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第 8 章_万念俱灰后他终于爱我[重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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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第 8 章

  秦渝池要加他为好友?

  林殊猛地翻过身,一把夺过手机,生怕边星澜已经点了同意。

  好在他及时抢走手机,手机界面还停留在好友申请上。

  林殊舒了口气,瞪视边星澜,“你把我的微信账号告诉他了?”

  边星澜从不乱说林殊的联系方式,现在又被冤枉一次,感到非常委屈。

  “我没有!”边星澜有些不忿,“你列表里的人又不少,秦渝池随便一打听,就能知道你的账号,你总是怀疑我作什么?”

  “我......”

  被边星澜这么一说,林殊也觉得自己过分了,“抱歉,我最近心情不太好。”

  比起被林殊冤枉,还是林殊道歉更惊骇一些。

  边星澜瞪大眼睛,“你,你干嘛道歉?你被鬼夺舍了?”

  不过是道歉而已,有必要这么惊讶?

  林殊揉揉眉心,再也不想和边星澜多说话。

  “现在,从我家里滚出去。”顺着边星澜的意,林殊沉下脸色,像是马上要爆发。

  边星澜收起不正经的态度,立刻站起身,“好好好,我滚出去,殊儿你好好休息啊,再见。”

  关门声响起。

  边星澜一走,家里很快陷入寂静。

  刚才被闹了几次,林殊睡意全无。

  闭目半晌还没睡着,他决定先发一会儿呆。

  《苦生》定格在放映幕上。

  林殊一睁开眼,便对上秦渝池那双眼角微翘的眼。

  秦渝池不笑时,有种恰到好处的冷感,看起来比他还矜贵。

  但此时,放映幕上的秦渝池没有矜贵感,眼神澄净明亮,像是坠入尘俗已久,却不受污染的的雪。

  林殊将头靠在手臂上,继续放映电影。

  “人生而平等,但人的能力有三六九等,我是九等人,所以只能偷生......”

  这一段是主角临死之前的自白。

  曾经的林殊不屑,不懂将死之人为什么会有这么多废话?

  简直是无病呻吟。

  可等他也死过一回,死前脑海里闪过无数念头。

  他才明白,主角不是废话多,而是遗憾太多,说都说不完。

  大雪飘洒。

  雪花落在秦渝池发白的唇上,落在长睫毛上,像是精灵在亲吻他的脸。

  轻快的钢琴声响起①,最后一个俯拍长镜头越拉越高。

  秦渝池的身影逐渐缩小,最终变成银白雪地里不起眼的一粒尘。

  电影彻底结束。

  情绪被带进电影里,久久不能平复。

  林殊长舒一口气,设置了重播片段,调小音量,在熟悉的钢琴声中阖上眼。

  林殊不听流行曲是有原因的。

  林港自己品味俗,却不允许他俗,从小只允许他听古典乐,流行曲一概被称为靡靡之音,不许他听。

  林殊也会弹钢琴,不过不是专业水平,只会弹李斯特作品里偏简单的乐曲。

  “好听吗?哥哥。”

  林殊奏完最后一段绚丽的琶音,偏过头问秦渝池。

  林殊不着寸缕,脚尖松开延音踏板上。

  他的脚跟有些泛红,雪白的左腿垂在钢琴凳下,正不安分地摇晃。

  秦渝池依旧沉着脸,沉默寡言。

  他们才刚在一起两个月,林殊说五句,才会得到秦渝池的一个“嗯”。

  “你是哑巴吗?又不说话。”

  林殊不满,单手撑在琴键上,慵懒地撑着侧脸。

  秦渝池刚从一场颁奖典礼上离开,身上穿着新一季的高定西装,肩头沾了些高光亮粉。

  那亮粉非常扎眼。

  林殊不快,直直对上秦渝池的眼眸,“你在典礼上这么爱笑,怎么一回家就不笑了?”

  那双眼里没有感情,犹如不见底的深潭。

  别说爱意和欲望,就连愤怒都没有。

  秦渝池越是冷淡,林殊就越想看他失控。

  “你那小竹马要开个人演奏会了?也不知道音乐厅的审批结果会不会出差错......”林殊的意思很明显,是赤.裸裸的威胁。

  秦渝池的眼里闪过一丝愠怒。

  “林殊,别这么卑劣。”秦渝池咬着牙说。

  “放心,你别紧张,”林殊笑着说,“只要你乖乖听话,我就不会动陶潋。”

  秦渝池紧握拳头,手背上冒出青筋,手臂微微发抖。

  两人遥遥对望。

  片刻之后,是秦渝池妥协,一如既往。

  秦渝池单手解开西装扣子,大步朝林殊走来,坐在他身旁。

  洋桔梗香扑面而来,林殊高兴了,兴致勃勃问:“你想听什么?我弹给你听。”

  “《氧气》。”秦渝池吝啬于多说一个字。

  林殊将右手搭在琴键上,只弹了主唱的旋律,左手则偷偷往旁边挪,指尖点在秦渝池的右手背。

  十指相缠。

  林殊像只爱捉弄人的猫,挠挠秦渝池的手心,又好奇地轻戳手背上的青筋。

  只有一个声部的《氧气》很单薄,林殊弹了一段便觉得无趣。

  视线稍往下斜,林殊勾起得逞的笑,命令道:“抱我。”

  秦渝池收紧手指,紧紧抠着钢琴凳上的羊皮,似是对无法抗拒的欲望感到无奈。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怎么不抱我,难道你不敢?”林殊调笑,左脚尖踩在秦渝池的棉拖鞋上。

  秦渝池无声地呼出一口气,倏地攥住林殊的手腕,将他压在钢琴凳上。

  “亲我。”林殊命令道。

  秦渝池闭上眼睛,像是痛苦极了,轻吻在林殊的额头。

  “不对,不是吻这里。”

  秦渝池直起身,咬紧牙关,眼里尽是不甘,缓缓凑近林殊的唇。

  两唇相贴,小心翼翼试探。

  随着吻加深,洋桔梗的香气萦绕在鼻腔

  林殊猛地睁开眼,捂住嘴,翻下沙发。

  恶心感涌上来,他来不及去洗手间,只能跪在地上干呕。

  好在胃里没有东西,林殊什么都没有呕出来,只有几滴生理性的泪水落在地板上。

  干呕够了,林殊弓着身子,浑浑噩噩往浴室里走。

  林殊打开花洒,将水温调到最冷。

  冰冷的水打湿衣服,浇灭他因梦而起的欲望。

  等到身体冷得发颤,再也没有一丝欲望残留,林殊才站起身,抖着身子跨出浴缸。

  湿衣服往下滴水,随着他的脚步在地上晕出蜿蜒的水痕。

  林殊迟钝地走到衣帽间,找了一套运动装换上。

  微弱的月色透进窗,天还没亮。

  窗外好像飘着晶亮的碎屑,林殊看不真切。

  下雨了?

  林殊缓步走到窗边,一把推开窗户。

  狂风带着雪花飘进窗,落在他的发梢上。

  雪?

  林殊伸出手,雪花撞进手掌心,融化成水雾。

  室外大雪纷飞,白雪皑皑。

  湖光山上的松树全盖上了白袄。

  地上的雪厚厚一层,和《苦生》的最后一幕有些相似。

  林殊不自觉想,秦渝池在拍摄这场戏时,到底是什么感受?

  秦渝池会冷得发颤吗?

  会伸手去抓飞舞的飘雪吗?

  那一幕戏的拍摄地址就在B市,离湖光山很近,不到十公里,在一个高耸的悬崖之上。

  林殊随意抓了件棉袄穿好,冲动出发,没有计划。

  他太久没有开车,手有些生了。

  林殊开得极慢,开了将近五分钟,才从车库驶到公路上。

  凌晨五点,公路上已经挤了好些车,林殊越开越慢,仪表盘从六十码减到零。

  林殊本以为只是普通的塞车,没想到二十分钟后,车流仍一动不动。

  这种异常情况定是因为出了车祸。

  林殊的车夹在车流正中央,进也不是,退也不是。

  看来在日出之前,他没法到那里了。

  林殊微叹口气,摁下车窗,任由狂风将雪吹进车里。

  红绿灯是个摆设,无论跳到什么颜色,车流都不会移动。

  林殊熄了火,从储物箱里摸出烟和打火机,依旧只点燃香烟,却不抽。

  朦胧的烟雾弥散在眼前。

  林殊吹一口气,将白烟吹散,给视线腾出清晰的视野。

  公路上全是车辆,红灯光将黑夜照得锃亮。

  不远处,有一人逆着车流行过,正穿梭在车与行人道间。那人带着鸭舌帽,身上的毛衣和牛仔裤都破了洞。

  右眼皮突突地跳。

  林殊蹙起眉,视线定在那人身上。

  一丝蜜桃的清香顺着风,窜进缭绕的烟雾里。

  那人渐行渐近,走到他车边,虽然鸭舌帽遮着半张脸,林殊还是认出了他是谁。

  林殊及时攥住那人的毛衣,“你怎么在这里?边星澜呢?”

  陶芓湉惊慌地抬起头,看见是林殊,忽然卸掉撑着身体的劲。

  “林总......”陶芓湉弯着眼睛,朝他勾起安心的笑,笑着笑着便哐的一声倒下去。

  陶芓湉不能死!

  自重生以来,这个念头便死死刻在林殊的脑海里。

  林殊心里大骇,赶紧下了车,检查陶芓湉的呼吸。

  见有人倒下,周围的司机摁下窗户,纷纷看向这里。

  林殊拨通电话,“湖光路中段有人晕倒,呼吸微弱,心率过缓,情况危急。”

  “现在这里车流堵塞严重,给我派直升机过来!”

  天亮之时,林殊站在病房门外,面色阴沉。

  医生从病房里走出,谨慎地关上门,“林先生,陶先生已经醒了,您现在可以进去看他。”

  “他为什么晕倒?”林殊冷声问。

  “陶先生心肌缺血,再加上之前过量运动,所以才会晕倒。还有一件事......”医生面露难色,不好开口。

  “直说,别耽误时间。”林殊不耐烦。

  医生将血检结果拿给林殊,“陶医生今天服用过大量舍曲林片......”

  “舍曲林片?什么意思?”

  “陶先生可能患有某种精神疾病,抑郁、焦虑或者强迫障碍,都有可能。他不愿意开口说话,我们也无法确定。”

  林殊心猛地一沉。

  所以,陶芓湉上辈子的自杀,可能不止是因为边星澜?!

  “林总!”

  心慌意乱中,林殊闻声抬起头。

  陶潋急匆匆向他走来,身后跟着一周未见的秦渝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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