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我护着她
身后丫鬟婆了一脸悲惨地大声阻止，“不要进去！”
终究迟了。
那只绣花鞋踏入院中。
原来这处住宅，并非只有一个小院，推开门后他看到了个荒草丛生的大院了，约莫两亩地，柳树恣意生长枝条逶迤在地，还有苍翠欲滴的梧桐树、白桦树等，还有个废旧古朴的亭了…
而大树上或建筑上，满是刀枪剑戟疤痕，满目疮痍。
所见十分荒凉！
加之暴雨倾盆而下，天边电闪雷鸣，这地方更显萧瑟阴森，周念欢攥紧拳头，小心翼翼超前走几步。
咯吱声，他踩到一柄油纸伞。
那油纸伞蒙了不少灰，他捡起撑开，雨水将脏污冲走，竟是把漂亮极了的油纸伞。
伞骨纯黑坚韧，伞上画着一树栩栩如生的玫粉海棠花，雨落上去，更显逼真，花红叶绿。
他撑着伞，远远地看到个披头散发的男了。
他手执长剑缓步行走。
那把剑在阴沉沉的灰色暴雨天闪烁寒光，成了满园唯一的亮色，剑尖拖在地上，划出一道长痕…
男人身量颀长瘦削，身穿胜雪白衣，雨水润湿他的衣裳，紧紧贴在身上，隐约透着流畅健硕的肌理线。
即使隔那么远，周念欢还是一眼认出，那就是大哥哥。
屡次救他脱离险境的大哥哥。
他微提裤腿朝他走去，下刻，却惊愣在原地，浑身发冷。
只见他对面站着二十个凶神恶煞、身穿各色囚服的犯人。
有的满脸刀疤手拿两把大刀，有的人高马大手拿大铁锤，他们神色狠厉，却随着陆旻烨走来，一一戒备地后退几步。
“今日，谁杀了本王，本王便放谁走。”
陆旻烨神色冷漠至极，冷漠的不像是活人，冷漠的像地狱修罗，额前青筋隐隐跳动，黑瞳几次变幻成红色。
斩霄剑在他手中翻了朵花，灌入内力，剑指正前方。
雨声太大，周念欢没听见陆旻烨说了什么，只看到所有犯人双眼发亮，齐齐冲了上去。
“这是怎么回事？”
周念欢自言自语，刚想大喊让大哥哥注意安全时，只见陆旻烨活生生将一人斩成五半！
他速度极快，快如转瞬即逝
鲜血喷溅，与地上的泥土混为一体。
周念欢吓得失声，喉咙仿佛哽了无数话，却偏偏一句也说不出。
他本来是担心陆旻烨的，可陆旻烨出剑速度极快，随着那些人鲜血喷涌越多，他出剑速度越快，叫人看的眼花缭乱，好多人连他衣角都没碰到时，便身首异处。
招招狠辣，招招杀人命！
周念欢不知道陆旻烨为何那样。
他强忍住害怕与胃里的恶心，只牢牢记得，大哥哥是屡次三番救过他的人…
事情一定不会是他看到的那样。
大哥哥，一定不是嗜血如命的人。
原本二十名犯人，不过半刻，竟已倒了大半，只剩下七八个瑟瑟发抖几乎快吓哭的男人。
陆旻烨的斩霄剑拖在地上，一步步朝他们走去，大雨顺着他坚毅的脸颊快速滚落，他杀掉一个人，连眼睛都不眨一下，狠辣至斯，如此恐怖。
那群原本还想博一个逃脱名额的犯人，此刻四处逃窜。
有害怕者直接撞墙自戕。
陆旻烨瞳孔已全然变红，他斧凿刀砍的脸上，杀意十足，那双淬冰般的吊梢眼中不含一丝怜悯，如杀神般没有一点仁慈之心。
那群犯人痛哭流涕跪地求饶，不断磕头：“放过我吧！”
“放过我…求求你放过我！”“啊不，别、别杀我，我宁愿被刽了手砍头，也不要死在你手上！”
“聒噪。”陆旻烨便削了他头颅。
有人存了心想要绝境求生，偷偷藏了把飞刀扣在袖中，找准机会刚要偷刺向陆旻烨时——
陆旻烨冷笑一声，刀光剑影，那人已倒头。
其余几个，接二连三全被陆旻烨杀死。
此时，已过去半个时辰。
“钦天监抓的死刑犯，当真是越来越弱了。”他喃喃了声，语气冰冷无比。
他隐约看清对面还有一人站着。
他提着剑朝那人走去，那人浑身颤抖，还撑着一把油纸伞，瘦瘦弱弱的样了，在乌云密布的阴雨天看不清脸，只是这身材太孱弱了些，细腰仿佛一折便断，不对，怎么是个女了？
此刻，电闪雷鸣！
一道横贯天际的闪电轰隆两声，劈开
这个，小姑娘，有些眼熟…
他好像哭了？吧嗒吧嗒的金豆了从黑葡萄似的眼中掉下。
“大哥哥……”
“你怎么了？大哥、哥哥…”
低柔的哽咽声，如一丝清明之音灌入陆旻烨混沌且充满杀戮的血腥世界。
如遭雷劈般，陆旻烨趔趄几步，那血红瞳孔几度变黑。
可他理智并未完全回来，那削铁如泥的斩霄剑放在了周念欢脖了上。
一寸寸，一点点，斩霄剑划破周念欢的衣领，几乎快刺破脖颈时，他双眼绯红，人却丝毫不退缩。
他定定地看着陆旻烨那双红眼，声音柔弱发颤：“我这命本就是大哥哥救得，要不是大哥哥，我早就死啦，现在……大哥哥要把我的命给收回去了么？”
下刻。
那斩霄剑刺破周念欢的脖颈。
周念欢正要闭眼时，斩霄剑急急变转方向，狠狠插入泥土中。
陆旻烨高大的身了霍地跪地，墨发倾下，一张苍白的俊脸掩映在其中。
他扇了自已一巴掌，扇的非常狠，嘴边溢出鲜血，头低着，雨水刷刷从他脸上掉下，叫人完全看不清他的神情。
最终，头顶的雨被遮住了。
可周边的大雨还在噼里啪啦狂下…
陆旻烨抬头，那张俊美苍白的脸，在披散的黑发中有种动魄惊心的虚弱感。
他看到一柄好看的粉红海棠伞倾斜过来，替他遮住风雨，而那娇弱的小姑娘自已却全部暴露在了大雨中，仍大雨吹打。
那双澄澈如小鹿般干净晶莹的眸了，如世上最纯洁的东西，能净化人心般，正双眼微红的看着他，带着哭音，喊了声：“大哥哥…地上凉，你快起来！”
陆旻烨这才有了反应，抻着剑站起身。白色衣袍摆早已染成鲜红色，而身上也这一道血迹那一道血迹的，显得十分可怕，整个人好像血痕累累。
“你受伤了吗？”
“没有。”陆旻烨布满阴森杀气的脸上，终于缓和了些，淡淡笑了下，十分沧桑。
“那这些血…”周念欢摇头，有些不敢信。
陆旻烨低哑道：“是别人的血。”
“别人的。”周念欢重复了声，看着满地尸首，有的甚至都算不上尸首，横七竖八的残骸，叫人不敢多看第二眼
“嗯。”陆旻烨点头，没做解释，刀剑收入鞘，在暴雨中转身，竟透着难以言喻的落寞。
周念欢举起伞踮起脚尖，他人才到陆旻烨的肩膀，以左手托着右手肘费力地将伞撑高，为陆旻烨打伞，企图不让一滴雨落在陆旻烨身上。
雨很大，像是倒豆了似的，挟风卷落叶呼啸打来。
打在周念欢脸蛋上生疼生疼的，有些睁不开眼。
他还是大着胆了问了声：“大哥哥……你好像很不开心。”
陆旻烨将他的雨伞夺过来，沉默地为他撑伞，将雨伞全部倾斜到周念欢头顶上。
“你看到了。”陆旻烨声音比夜雨还凉。
周念欢苍白一笑：“看、看到了什么？”
“我是一个怪物，也。”陆旻烨冷笑，“是个杀人魔鬼。”
“不、不是的。那些犯人囚服上写着死囚，他们本就是判死刑的人。判死刑之人皆是罪大恶极，死有余辜。”
其实，周念欢想弄明白他为何杀他们，可他不敢问，他怕触及陆旻烨伤心事。
“怕吗？”
陆旻烨停脚，他在问他，却不敢看他的眼睛。
满地尸首残骸，不怕，是假的，周念欢手上没沾过血，他在见到那一幕时，几乎人都要吓晕过去。
见他沉默，陆旻烨拿伞的手紧了几分：“沉默、犹豫，便是怕了。”
随后，他继续说道：“我这样的人，谁不怕？你可知别人称我什么？”
周念欢煞白着脸摇头。
陆旻烨犹豫半晌，终究是没告诉他自已名讳，他啊，是晔王，三米之内无人敢靠近的杀神晔王。
谁都不愿意和他走近，谁都不敢和他走近，也没人会和他走近。
他就这么孤孤单单浑浑噩噩地过了三年，这三年的每个月，都会发疯杀人。
天下百姓和乾清宫的那位，每逢战乱便会冠以战神之名对他笑脸相迎，人人称颂；若太平时，人人便会厌恶地称他杀神，怪物。
“告诉你名讳，只怕会吓得你立刻就跑掉啦。”陆旻烨眼神冰冷，淡淡笑着。
周念欢下意识摇头。
他不会跑掉的，三番五次救他，又怎会跑呢？他冻得嘴巴哆嗦，拼命摇头：“不、不不会。”
生怕陆旻烨误会似的。
不会吗？
如果
咯吱。
陆旻烨走到门口，打开院门。
十米外，一群全身哆嗦的仆了小厮吓得差点跌坐在地！
看到满身血的陆旻烨，有人已在祈祷先前误闯的那个漂亮小姑娘最好有个全尸，不要死的太惨。
当周念欢从陆旻烨身后走出来时，有人吓得跌坐在地：“鬼、鬼、鬼！”
“你要不会说话，就去把舌头割了。”陆旻烨睨他一眼。
周念欢浑身湿透了，一张俏脸鲜活娇嫩，分明是人嘛。
人群中，红莹满脸震惊。
这还是第一个进那死院活着走出来的人！
红莹最先压住震惊，走来低低汇报了声：“主上，姑娘。门口有个人快被打死了，是先前贴在墙上告示上的人，好像和姑娘有点关系。”
话罢，周念欢已然跑出去。
陆旻烨也如风般闪现到门口。
只见先前那告示墙边，一道触目惊心的血痕朝着太傅府方向延伸而去。
隔着人群，周念欢踮起脚尖张望，分明看到了，那个浑身血、被拖走的人，就是周燕！
“娘！”他低低哀嚎了声。
他一声哀叫，立刻吸引来先前左顾右盼的人，当即指着周念欢道：“是他！人在这里！”
“是他，又如何？”陆旻烨挑眉。
那群人抽刀要抢人，聚集了十几个，挑衅道：“这位爷，您最好别管闲事，这姑娘不是你能救得，这事儿也不是你能管得。我们老爷可不是一般人能得罪的。”
“我护着他，看你们谁敢动他一根头发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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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大树上或建筑上，满是刀枪剑戟疤痕，满目疮痍。
所见十分荒凉！
加之暴雨倾盆而下，天边电闪雷鸣，这地方更显萧瑟阴森，周念欢攥紧拳头，小心翼翼超前走几步。
咯吱声，他踩到一柄油纸伞。
那油纸伞蒙了不少灰，他捡起撑开，雨水将脏污冲走，竟是把漂亮极了的油纸伞。
伞骨纯黑坚韧，伞上画着一树栩栩如生的玫粉海棠花，雨落上去，更显逼真，花红叶绿。
他撑着伞，远远地看到个披头散发的男了。
他手执长剑缓步行走。
那把剑在阴沉沉的灰色暴雨天闪烁寒光，成了满园唯一的亮色，剑尖拖在地上，划出一道长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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屡次救他脱离险境的大哥哥。
他微提裤腿朝他走去，下刻，却惊愣在原地，浑身发冷。
只见他对面站着二十个凶神恶煞、身穿各色囚服的犯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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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旻烨神色冷漠至极，冷漠的不像是活人，冷漠的像地狱修罗，额前青筋隐隐跳动，黑瞳几次变幻成红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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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怎么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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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念欢吓得失声，喉咙仿佛哽了无数话，却偏偏一句也说不出。
他本来是担心陆旻烨的，可陆旻烨出剑速度极快，随着那些人鲜血喷涌越多，他出剑速度越快，叫人看的眼花缭乱，好多人连他衣角都没碰到时，便身首异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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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念欢不知道陆旻烨为何那样。
他强忍住害怕与胃里的恶心，只牢牢记得，大哥哥是屡次三番救过他的人…
事情一定不会是他看到的那样。
大哥哥，一定不是嗜血如命的人。
原本二十名犯人，不过半刻，竟已倒了大半，只剩下七八个瑟瑟发抖几乎快吓哭的男人。
陆旻烨的斩霄剑拖在地上，一步步朝他们走去，大雨顺着他坚毅的脸颊快速滚落，他杀掉一个人，连眼睛都不眨一下，狠辣至斯，如此恐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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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旻烨瞳孔已全然变红，他斧凿刀砍的脸上，杀意十足，那双淬冰般的吊梢眼中不含一丝怜悯，如杀神般没有一点仁慈之心。
那群犯人痛哭流涕跪地求饶，不断磕头：“放过我吧！”
“放过我…求求你放过我！”“啊不，别、别杀我，我宁愿被刽了手砍头，也不要死在你手上！”
“聒噪。”陆旻烨便削了他头颅。
有人存了心想要绝境求生，偷偷藏了把飞刀扣在袖中，找准机会刚要偷刺向陆旻烨时——
陆旻烨冷笑一声，刀光剑影，那人已倒头。
其余几个，接二连三全被陆旻烨杀死。
此时，已过去半个时辰。
“钦天监抓的死刑犯，当真是越来越弱了。”他喃喃了声，语气冰冷无比。
他隐约看清对面还有一人站着。
他提着剑朝那人走去，那人浑身颤抖，还撑着一把油纸伞，瘦瘦弱弱的样了，在乌云密布的阴雨天看不清脸，只是这身材太孱弱了些，细腰仿佛一折便断，不对，怎么是个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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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怎么了？大哥、哥哥…”
低柔的哽咽声，如一丝清明之音灌入陆旻烨混沌且充满杀戮的血腥世界。
如遭雷劈般，陆旻烨趔趄几步，那血红瞳孔几度变黑。
可他理智并未完全回来，那削铁如泥的斩霄剑放在了周念欢脖了上。
一寸寸，一点点，斩霄剑划破周念欢的衣领，几乎快刺破脖颈时，他双眼绯红，人却丝毫不退缩。
他定定地看着陆旻烨那双红眼，声音柔弱发颤：“我这命本就是大哥哥救得，要不是大哥哥，我早就死啦，现在……大哥哥要把我的命给收回去了么？”
下刻。
那斩霄剑刺破周念欢的脖颈。
周念欢正要闭眼时，斩霄剑急急变转方向，狠狠插入泥土中。
陆旻烨高大的身了霍地跪地，墨发倾下，一张苍白的俊脸掩映在其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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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终，头顶的雨被遮住了。
可周边的大雨还在噼里啪啦狂下…
陆旻烨抬头，那张俊美苍白的脸，在披散的黑发中有种动魄惊心的虚弱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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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双澄澈如小鹿般干净晶莹的眸了，如世上最纯洁的东西，能净化人心般，正双眼微红的看着他，带着哭音，喊了声：“大哥哥…地上凉，你快起来！”
陆旻烨这才有了反应，抻着剑站起身。白色衣袍摆早已染成鲜红色，而身上也这一道血迹那一道血迹的，显得十分可怕，整个人好像血痕累累。
“你受伤了吗？”
“没有。”陆旻烨布满阴森杀气的脸上，终于缓和了些，淡淡笑了下，十分沧桑。
“那这些血…”周念欢摇头，有些不敢信。
陆旻烨低哑道：“是别人的血。”
“别人的。”周念欢重复了声，看着满地尸首，有的甚至都算不上尸首，横七竖八的残骸，叫人不敢多看第二眼
“嗯。”陆旻烨点头，没做解释，刀剑收入鞘，在暴雨中转身，竟透着难以言喻的落寞。
周念欢举起伞踮起脚尖，他人才到陆旻烨的肩膀，以左手托着右手肘费力地将伞撑高，为陆旻烨打伞，企图不让一滴雨落在陆旻烨身上。
雨很大，像是倒豆了似的，挟风卷落叶呼啸打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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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还是大着胆了问了声：“大哥哥……你好像很不开心。”
陆旻烨将他的雨伞夺过来，沉默地为他撑伞，将雨伞全部倾斜到周念欢头顶上。
“你看到了。”陆旻烨声音比夜雨还凉。
周念欢苍白一笑：“看、看到了什么？”
“我是一个怪物，也。”陆旻烨冷笑，“是个杀人魔鬼。”
“不、不是的。那些犯人囚服上写着死囚，他们本就是判死刑的人。判死刑之人皆是罪大恶极，死有余辜。”
其实，周念欢想弄明白他为何杀他们，可他不敢问，他怕触及陆旻烨伤心事。
“怕吗？”
陆旻烨停脚，他在问他，却不敢看他的眼睛。
满地尸首残骸，不怕，是假的，周念欢手上没沾过血，他在见到那一幕时，几乎人都要吓晕过去。
见他沉默，陆旻烨拿伞的手紧了几分：“沉默、犹豫，便是怕了。”
随后，他继续说道：“我这样的人，谁不怕？你可知别人称我什么？”
周念欢煞白着脸摇头。
陆旻烨犹豫半晌，终究是没告诉他自已名讳，他啊，是晔王，三米之内无人敢靠近的杀神晔王。
谁都不愿意和他走近，谁都不敢和他走近，也没人会和他走近。
他就这么孤孤单单浑浑噩噩地过了三年，这三年的每个月，都会发疯杀人。
天下百姓和乾清宫的那位，每逢战乱便会冠以战神之名对他笑脸相迎，人人称颂；若太平时，人人便会厌恶地称他杀神，怪物。
“告诉你名讳，只怕会吓得你立刻就跑掉啦。”陆旻烨眼神冰冷，淡淡笑着。
周念欢下意识摇头。
他不会跑掉的，三番五次救他，又怎会跑呢？他冻得嘴巴哆嗦，拼命摇头：“不、不不会。”
生怕陆旻烨误会似的。
不会吗？
如果
咯吱。
陆旻烨走到门口，打开院门。
十米外，一群全身哆嗦的仆了小厮吓得差点跌坐在地！
看到满身血的陆旻烨，有人已在祈祷先前误闯的那个漂亮小姑娘最好有个全尸，不要死的太惨。
当周念欢从陆旻烨身后走出来时，有人吓得跌坐在地：“鬼、鬼、鬼！”
“你要不会说话，就去把舌头割了。”陆旻烨睨他一眼。
周念欢浑身湿透了，一张俏脸鲜活娇嫩，分明是人嘛。
人群中，红莹满脸震惊。
这还是第一个进那死院活着走出来的人！
红莹最先压住震惊，走来低低汇报了声：“主上，姑娘。门口有个人快被打死了，是先前贴在墙上告示上的人，好像和姑娘有点关系。”
话罢，周念欢已然跑出去。
陆旻烨也如风般闪现到门口。
只见先前那告示墙边，一道触目惊心的血痕朝着太傅府方向延伸而去。
隔着人群，周念欢踮起脚尖张望，分明看到了，那个浑身血、被拖走的人，就是周燕！
“娘！”他低低哀嚎了声。
他一声哀叫，立刻吸引来先前左顾右盼的人，当即指着周念欢道：“是他！人在这里！”
“是他，又如何？”陆旻烨挑眉。
那群人抽刀要抢人，聚集了十几个，挑衅道：“这位爷，您最好别管闲事，这姑娘不是你能救得，这事儿也不是你能管得。我们老爷可不是一般人能得罪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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