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智勇伯的喜报
“是，王上！”高德叩首回话，却不敢起身，直接跪地高声唱道:
“宣，御前监察史——兰虞，觐见！”
闽王斜撇了高德一眼，感觉烦躁得很。高德是闽王最信任，最亲近之人。
可是就是这个自己最信任的人，不过在李家坳只待了两天而已。
竟然处处为李皓峰说话，让他不得不怀疑，高德已被李皓峰收买，但却没有证据。
其实在闽王心底里，也希望自己是猜错了。不过，眼下不是纠结此事的时候，先见了兰虞再说。
“先起来吧！”闽王淡淡地说道。
“谢王上隆恩！”高德再次叩首谢恩，而后才心有余悸，颤颤巍巍的起身，颔首站在一旁。
高德抬手抹了一把额头上的汗水，心有余悸地长出了一口气:古人诚不欺我也，果然是伴君如伴虎。
书房门打开，只见兰虞当先进得书房。在其身后跟着两名随从，挑着沉甸甸的担子也一并走了进来。来到厅中将挑子放下后，跪地行礼。
兰虞颔首来到原来放置书案的位置前方，看见满地的狼藉，心中有些惊疑:“王上方才发怒了？看这样子，怒气不小，都半天了，也没喊人来收拾，可得小心了！”
心中打定谨言慎行的主意后，双手撩起官服下摆，双膝跪地，拱手施礼。高声道:
“臣，兰虞，叩见吾王，吾王千岁千岁千千岁！”随后叩首行了大礼。
身后随从也唱道:“小民叩见吾王，吾王千岁千岁千千岁！”
“免礼，平身！”闽王，右手虚托，说道。
“谢殿下！”兰虞与随从这才起身，随从站到一旁侯着。
“爱卿，此次入京，专为李皓峰送奏疏？”闽王问道。
“回禀王上，臣此次入京，正是为了此事。王上，大喜啊！”兰虞一边取出一份奏疏，交由高德，高德又将奏疏交到闽王手上，一边兴奋的说道。
高德情绪很是激动，双眼绽放出夺目的光彩。丝毫看不出连日赶路的疲态，整个人都是神采飞扬！
“哦？喜从何来？”闽王看兰虞神情激动，不由得好奇的问道。
“王上，请您移步，看看此乃何物？”兰虞卖着关子，侧身一引，抬手指着放在前面，堆得冒尖，洁白似雪，如细沙一般的事物说道。
“嗯？好，孤且瞧瞧，究竟是何物能令爱卿如此激动！”闽王也不看奏疏了，起身离开坐榻，向那前面盛满白雪般沙状物的担子走去。
虽然心中好奇，但王者终究是王者，脚下的步伐依旧不急不缓，气场强烈。
闽王来到担子前站定，乍一看，箩筐装着的，不过就是罕见的雪白色细沙。
洁白如雪的细沙虽然罕见，但也不至于没有。况且，细沙又没什么太大的作用，至于令兰虞如此兴奋吗？这显然不合常理！
一念至此，闽王不由得疑惑的看了看兰虞。见兰虞神情依旧兴奋，实在想不明白，不由得问道:“爱卿，这白沙，可有何奇妙之处？”
“呵呵，王上，此物可不是什么沙子，而是食盐。”
”什么？这是食盐？”
闽王一阵惊愕！闽王也是在艰苦的条件下，成长起来的藩王。并非长居深宫，不知柴米油盐为何物的王子。
食盐这必不可少的东西，他自然是认识的。只是在他的认知中，食盐不是那种黄褐色，不规则大颗粒状，长得像小石仔一样的东西吗？
可面前的食盐怎的这如此细腻，如此雪白？这果真是闻所未闻，见所未见。
“没错，王上，这确是食盐！”
兰虞说罢，用手指沾了一点点细盐，又将手指探进嘴里吸吮。看着闽王说道:“此食盐比我吃过的任何食盐，味道都要纯净，王上不妨尝尝看。”
还未等闽王有什么动作，高德先抢先一步来到近前，取出一根两寸长的银针，往盐里一插。
数息后，将银针取出仔细查看。发现银针并未出现什么变化，才躬身对闽王行了一礼，退至一旁。
方才的情况，闽王看在眼里。知道眼前的细盐没有毒，才用食指沾了一点点细盐。将食指放至嘴边，伸出舌尖轻轻一沾。
细盐入口即化，霎时间，一股纯净的咸味充斥着整个口腔，不参杂任何其他的味道。
“轰……”
闽王眼睛瞪得大大的，瞳孔猛的收缩。只觉得脑海中仿佛响起一道炸雷，轰鸣不绝。
“这……此盐的味道竟然如此纯正？一点也不苦涩，更不觉得酸楚。爱卿，此盐从何处寻得？”闽王激动的问道。
“回禀王上，此盐正是汀州府，智勇伯爵李皓峰秘密研制而成。”兰虞兴奋的说道。
“什么？是他研制的？！”闽王内心五味陈杂。
“是的，王上！正是他所研制的！”兰虞看闽王的脸色，有几分不自然。还以为他是太过惊讶，所以并没有多想，而是继续说道:
“王上，臣已找太医，和御膳房的御厨都验过了。智勇伯爵研制的精细盐，在各方面都要胜过岩盐。
众所周知，岩盐，又酸又苦又涩，还含有许多泥沙等杂物。而海盐，不但苦涩，还含有毒物，不能食用。
但人又不能不吃盐，没有盐，人就浑身无力，体弱多病，甚至得大脖子病。
尤其是行军打仗，盐与粮草，都是头等大事！
然，智勇伯研制的精细盐，却没有任何于人有害之物，只对人身体康健有益。”
闽王心中纠结，食盐的重要性，他又岂会不知？但是数千年来，都是如此，他也没有更好的办法。
岩盐虽然又酸又苦涩，还有许多杂物，但是因为盐是人体必须之物，且盐矿开采艰难，所以价格一直居高不下。
作为一国之主，看着平民百姓吃不起盐，他也是急在心里，却又无可奈何！
在闽越国的南部地区，鹭岛、丰州等府，都是海岸城市，有着无尽的海盐原料。
面对着无穷无尽的海水原料，闽王自然也有尝试过将海盐提炼出来。
只可惜，因为技术的不完善，提炼出来的海盐，味道苦涩，杂物太多，且含有毒素，不能食用，闽王只能无奈放弃。
如今摆放在眼前如此精细的食盐，闽王又怎么不激动？
“爱卿，此盐成本几许？产量如何？可够我大闽子民平日消耗？”闽王激动的连续追问道。
“王上，请宽心！此食盐成本低廉，且原料正是无穷无尽的海水，足够我大闽百姓用度！”兰虞认真的说道。
“什么，海水？！海盐不是有毒，不能食用吗？莫非，智勇伯已将此千古难题解决？”闽王感觉今天被震惊的次数，已经超过了以往半年的次数。甚至都怀疑，所有与震惊相关的表情，都已经被他用完了。
“王上英明，正是智勇伯解决了这千古难题！一月前，智勇伯曾秘密遣派了一批匠人到鹭岛，开始研究并实验此盐的提炼方法——日晒盐法。
为了防止此事泄露，对我闽越不利。此次制盐，除了智勇伯爵和李家圣者李皓水之外，不曾告知过其余任何人，完全是秘密进行的。
伯爵特地选择无人居住，且人烟罕至的海滩，进行实验。同时让李家圣者李皓水，亲自镇守盐田。
尽管做得如此严密，依然抓住不少敌国密探，当然也有黑影卫的人亦被扣住。
为了防止消息泄露，李皓水只能将黑影卫的人暂留。如今此盐已成，黑影卫的人，智勇伯爵已经将人交由臣，随行一起回福京了。
因此精细盐的原料，是无穷无尽的海水。只需耗费人工成本，加上运送到各地的车马费用，核算下来，一斤精细盐的成本，也不过五文钱。
可以说，此盐不但好吃，而且天下人人都吃得起！此乃造福天下苍生之大喜事啊！”
兰虞激动地解释道。
“智勇伯爵，竟然不声不响之下，就为闽越立此大功？”
闽王神情有些呆滞，方才他还为李家坳十几万人凭空消失，而大发雷霆。
可没想到转眼间，李皓峰就给了他这么大的一个惊喜，这是真正利在千秋的大功。这不仅仅是功劳，还是大功德！
“王上，精细盐，只是其中一喜，尚还有更大的喜事！”兰虞再次抛出一个重磅讯息。
“哦，兰爱卿，还有何喜？”
闽王迫不及待的问道，即使他很克制自己的情绪了，但精细盐给他的惊喜，就已经颠覆了他的认知。
数千年的难题，在他的闽越国，被他的子民一朝解决，他足以称为千古第一藩王了！
现在兰虞说还有更大的惊喜，闽王又岂能不激动？
“王上，您请看！”兰虞指着另外一挑担子里，箩筐中堆得满满当当，如成人拳头大小，黄褐色的物体说道。
“兰爱卿，此为何物？”闽王一步跨到箩筐前，盯着里面的事物问道。
“王上，此物名为马铃薯，是智勇伯爵花重金，从匈奴以北数万里之外，斯拉夫蛮族之地的商人处所购得！”兰虞双眼放光，神情比刚才介绍食盐时更加激动。
“哦，匈奴以北数万里之遥所产？那岂不是离闽越数十万里？这马铃薯究竟有何奇特之处？！竟然让智勇伯如此大费周章去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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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宣，御前监察史——兰虞，觐见！”
闽王斜撇了高德一眼，感觉烦躁得很。高德是闽王最信任，最亲近之人。
可是就是这个自己最信任的人，不过在李家坳只待了两天而已。
竟然处处为李皓峰说话，让他不得不怀疑，高德已被李皓峰收买，但却没有证据。
其实在闽王心底里，也希望自己是猜错了。不过，眼下不是纠结此事的时候，先见了兰虞再说。
“先起来吧！”闽王淡淡地说道。
“谢王上隆恩！”高德再次叩首谢恩，而后才心有余悸，颤颤巍巍的起身，颔首站在一旁。
高德抬手抹了一把额头上的汗水，心有余悸地长出了一口气:古人诚不欺我也，果然是伴君如伴虎。
书房门打开，只见兰虞当先进得书房。在其身后跟着两名随从，挑着沉甸甸的担子也一并走了进来。来到厅中将挑子放下后，跪地行礼。
兰虞颔首来到原来放置书案的位置前方，看见满地的狼藉，心中有些惊疑:“王上方才发怒了？看这样子，怒气不小，都半天了，也没喊人来收拾，可得小心了！”
心中打定谨言慎行的主意后，双手撩起官服下摆，双膝跪地，拱手施礼。高声道:
“臣，兰虞，叩见吾王，吾王千岁千岁千千岁！”随后叩首行了大礼。
身后随从也唱道:“小民叩见吾王，吾王千岁千岁千千岁！”
“免礼，平身！”闽王，右手虚托，说道。
“谢殿下！”兰虞与随从这才起身，随从站到一旁侯着。
“爱卿，此次入京，专为李皓峰送奏疏？”闽王问道。
“回禀王上，臣此次入京，正是为了此事。王上，大喜啊！”兰虞一边取出一份奏疏，交由高德，高德又将奏疏交到闽王手上，一边兴奋的说道。
高德情绪很是激动，双眼绽放出夺目的光彩。丝毫看不出连日赶路的疲态，整个人都是神采飞扬！
“哦？喜从何来？”闽王看兰虞神情激动，不由得好奇的问道。
“王上，请您移步，看看此乃何物？”兰虞卖着关子，侧身一引，抬手指着放在前面，堆得冒尖，洁白似雪，如细沙一般的事物说道。
“嗯？好，孤且瞧瞧，究竟是何物能令爱卿如此激动！”闽王也不看奏疏了，起身离开坐榻，向那前面盛满白雪般沙状物的担子走去。
虽然心中好奇，但王者终究是王者，脚下的步伐依旧不急不缓，气场强烈。
闽王来到担子前站定，乍一看，箩筐装着的，不过就是罕见的雪白色细沙。
洁白如雪的细沙虽然罕见，但也不至于没有。况且，细沙又没什么太大的作用，至于令兰虞如此兴奋吗？这显然不合常理！
一念至此，闽王不由得疑惑的看了看兰虞。见兰虞神情依旧兴奋，实在想不明白，不由得问道:“爱卿，这白沙，可有何奇妙之处？”
“呵呵，王上，此物可不是什么沙子，而是食盐。”
”什么？这是食盐？”
闽王一阵惊愕！闽王也是在艰苦的条件下，成长起来的藩王。并非长居深宫，不知柴米油盐为何物的王子。
食盐这必不可少的东西，他自然是认识的。只是在他的认知中，食盐不是那种黄褐色，不规则大颗粒状，长得像小石仔一样的东西吗？
可面前的食盐怎的这如此细腻，如此雪白？这果真是闻所未闻，见所未见。
“没错，王上，这确是食盐！”
兰虞说罢，用手指沾了一点点细盐，又将手指探进嘴里吸吮。看着闽王说道:“此食盐比我吃过的任何食盐，味道都要纯净，王上不妨尝尝看。”
还未等闽王有什么动作，高德先抢先一步来到近前，取出一根两寸长的银针，往盐里一插。
数息后，将银针取出仔细查看。发现银针并未出现什么变化，才躬身对闽王行了一礼，退至一旁。
方才的情况，闽王看在眼里。知道眼前的细盐没有毒，才用食指沾了一点点细盐。将食指放至嘴边，伸出舌尖轻轻一沾。
细盐入口即化，霎时间，一股纯净的咸味充斥着整个口腔，不参杂任何其他的味道。
“轰……”
闽王眼睛瞪得大大的，瞳孔猛的收缩。只觉得脑海中仿佛响起一道炸雷，轰鸣不绝。
“这……此盐的味道竟然如此纯正？一点也不苦涩，更不觉得酸楚。爱卿，此盐从何处寻得？”闽王激动的问道。
“回禀王上，此盐正是汀州府，智勇伯爵李皓峰秘密研制而成。”兰虞兴奋的说道。
“什么？是他研制的？！”闽王内心五味陈杂。
“是的，王上！正是他所研制的！”兰虞看闽王的脸色，有几分不自然。还以为他是太过惊讶，所以并没有多想，而是继续说道:
“王上，臣已找太医，和御膳房的御厨都验过了。智勇伯爵研制的精细盐，在各方面都要胜过岩盐。
众所周知，岩盐，又酸又苦又涩，还含有许多泥沙等杂物。而海盐，不但苦涩，还含有毒物，不能食用。
但人又不能不吃盐，没有盐，人就浑身无力，体弱多病，甚至得大脖子病。
尤其是行军打仗，盐与粮草，都是头等大事！
然，智勇伯研制的精细盐，却没有任何于人有害之物，只对人身体康健有益。”
闽王心中纠结，食盐的重要性，他又岂会不知？但是数千年来，都是如此，他也没有更好的办法。
岩盐虽然又酸又苦涩，还有许多杂物，但是因为盐是人体必须之物，且盐矿开采艰难，所以价格一直居高不下。
作为一国之主，看着平民百姓吃不起盐，他也是急在心里，却又无可奈何！
在闽越国的南部地区，鹭岛、丰州等府，都是海岸城市，有着无尽的海盐原料。
面对着无穷无尽的海水原料，闽王自然也有尝试过将海盐提炼出来。
只可惜，因为技术的不完善，提炼出来的海盐，味道苦涩，杂物太多，且含有毒素，不能食用，闽王只能无奈放弃。
如今摆放在眼前如此精细的食盐，闽王又怎么不激动？
“爱卿，此盐成本几许？产量如何？可够我大闽子民平日消耗？”闽王激动的连续追问道。
“王上，请宽心！此食盐成本低廉，且原料正是无穷无尽的海水，足够我大闽百姓用度！”兰虞认真的说道。
“什么，海水？！海盐不是有毒，不能食用吗？莫非，智勇伯已将此千古难题解决？”闽王感觉今天被震惊的次数，已经超过了以往半年的次数。甚至都怀疑，所有与震惊相关的表情，都已经被他用完了。
“王上英明，正是智勇伯解决了这千古难题！一月前，智勇伯曾秘密遣派了一批匠人到鹭岛，开始研究并实验此盐的提炼方法——日晒盐法。
为了防止此事泄露，对我闽越不利。此次制盐，除了智勇伯爵和李家圣者李皓水之外，不曾告知过其余任何人，完全是秘密进行的。
伯爵特地选择无人居住，且人烟罕至的海滩，进行实验。同时让李家圣者李皓水，亲自镇守盐田。
尽管做得如此严密，依然抓住不少敌国密探，当然也有黑影卫的人亦被扣住。
为了防止消息泄露，李皓水只能将黑影卫的人暂留。如今此盐已成，黑影卫的人，智勇伯爵已经将人交由臣，随行一起回福京了。
因此精细盐的原料，是无穷无尽的海水。只需耗费人工成本，加上运送到各地的车马费用，核算下来，一斤精细盐的成本，也不过五文钱。
可以说，此盐不但好吃，而且天下人人都吃得起！此乃造福天下苍生之大喜事啊！”
兰虞激动地解释道。
“智勇伯爵，竟然不声不响之下，就为闽越立此大功？”
闽王神情有些呆滞，方才他还为李家坳十几万人凭空消失，而大发雷霆。
可没想到转眼间，李皓峰就给了他这么大的一个惊喜，这是真正利在千秋的大功。这不仅仅是功劳，还是大功德！
“王上，精细盐，只是其中一喜，尚还有更大的喜事！”兰虞再次抛出一个重磅讯息。
“哦，兰爱卿，还有何喜？”
闽王迫不及待的问道，即使他很克制自己的情绪了，但精细盐给他的惊喜，就已经颠覆了他的认知。
数千年的难题，在他的闽越国，被他的子民一朝解决，他足以称为千古第一藩王了！
现在兰虞说还有更大的惊喜，闽王又岂能不激动？
“王上，您请看！”兰虞指着另外一挑担子里，箩筐中堆得满满当当，如成人拳头大小，黄褐色的物体说道。
“兰爱卿，此为何物？”闽王一步跨到箩筐前，盯着里面的事物问道。
“王上，此物名为马铃薯，是智勇伯爵花重金，从匈奴以北数万里之外，斯拉夫蛮族之地的商人处所购得！”兰虞双眼放光，神情比刚才介绍食盐时更加激动。
“哦，匈奴以北数万里之遥所产？那岂不是离闽越数十万里？这马铃薯究竟有何奇特之处？！竟然让智勇伯如此大费周章去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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