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台阶
杜壹下来公交车，找了小区附近商业街上一饭馆，进去打算吃点东西再回家。
这是一家面馆，各种油泼面、拉面、臊子面的，她点了份拉面。有点饿，点了大份，然后边看手机边等。
工作小群里发了份通知，说是老板要出差，周一例会时间调整到早七点。
让大家早点去。
她戳了下屏幕，回复了个【收到】。
然后就是他们一组的工作小群里炸开了锅：
廖晴姐：【杜凯明要出差，据说是一周。】
一口大钟：【卧槽，好事儿啊，不用每天开会了。最近我们生意这么好，他这趟出去干什么？】
廖晴姐：【估计是泡小蜜。】
接着廖晴这条信息，转眼又被撤回。
群里显示“廖晴姐撤回了一条消息”。
佳倩妹妹：【我截屏了[龇牙/龇牙/龇牙/]】
廖晴姐：【[撸袖子开打/]】
一口大钟：【讨厌，你们没有同情心，小蜜同学又要一个星期喘不过气了】
一口大钟：【[压你压你压死你/]】
群里这么热闹，不说那么一句，多多少少有点不合群。
杜壹戳了下屏幕，发了过去，凑了个热闹：
一二三：【月黑风高、朗朗乾坤、花前月下、柳暗花明、】
廖晴姐：【哟，一一舍得出来啦？相亲顺利不？】
一二三：【真谈工作去了，他先给我谈的，真的，还说要给我发资料】
廖晴姐：
很快杜壹这边面好了，老板娘给端了过来，她开始吃面。
满满的一大碗，她吃的不紧不慢，最后连汤都喝了。
第二天早早的过去了单位开例会。
杜凯明挺着个将军肚扫了大家一眼，方大钟坐在离他最近的前面位置，廖晴坐在方大钟对面，杜壹坐在方大钟旁边，董佳倩坐在廖晴旁边。排序是按照一组二组三组分的。他们一组后边就都是二组三组的成员。
杜凯明坐下开场说了点无关紧要的玩笑话，“听说你们昨天都谈恋爱相亲去了？进度怎么样？”说着目光看过眼跟前的方大钟。
方大钟肩膀一抖，笑了：“谈个锤子的恋爱，没女朋友。”
下面三组的有人玩笑：“让领导过节给你发一个。”
大家哄的一声都笑了。
“就是，组织给安排一个！”
杜壹也是笑的。
“一一呢？”
杜壹被点名了。
“”她一愣，大脑一阵空，然后慢着性子，说：“我、没、谈、锤、子、”
下面笑的更厉害了。
杜壹禁不住也鼓了鼓脸颊，忍着笑。
“好了好了，”杜凯明平伸两手往下压：“活跃下气氛啊，下面开始说正事。”
方工具人同杜工具人相视一眼，表示无语。对面廖晴看过两人压抑着笑，肩膀此刻还是抖得。
“”
大龄单身男女青年的标签是原罪啊！
开完会，杜凯明机票时间卡着，一刻也没多停留便走了。
某廖大组长直接耀武扬威的开黑刷起了游戏。
“老板不在，先打一局，提提神。”
杜壹给自己倒了杯水，然后刚坐到位置上手机便响了，来了条微信，她点开，是赵科研发来的：
赵科研：【杜小姐，我昨晚发你的资料看没？看过的话我今天刚巧有点事要到你们写字楼对面的茶楼里，想顺便听听你的想法。】
这人，杜壹头皮一紧，就不给个喘气的机会。
关键还不好怠慢，人给的是合作啊！
一二三：【刚开完早会，正在看。】
赵科研：【行，我过去的话也到下午了，你先慢慢看。】
一二三：【好。】
头大。
杜壹将微信登录到电脑上，将文件下载保存下来，点开。
他们需要的是一款全面的线上办公平台，可以存数据、文件存档加密，线上开会，记录等等一系列。
杜壹记得他们之前做过这样的，看过他们资料要求后，又翻找了些之前的案例。
办公室唯一多功能型人才就是方大钟，人理想是向高级前端工程师靠拢的。她将资料拿给方大钟看了看，程序方面还要靠他。
“可以做，价格谈了吗？”方大钟问，然后又说：“说实话我们私下接这种项目，没过业务部的手，价钱谈高了行，谈低了吃力不讨好。”
方大钟说的不无道理。
“那咱们之前类似项目的报价你知道吗？”
“起码也要五万起步。”
“那就十万。”杜壹拿着资料走了。
“”剩下方大钟挑了挑眉。
她才不怕谈高呢。
吓走才好。
不过，她也清楚，区区十万，对一个公司来说，似乎也不太好吓跑。
下午的时候赵科研还真的来了，给她打电话，说就在写字楼下面。让她下来。
杜壹拿着资料腾腾腾的下来后，见到人他说有人在茶楼里等着他，让她一块过去谈，顺便喝口茶。
有别的人在更好，她跟着人去了。
谁知道到了地方才知道，他口中的“有人”竟然是他自己的老爸。一个中年大叔，带着眼睛，穿着一身中山装，他没走到跟前就远远的一声爸，喊的她一个激灵。
场面颇为尴尬，虽然她不认为之前是相亲，可赵科研父亲看过来的目光明显不纯粹。
“叔叔好。”杜壹抱着资料立在那不知所以。
“杜壹是吧，没事，坐！”赵科研的爸爸赵东来给她让座。其实他也是碰巧路过这里，等下要出差，可惜忘了东西，让自己儿子送来着。没想到，这小子把相亲对象喊了下来。
还真是凑巧，小姑娘还挺漂亮。
“爸，你要的文件。”赵科研将一个资料夹递给了赵东来。
三人坐在二楼临窗的位置，低头就能看见楼下的车水马龙。
一辆黑色的迈巴赫商务车，此刻正停在路边等红灯。
车里的郑海郑工跟着宋铭呈一起出来办事，一眼便瞧见了杜壹，连忙戳了下宋铭呈：“那不是杜小姐么？旁边那小子我认识，叫——叫赵科研，对，对面坐着的是他爹。原来他跟杜壹俩人是一对儿啊。”
宋铭呈手敲在方向盘，斜过目光往上看了眼。刚巧红灯变绿，他松了下脚，就走了。
茶楼上。
场面依旧有点尴尬，几人寒暄了下，那赵东来就说着时间不早了，他得赶着去出差，走了。
留下杜壹跟那赵科研。
两人就一些问题简单说了下，最后杜壹直接说了价，报十万，说的赵科研一愣，笑起来了。赵科研抿了抿唇，他是富二代，但不是傻二代，看的出来这姑娘对自己的态度一般，这明显是没带诚意。
不过反倒让他来了兴趣。以她的条件，能找到什么好的对象？
不过，他也不着急，慢慢磨吧。
于是说自己回去跟大家合计合计，两人就散了。
此事耽搁了点时间，再加上廖晴请了大家吃饭，杜壹回家的时候，已经是将近晚上十点。
走到住处楼栋，周边安静的很，这个时间，大部分人要么在外边嗨的还没回来，要么回去也都已经洗漱躺在床上玩手机。
她动作轻，声控灯都不随着亮。
刚抬脚踏上单元门栋上的台阶，一道沉沉的声音在暗中响起，声控灯瞬间被点亮：
“杜一一。”
杜壹手上拿的一份资料，霎时洒落在了地上。
她没去拾资料，看到墙边靠着的人，先喊了声：“铭呈哥，你怎么在这里？”
“自然是等你。”宋铭呈说着两步过去，下去两个台阶，探下腰帮她捡东西。
两人都半蹲着，他在台阶上面，她在台阶下面。
“有什么事吗铭呈哥？”杜壹一边整理一边问。
“也没什么事，给你送样东西，你u盘掉在了郑工那里，顺路给你送来。”说着他手下动作停了停，从口袋里摸出一枚u盘，放到了那打资料上。
“真的是，我还准备回家找找呢。”杜壹收起，然后随口似的问他：“郑工觉得我写的分析报告怎么样？过关吗？”
“还行，他表扬了你。”
“真的吗？”
“嗯。”宋铭呈淡淡的应。然后看了她一眼，随口似的问：“昨天相亲那个人怎么样？”
杜壹停下动作，抬过眼看了看他，她想说：不怎么样，饭都不给吃。
而且还想说，不是相亲。
可她这么一犹豫，看在宋铭呈眼里，又是别一番意思。
他就是好。
宋铭呈嘴角扯起一弯讽刺的弧度，将捡好的文件送到她手里，直直看过人，嘴角依旧似笑非笑：“想不到，你眼光居然这么差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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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一家面馆，各种油泼面、拉面、臊子面的，她点了份拉面。有点饿，点了大份，然后边看手机边等。
工作小群里发了份通知，说是老板要出差，周一例会时间调整到早七点。
让大家早点去。
她戳了下屏幕，回复了个【收到】。
然后就是他们一组的工作小群里炸开了锅：
廖晴姐：【杜凯明要出差，据说是一周。】
一口大钟：【卧槽，好事儿啊，不用每天开会了。最近我们生意这么好，他这趟出去干什么？】
廖晴姐：【估计是泡小蜜。】
接着廖晴这条信息，转眼又被撤回。
群里显示“廖晴姐撤回了一条消息”。
佳倩妹妹：【我截屏了[龇牙/龇牙/龇牙/]】
廖晴姐：【[撸袖子开打/]】
一口大钟：【讨厌，你们没有同情心，小蜜同学又要一个星期喘不过气了】
一口大钟：【[压你压你压死你/]】
群里这么热闹，不说那么一句，多多少少有点不合群。
杜壹戳了下屏幕，发了过去，凑了个热闹：
一二三：【月黑风高、朗朗乾坤、花前月下、柳暗花明、】
廖晴姐：【哟，一一舍得出来啦？相亲顺利不？】
一二三：【真谈工作去了，他先给我谈的，真的，还说要给我发资料】
廖晴姐：
很快杜壹这边面好了，老板娘给端了过来，她开始吃面。
满满的一大碗，她吃的不紧不慢，最后连汤都喝了。
第二天早早的过去了单位开例会。
杜凯明挺着个将军肚扫了大家一眼，方大钟坐在离他最近的前面位置，廖晴坐在方大钟对面，杜壹坐在方大钟旁边，董佳倩坐在廖晴旁边。排序是按照一组二组三组分的。他们一组后边就都是二组三组的成员。
杜凯明坐下开场说了点无关紧要的玩笑话，“听说你们昨天都谈恋爱相亲去了？进度怎么样？”说着目光看过眼跟前的方大钟。
方大钟肩膀一抖，笑了：“谈个锤子的恋爱，没女朋友。”
下面三组的有人玩笑：“让领导过节给你发一个。”
大家哄的一声都笑了。
“就是，组织给安排一个！”
杜壹也是笑的。
“一一呢？”
杜壹被点名了。
“”她一愣，大脑一阵空，然后慢着性子，说：“我、没、谈、锤、子、”
下面笑的更厉害了。
杜壹禁不住也鼓了鼓脸颊，忍着笑。
“好了好了，”杜凯明平伸两手往下压：“活跃下气氛啊，下面开始说正事。”
方工具人同杜工具人相视一眼，表示无语。对面廖晴看过两人压抑着笑，肩膀此刻还是抖得。
“”
大龄单身男女青年的标签是原罪啊！
开完会，杜凯明机票时间卡着，一刻也没多停留便走了。
某廖大组长直接耀武扬威的开黑刷起了游戏。
“老板不在，先打一局，提提神。”
杜壹给自己倒了杯水，然后刚坐到位置上手机便响了，来了条微信，她点开，是赵科研发来的：
赵科研：【杜小姐，我昨晚发你的资料看没？看过的话我今天刚巧有点事要到你们写字楼对面的茶楼里，想顺便听听你的想法。】
这人，杜壹头皮一紧，就不给个喘气的机会。
关键还不好怠慢，人给的是合作啊！
一二三：【刚开完早会，正在看。】
赵科研：【行，我过去的话也到下午了，你先慢慢看。】
一二三：【好。】
头大。
杜壹将微信登录到电脑上，将文件下载保存下来，点开。
他们需要的是一款全面的线上办公平台，可以存数据、文件存档加密，线上开会，记录等等一系列。
杜壹记得他们之前做过这样的，看过他们资料要求后，又翻找了些之前的案例。
办公室唯一多功能型人才就是方大钟，人理想是向高级前端工程师靠拢的。她将资料拿给方大钟看了看，程序方面还要靠他。
“可以做，价格谈了吗？”方大钟问，然后又说：“说实话我们私下接这种项目，没过业务部的手，价钱谈高了行，谈低了吃力不讨好。”
方大钟说的不无道理。
“那咱们之前类似项目的报价你知道吗？”
“起码也要五万起步。”
“那就十万。”杜壹拿着资料走了。
“”剩下方大钟挑了挑眉。
她才不怕谈高呢。
吓走才好。
不过，她也清楚，区区十万，对一个公司来说，似乎也不太好吓跑。
下午的时候赵科研还真的来了，给她打电话，说就在写字楼下面。让她下来。
杜壹拿着资料腾腾腾的下来后，见到人他说有人在茶楼里等着他，让她一块过去谈，顺便喝口茶。
有别的人在更好，她跟着人去了。
谁知道到了地方才知道，他口中的“有人”竟然是他自己的老爸。一个中年大叔，带着眼睛，穿着一身中山装，他没走到跟前就远远的一声爸，喊的她一个激灵。
场面颇为尴尬，虽然她不认为之前是相亲，可赵科研父亲看过来的目光明显不纯粹。
“叔叔好。”杜壹抱着资料立在那不知所以。
“杜壹是吧，没事，坐！”赵科研的爸爸赵东来给她让座。其实他也是碰巧路过这里，等下要出差，可惜忘了东西，让自己儿子送来着。没想到，这小子把相亲对象喊了下来。
还真是凑巧，小姑娘还挺漂亮。
“爸，你要的文件。”赵科研将一个资料夹递给了赵东来。
三人坐在二楼临窗的位置，低头就能看见楼下的车水马龙。
一辆黑色的迈巴赫商务车，此刻正停在路边等红灯。
车里的郑海郑工跟着宋铭呈一起出来办事，一眼便瞧见了杜壹，连忙戳了下宋铭呈：“那不是杜小姐么？旁边那小子我认识，叫——叫赵科研，对，对面坐着的是他爹。原来他跟杜壹俩人是一对儿啊。”
宋铭呈手敲在方向盘，斜过目光往上看了眼。刚巧红灯变绿，他松了下脚，就走了。
茶楼上。
场面依旧有点尴尬，几人寒暄了下，那赵东来就说着时间不早了，他得赶着去出差，走了。
留下杜壹跟那赵科研。
两人就一些问题简单说了下，最后杜壹直接说了价，报十万，说的赵科研一愣，笑起来了。赵科研抿了抿唇，他是富二代，但不是傻二代，看的出来这姑娘对自己的态度一般，这明显是没带诚意。
不过反倒让他来了兴趣。以她的条件，能找到什么好的对象？
不过，他也不着急，慢慢磨吧。
于是说自己回去跟大家合计合计，两人就散了。
此事耽搁了点时间，再加上廖晴请了大家吃饭，杜壹回家的时候，已经是将近晚上十点。
走到住处楼栋，周边安静的很，这个时间，大部分人要么在外边嗨的还没回来，要么回去也都已经洗漱躺在床上玩手机。
她动作轻，声控灯都不随着亮。
刚抬脚踏上单元门栋上的台阶，一道沉沉的声音在暗中响起，声控灯瞬间被点亮：
“杜一一。”
杜壹手上拿的一份资料，霎时洒落在了地上。
她没去拾资料，看到墙边靠着的人，先喊了声：“铭呈哥，你怎么在这里？”
“自然是等你。”宋铭呈说着两步过去，下去两个台阶，探下腰帮她捡东西。
两人都半蹲着，他在台阶上面，她在台阶下面。
“有什么事吗铭呈哥？”杜壹一边整理一边问。
“也没什么事，给你送样东西，你u盘掉在了郑工那里，顺路给你送来。”说着他手下动作停了停，从口袋里摸出一枚u盘，放到了那打资料上。
“真的是，我还准备回家找找呢。”杜壹收起，然后随口似的问他：“郑工觉得我写的分析报告怎么样？过关吗？”
“还行，他表扬了你。”
“真的吗？”
“嗯。”宋铭呈淡淡的应。然后看了她一眼，随口似的问：“昨天相亲那个人怎么样？”
杜壹停下动作，抬过眼看了看他，她想说：不怎么样，饭都不给吃。
而且还想说，不是相亲。
可她这么一犹豫，看在宋铭呈眼里，又是别一番意思。
他就是好。
宋铭呈嘴角扯起一弯讽刺的弧度，将捡好的文件送到她手里，直直看过人，嘴角依旧似笑非笑：“想不到，你眼光居然这么差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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