的道：“当然有了！”
仓濛灌满妖法的右手探上公主的左胸，感受那颗完美的化形妖丹。
“来人呐，快救公主！”大臣们慌忙喊来侍卫。
“老师……”淑佑难受的蹙起眉毛，她看着眼前的仓濛，眼睛里满是不信。
“——别叫我老师。”
年轻的国师哼了一声，手掌感受着那颗急促跳动的妖丹，轻轻一拧。
淑佑，或者说小莹，原本只有不解与痛苦的脸上忽然出现狰狞的笑意，众人只见公主龇牙咧嘴的晃晃脑袋，后退微微踞起，犹如一只小兽竖起浑身的毛。
看着这张熟悉的脸，仓濛万念俱灰的心房忽然有一丝松动，他想起曾经有一个风吹柳絮的午后，怀抱莲瓶的公主从庑廊下走来，等他行礼后，极轻声地向他询问灾民离难之事……
小莹抓住了男人一刹那内心上的松懈，她是个灵透的狐狸，在这一刻与国师共了情。
“老师……”她呐呐的开口，眼里俱是惊恐。
你不配叫我老师——仓濛心下一冷，手中妖力劲发，去死吧！
小狐狸妖丹尽碎，直到临死前，她都深深望着仓濛，像一个望向同类的小兽，又像当初那场柳絮下的公主……
镜头一直对着仓濛的脸，他俊逸的容颜此刻难得可见的，露出狠厉、决绝，以及几不可查的后悔。
“咔！”
场记板一打，和穗麻利的从地上爬起来，她还在回忆，刚才自己死的是不是不够味道。
小莹的全部戏份，都是推动情节与烘托主人公性格的，所以哪怕这是一场她死亡的戏份，大部分剧情闪光点都在男主角景明身上。
自己尚未正式出道，搭档的对手戏演员不是影后，就是影帝，怎么说呢，也算是幸运了吧。
监视镜头背后的导演樊一尘回放了刚才拍摄的片段，招来演员，尤其是景明，指着他化丹时的表演，道：“你当时是什么感觉？”
景明还沉浸在戏中，眼角湿润，久久才道：“难过，想给自己化丹。”
樊一尘：“……”
樊一尘：“行吧，你这也算是找对路数了，这回‘杀小莹’还有心理负担吗？”
景明摇摇头，瞪了一眼和穗：“狐狸就是狐狸，临死前还想魅惑别人。”
和穗：“？？？”
老人、地铁、手机。
编剧刘梦摆摆手，附耳道：“他还没出戏呢，等他缓缓，我叫他给你道歉。”
每个演员都有演戏上的习惯与毛病，和穗忙摇头说不用，没事儿。
导演樊一尘看着镜头里的试镜片子，和穗短短出境不到一分钟，却每一个动作、每一个神情都在诠释着剧本的要求：端庄贤淑的美人皮下裹着的是一副媚态横生的骨。
不错，不错，就是她了！
“和老师，欢迎你来见组啊！”樊一尘一改之前拉着的阎王脸，春风和煦的笑道：“你经纪人也跟着来了吗？咱们签个约？副导演，去，给和老师办一下证件，领一间帐篷！”
副导演“嗳”一声办事去了。
和穗咽了咽口水，对于自己的录用还有些不可置信，懵懵的：“谢……谢谢导演，谢谢编剧老师！我自己一个人来的，合同发我工作室的邮箱就好了。”
编剧刘梦也对这个对剧本有着超强解读能力的女演员很有好感，亲昵的拍拍她的肩膀，示意她不必过于紧张。
又打量她的戏服，“嗯，这戏服要给你穿的话，回头腰上还得再裁一寸，幸好你身量够，不然工程可大了去了。”
和穗不好意思的笑了笑，这一刻，她忽然有种直接，她会跟《有妖》这个剧组很契合。
就这样，原本不报入选希望的和穗凭借自己的表演天分得到了这个镶边小配角的演出机会，跟剧组签了半个月的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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