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第 28 章
后面几天程青然很少露面,连周浩几人也都跟着一起‘失踪’。
听赵安南说，最近救援任务重，又赶上联合演练,整个北一飞都忙得晕头转向，尤其是会议开幕之后,程青然和另外一只机组24小时待命，吃喝睡几乎全在值班室，累得根本没时间休息。
会议开幕第二天,江觅在食堂门口碰见过程青然一次，她步履匆匆，连走路都不忘和另外一位机长讨论工作。
隔着不是太远的距离，江觅看到她下眼圈青黑，脸上疲态明显。
一旁,乔绿竹直接感叹出来,“没想到救援队真实的工作这么辛苦啊,我们这点训练量和他们比起来根本没眼看。”
乔绿竹的声音没刻意收着，程青然几人都听到了,但没过分在意,平静目光从她身上随意掠过。
碰到旁边的江觅,程青然停了下,严肃的脸上明显多了点笑。
短短一瞬,胜过正午10点的骄阳。
江觅看她这样，忽然有点脸热，心脏怦怦直跳。
这种感觉就像在不能恋爱的年纪偷偷和谁互相爱慕，那些私心和偏爱不得不藏着掖着，只敢在没人的地方兀自欢喜，可即便如此,她们还是会在眼花缭乱的世界里，于千万人之中，准确捉到那个人的存在。
然后，她就成了她眼里的全世界。
江觅努力平复着呼吸，不让自己露出任何异常。
程青然看到她一本正经的模样，没忍住又笑了。
“我说错了？”同行的人问。
程青然，“没有。”
“那你笑什么？”
“可能……”程青然拖着音，含笑目光从故意避开她，和乔绿竹说话的江觅身上扫过，“突然发现了意料之外的惊喜。”
“……”
几人很快从江觅身旁经过，讨论照旧，神色如常。
江觅松了口气，还好没被人看出什么。
话虽如此，心里隐隐还是有些无法言说的失望。
失望没来得及落地生根，忽然被人勾住后颈，干燥温热的拇指在她耳后蹭了蹭，紧接着，熟悉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我不在的这几天，有没有好好的？”
江觅浑身僵住，下意识点了点头。
程青然笑了声，颈侧温热跟着消失。
她的动作前后不过一瞬，却仿佛回味无穷。
一直到她和队友走出很远，江觅才后知后觉地摸了摸脖子。
温度似乎正常，可她怎么觉得烫得要烧起来？
“喂，你发什么呆呢？”乔绿竹伸手在江觅眼前晃了晃，她刚跑去和人说话，一回来就看到江觅和丢了魂似的不吭声。
江觅垂下手，敷衍道：“没什么。”随后往食堂里走。
乔绿竹跟在她后面，小声嘟囔，“奇奇怪怪。”
————
饭后，几人结伴回宿舍休息。
刚躺下，江觅就被剧组的人叫出去，说是上午接到甘雯的电话，给她请了几天假去外地录综艺节目。
江觅有印象，说了声‘辛苦’，便回去收拾东西。
半个小时后，接江觅的车出现在了北一飞门口。
小米从车上跑下来，抱住江觅就是一通哭，“觅姐，这才多久没见啊，你怎么瘦成这样了？”
江觅摸摸小米毛茸茸的脑袋，笑着安慰她，“瘦了上镜，省得你天天被雯姐骂。”
小米哭哭啼啼地拉着江觅的行李箱，跑过去开门，“先上车，路上有点时间，勉强能休息一会儿。”
江觅，“嗯。”
坐上车，久违的感觉扑面而来。
江觅懒洋洋地窝在座位里，听小米念行程。
“对了觅姐，雯姐说粉丝很久没见到你，有意见，所以让我公开了这次的录制行程。”小米提醒道。
江觅皱眉，“为什么不提前和我说？”
小米急忙解释，“你放心，没安排接送机，只在录制现场组织了应援。”
江觅一直不赞成在行程期间占用太多公共资源，尤其是机场、高铁站这些人流量大的地方，很容易造成拥堵、喧哗，既影响其他人正常出行，也容易引发安全事故。
为这，甘雯和她深入谈过几次。
没什么结果。
甘雯没办法，只能花钱去请专业代拍，发机场look的精修图。
有时单次就要拍四五套衣服，江觅也不会有任何不满，这点倒是很配合，不然甘雯也不会由着她‘胡来’。
“一会儿在机场穿的衣服已经准备好了。”小米问后排的化妆师要了衣服说，“这次时间紧，只准备了两套，第一套是白色休闲西装，和你马上要上的剧人设比较贴合，第二套……”
小米尽职尽责地把每一个细节讲给江觅听。
江觅安静地听着，偶尔答一两句。
说完行程，小米跑到后面和化妆师讨论等下拍摄的妆容问题。
江觅一个人无聊，看着窗外发了会儿呆。
离开北一飞，她马上就睡不着了。
那个地方是有什么魔力吗？
江觅脑子里出现了程青然的笑脸，颈侧又开始隐隐发烫。
她坐起来，叫了声后面的小米，“平板给我一下。”
“稍等。”小米存好备忘，把平板递了出去。
江觅接过来，进入微博，直接点击搜索‘北一飞’，搜索结果第一条就是程青然在会议园区外的采访视频。
她站在直升机前，面色冷峻，目光沉稳，蓝色制服上披着一层金色的阳光。
对记者提出的问题，她总能用最简洁的言语做出最清晰的回答。
当记者问到‘面对突发情况，您如何做到快速反应、精准判断？’时，程青然的回答让江觅心口发热。
她说：“在此之前，我们已经熟记了这里的每一处地形和每一条航线，配合公安、武警、交警、消防开展联合演练4次，模拟救援7次，同时，对直升机和救援装备进行了全面检查。平时的训练，我们也在不断提升应急救援反应能力，完善突发事件的应急处理机制。在应急救援中，没有百分百的成功，只能靠数年如一日的经验积累来形成对风险的预判与规避。”
回答问题的程青然有着不输任何一个男性的从容、自信和坚定，江觅被她身上的光芒牵动着，不舍得错过她的每一个眼神和表情。
那些品质是值得崇敬的，也是她所热爱的。
“觅姐，要开始化妆了。”小米看时间差不多，拍了下江觅的座位说。
江觅下意识藏了下平板，指腹从屏幕边缘快速滑过。
江觅敛起眼底热烈的情绪说：“好。”
她把平板还给小米，换到了后排。
小米忙着和后援会确认明天节目现场应援的事，没再去看平板，一直到机场街拍结束，甘雯的电话打过来，小米才着急忙慌地打开来看。
未退出的微博评论页，按时间排序，江觅点赞了最新的一条评论——【这个女人是我的！】
江觅点赞的时候评论只有寥寥十几条，等小米刷新再看，转赞人数超过23万，阅读量1226万，被她点赞的那条评论也已经顶到了最前排，下面全是粉丝留言。
小米不想相信自己的眼睛，用抖成筛子的手点击返回，去确认当前登录的账号。
是江觅大号没错，她今天上午发完代言宣传忘记退出了！
所以，她这是妥妥要被甘雯劈死的节奏？
“怎么了？”江觅小口喝着水，问一脸生无可恋的小米。
小米翻过平板，举到她眼前，绝望地说：“觅姐，你下次再想点赞类似的内容，能不能稍微考虑一下我的项上人头？”
“又在胡说什么。”江觅慢吞吞地看向平板，闲散表情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僵住。
“现在取消点赞还来得及吗？”觅毫无底气地说。
小米哭，“等我躺平之后吧。”
江觅，“……”她真的不知道怎么回事啊，不对，可能是小米叫她化妆那声吓得……
“由阳城前往前往xx的旅客请注意：您乘坐的xx次航班现在开始登机……”
机场广播通知登机，小米顾不得多想，先护着江觅登机，等一切安排妥当后才卑微地拨通了甘雯的电话。
甘雯那边火气正旺，劈头盖脸就是一通吼。
小米除了说‘是’，一句嘴也不敢顶。
“把电话给江觅！”甘雯大吼，隔着听筒，江觅都觉得耳朵一震。
她接过手机，手动提了几次唇角，而后轻快道：“雯姐，好久不见……”
“好久不见你就送我这么一份大礼？”甘雯暴躁，“上一条还在穿小鞋，扭头就成你女人了？我怎么不知道你还有这方面癖好？”
“让你知道还得了？”江觅无声地说，完了态度端正地认错，“雯姐，你先别生气，这次是我的错，你看能不能和其他人一样，用手滑解释？我真不知道怎么点的。”
“不知道怎么点的是吧，看呢？难不成也是别人替你看的？”甘雯曲指敲着电脑屏幕，活像要给它敲个稀碎，“粉丝别的不会，视奸、考古，一个人顶一个专业团队，你刚点赞就有人截图存证，说手滑？你给我手滑进正文，再手滑到最新一条评论试试？”
“……”江觅被堵得哑口无言。
怕上次‘穿小鞋’事件的后遗症还在，她看完程青然的采访视频后不自觉点了进去，待仔细阅读每条评论和评论回复，确认没人黑程青然后才算真的放心，可点赞……真是意外。
甘雯不想听过程，直接说出结论，“现在就一个办法。”
江觅，“什么办法？”
“你把那条微博转了，文案用评论原话，就当是和那个女队长关系好，开玩笑说的，反正大家都知道你们最近在北一飞集训，这么一转既能进一步替上次的事澄清，还能带波宣传，一举两得。”甘雯语速很快，完全不给江觅插话的机会，“我和剧组那边沟通过了，只要不涉及路透，他们对这种不花钱的宣传求之不得，至于北一飞，你也放心，我们会全力配合他们做正向引导。过一段时间，他们要发布今年的招新通知，这个机会如果利用的好，对招新有百利无一害。”
甘雯的办法把各方面可能的影响都考虑了进去，可以说是目前最简单直接的办法，只是……江觅犹豫。
程青然说的‘谈谈’她还没有做好准备，现在突然公开说这种话是不是太奇怪了？
这样的玩笑，最不应该和‘目的不纯’的人开，一旦当真就说不清了。
“喂？”甘雯听不到声音，叫江觅。
江觅回神，“在。”
“我刚说的话你听懂了没有？”甘雯似乎还有其他事，中间和旁边的人说了句什么，回来直接默认了江觅的回答，“转完跟我说一声。”
江觅还能怎么说，握着电话无奈道：“好的。”
挂上电话，小米立刻凑过来问：“雯姐怎么说？”
江觅，“让我们自生自灭。”
“……”小米瘫在座椅里，万念俱灰。
江觅没有马上去转发微博，沉默着干坐。
不久，头等舱的空乘过来登记酒水和餐点，江觅放空的状态被打断，才像下定决心一样，快速从小米包里拿出平板，低头摆弄一会儿又放了回去。
表情全程平静，手心却暗暗发烫。
希望程青然没看到吧。
怎么可能……这操作本就是热搜预定，就算不是自然热搜，也会被甘雯花钱买上去。
————
飞机落地是在两个小时之后。
江觅直接走vpi下负一，坐摄制组安排的保姆车去了指定酒店入住。
路上，已经活过来的小米不遗余力地和摄制组的工作人员打关系，热情地哥长哥短，听得江觅一阵恶寒。
实在受不了，江觅掏出耳机戴上，一边听歌，一边在自己手机上登录微博。
知道小米没工夫盯着看，江觅还是下意识侧向外面，挡住了外侧两人的视线。
没有意外，她因为转发那条微博上了热搜。
粉丝控评很牛，随便点开一条相关微博都是《空中救援》的宣传，往下拉很多才能看到路人评论。
多半是在评价程青然。
江觅看了一会儿，都是正面评论，身体慢慢放松下来。
她跟着音乐的节奏，用脚掌轻轻打拍，打到关键时候猛然停住。
江觅自己微博下的评论，第一条就乱了队形。
一个叫‘cheng792’的网友在下面评论了两个字——【收到。】
江觅看着这个网友头像上的蓝天和直升机半晌，默默将可显示区域滑倒了微博正文最上方。
江觅：【这个女人是我的！】
cheng792：【收到。】
作者有话要说：刚发现月石突然多了几百个，查记录是【ios_app方式推荐的作品被推荐成功获得月石数】，看不出来是哪个小天使分享的，只能很没有针对性地谢谢你，抱~
不过呀，这是个扑街作者，还是不去外面丢人现眼了哈~
感谢投出手榴弹的小天使：为什么我还是学渣2个；
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大鱼海棠1个；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落叶知秋20瓶；木木的mum10瓶；向日葵4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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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着不是太远的距离，江觅看到她下眼圈青黑，脸上疲态明显。
一旁,乔绿竹直接感叹出来,“没想到救援队真实的工作这么辛苦啊,我们这点训练量和他们比起来根本没眼看。”
乔绿竹的声音没刻意收着，程青然几人都听到了,但没过分在意,平静目光从她身上随意掠过。
碰到旁边的江觅,程青然停了下,严肃的脸上明显多了点笑。
短短一瞬,胜过正午10点的骄阳。
江觅看她这样，忽然有点脸热，心脏怦怦直跳。
这种感觉就像在不能恋爱的年纪偷偷和谁互相爱慕，那些私心和偏爱不得不藏着掖着，只敢在没人的地方兀自欢喜，可即便如此,她们还是会在眼花缭乱的世界里，于千万人之中，准确捉到那个人的存在。
然后，她就成了她眼里的全世界。
江觅努力平复着呼吸，不让自己露出任何异常。
程青然看到她一本正经的模样，没忍住又笑了。
“我说错了？”同行的人问。
程青然，“没有。”
“那你笑什么？”
“可能……”程青然拖着音，含笑目光从故意避开她，和乔绿竹说话的江觅身上扫过，“突然发现了意料之外的惊喜。”
“……”
几人很快从江觅身旁经过，讨论照旧，神色如常。
江觅松了口气，还好没被人看出什么。
话虽如此，心里隐隐还是有些无法言说的失望。
失望没来得及落地生根，忽然被人勾住后颈，干燥温热的拇指在她耳后蹭了蹭，紧接着，熟悉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我不在的这几天，有没有好好的？”
江觅浑身僵住，下意识点了点头。
程青然笑了声，颈侧温热跟着消失。
她的动作前后不过一瞬，却仿佛回味无穷。
一直到她和队友走出很远，江觅才后知后觉地摸了摸脖子。
温度似乎正常，可她怎么觉得烫得要烧起来？
“喂，你发什么呆呢？”乔绿竹伸手在江觅眼前晃了晃，她刚跑去和人说话，一回来就看到江觅和丢了魂似的不吭声。
江觅垂下手，敷衍道：“没什么。”随后往食堂里走。
乔绿竹跟在她后面，小声嘟囔，“奇奇怪怪。”
————
饭后，几人结伴回宿舍休息。
刚躺下，江觅就被剧组的人叫出去，说是上午接到甘雯的电话，给她请了几天假去外地录综艺节目。
江觅有印象，说了声‘辛苦’，便回去收拾东西。
半个小时后，接江觅的车出现在了北一飞门口。
小米从车上跑下来，抱住江觅就是一通哭，“觅姐，这才多久没见啊，你怎么瘦成这样了？”
江觅摸摸小米毛茸茸的脑袋，笑着安慰她，“瘦了上镜，省得你天天被雯姐骂。”
小米哭哭啼啼地拉着江觅的行李箱，跑过去开门，“先上车，路上有点时间，勉强能休息一会儿。”
江觅，“嗯。”
坐上车，久违的感觉扑面而来。
江觅懒洋洋地窝在座位里，听小米念行程。
“对了觅姐，雯姐说粉丝很久没见到你，有意见，所以让我公开了这次的录制行程。”小米提醒道。
江觅皱眉，“为什么不提前和我说？”
小米急忙解释，“你放心，没安排接送机，只在录制现场组织了应援。”
江觅一直不赞成在行程期间占用太多公共资源，尤其是机场、高铁站这些人流量大的地方，很容易造成拥堵、喧哗，既影响其他人正常出行，也容易引发安全事故。
为这，甘雯和她深入谈过几次。
没什么结果。
甘雯没办法，只能花钱去请专业代拍，发机场look的精修图。
有时单次就要拍四五套衣服，江觅也不会有任何不满，这点倒是很配合，不然甘雯也不会由着她‘胡来’。
“一会儿在机场穿的衣服已经准备好了。”小米问后排的化妆师要了衣服说，“这次时间紧，只准备了两套，第一套是白色休闲西装，和你马上要上的剧人设比较贴合，第二套……”
小米尽职尽责地把每一个细节讲给江觅听。
江觅安静地听着，偶尔答一两句。
说完行程，小米跑到后面和化妆师讨论等下拍摄的妆容问题。
江觅一个人无聊，看着窗外发了会儿呆。
离开北一飞，她马上就睡不着了。
那个地方是有什么魔力吗？
江觅脑子里出现了程青然的笑脸，颈侧又开始隐隐发烫。
她坐起来，叫了声后面的小米，“平板给我一下。”
“稍等。”小米存好备忘，把平板递了出去。
江觅接过来，进入微博，直接点击搜索‘北一飞’，搜索结果第一条就是程青然在会议园区外的采访视频。
她站在直升机前，面色冷峻，目光沉稳，蓝色制服上披着一层金色的阳光。
对记者提出的问题，她总能用最简洁的言语做出最清晰的回答。
当记者问到‘面对突发情况，您如何做到快速反应、精准判断？’时，程青然的回答让江觅心口发热。
她说：“在此之前，我们已经熟记了这里的每一处地形和每一条航线，配合公安、武警、交警、消防开展联合演练4次，模拟救援7次，同时，对直升机和救援装备进行了全面检查。平时的训练，我们也在不断提升应急救援反应能力，完善突发事件的应急处理机制。在应急救援中，没有百分百的成功，只能靠数年如一日的经验积累来形成对风险的预判与规避。”
回答问题的程青然有着不输任何一个男性的从容、自信和坚定，江觅被她身上的光芒牵动着，不舍得错过她的每一个眼神和表情。
那些品质是值得崇敬的，也是她所热爱的。
“觅姐，要开始化妆了。”小米看时间差不多，拍了下江觅的座位说。
江觅下意识藏了下平板，指腹从屏幕边缘快速滑过。
江觅敛起眼底热烈的情绪说：“好。”
她把平板还给小米，换到了后排。
小米忙着和后援会确认明天节目现场应援的事，没再去看平板，一直到机场街拍结束，甘雯的电话打过来，小米才着急忙慌地打开来看。
未退出的微博评论页，按时间排序，江觅点赞了最新的一条评论——【这个女人是我的！】
江觅点赞的时候评论只有寥寥十几条，等小米刷新再看，转赞人数超过23万，阅读量1226万，被她点赞的那条评论也已经顶到了最前排，下面全是粉丝留言。
小米不想相信自己的眼睛，用抖成筛子的手点击返回，去确认当前登录的账号。
是江觅大号没错，她今天上午发完代言宣传忘记退出了！
所以，她这是妥妥要被甘雯劈死的节奏？
“怎么了？”江觅小口喝着水，问一脸生无可恋的小米。
小米翻过平板，举到她眼前，绝望地说：“觅姐，你下次再想点赞类似的内容，能不能稍微考虑一下我的项上人头？”
“又在胡说什么。”江觅慢吞吞地看向平板，闲散表情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僵住。
“现在取消点赞还来得及吗？”觅毫无底气地说。
小米哭，“等我躺平之后吧。”
江觅，“……”她真的不知道怎么回事啊，不对，可能是小米叫她化妆那声吓得……
“由阳城前往前往xx的旅客请注意：您乘坐的xx次航班现在开始登机……”
机场广播通知登机，小米顾不得多想，先护着江觅登机，等一切安排妥当后才卑微地拨通了甘雯的电话。
甘雯那边火气正旺，劈头盖脸就是一通吼。
小米除了说‘是’，一句嘴也不敢顶。
“把电话给江觅！”甘雯大吼，隔着听筒，江觅都觉得耳朵一震。
她接过手机，手动提了几次唇角，而后轻快道：“雯姐，好久不见……”
“好久不见你就送我这么一份大礼？”甘雯暴躁，“上一条还在穿小鞋，扭头就成你女人了？我怎么不知道你还有这方面癖好？”
“让你知道还得了？”江觅无声地说，完了态度端正地认错，“雯姐，你先别生气，这次是我的错，你看能不能和其他人一样，用手滑解释？我真不知道怎么点的。”
“不知道怎么点的是吧，看呢？难不成也是别人替你看的？”甘雯曲指敲着电脑屏幕，活像要给它敲个稀碎，“粉丝别的不会，视奸、考古，一个人顶一个专业团队，你刚点赞就有人截图存证，说手滑？你给我手滑进正文，再手滑到最新一条评论试试？”
“……”江觅被堵得哑口无言。
怕上次‘穿小鞋’事件的后遗症还在，她看完程青然的采访视频后不自觉点了进去，待仔细阅读每条评论和评论回复，确认没人黑程青然后才算真的放心，可点赞……真是意外。
甘雯不想听过程，直接说出结论，“现在就一个办法。”
江觅，“什么办法？”
“你把那条微博转了，文案用评论原话，就当是和那个女队长关系好，开玩笑说的，反正大家都知道你们最近在北一飞集训，这么一转既能进一步替上次的事澄清，还能带波宣传，一举两得。”甘雯语速很快，完全不给江觅插话的机会，“我和剧组那边沟通过了，只要不涉及路透，他们对这种不花钱的宣传求之不得，至于北一飞，你也放心，我们会全力配合他们做正向引导。过一段时间，他们要发布今年的招新通知，这个机会如果利用的好，对招新有百利无一害。”
甘雯的办法把各方面可能的影响都考虑了进去，可以说是目前最简单直接的办法，只是……江觅犹豫。
程青然说的‘谈谈’她还没有做好准备，现在突然公开说这种话是不是太奇怪了？
这样的玩笑，最不应该和‘目的不纯’的人开，一旦当真就说不清了。
“喂？”甘雯听不到声音，叫江觅。
江觅回神，“在。”
“我刚说的话你听懂了没有？”甘雯似乎还有其他事，中间和旁边的人说了句什么，回来直接默认了江觅的回答，“转完跟我说一声。”
江觅还能怎么说，握着电话无奈道：“好的。”
挂上电话，小米立刻凑过来问：“雯姐怎么说？”
江觅，“让我们自生自灭。”
“……”小米瘫在座椅里，万念俱灰。
江觅没有马上去转发微博，沉默着干坐。
不久，头等舱的空乘过来登记酒水和餐点，江觅放空的状态被打断，才像下定决心一样，快速从小米包里拿出平板，低头摆弄一会儿又放了回去。
表情全程平静，手心却暗暗发烫。
希望程青然没看到吧。
怎么可能……这操作本就是热搜预定，就算不是自然热搜，也会被甘雯花钱买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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飞机落地是在两个小时之后。
江觅直接走vpi下负一，坐摄制组安排的保姆车去了指定酒店入住。
路上，已经活过来的小米不遗余力地和摄制组的工作人员打关系，热情地哥长哥短，听得江觅一阵恶寒。
实在受不了，江觅掏出耳机戴上，一边听歌，一边在自己手机上登录微博。
知道小米没工夫盯着看，江觅还是下意识侧向外面，挡住了外侧两人的视线。
没有意外，她因为转发那条微博上了热搜。
粉丝控评很牛，随便点开一条相关微博都是《空中救援》的宣传，往下拉很多才能看到路人评论。
多半是在评价程青然。
江觅看了一会儿，都是正面评论，身体慢慢放松下来。
她跟着音乐的节奏，用脚掌轻轻打拍，打到关键时候猛然停住。
江觅自己微博下的评论，第一条就乱了队形。
一个叫‘cheng792’的网友在下面评论了两个字——【收到。】
江觅看着这个网友头像上的蓝天和直升机半晌，默默将可显示区域滑倒了微博正文最上方。
江觅：【这个女人是我的！】
cheng792：【收到。】
作者有话要说：刚发现月石突然多了几百个，查记录是【ios_app方式推荐的作品被推荐成功获得月石数】，看不出来是哪个小天使分享的，只能很没有针对性地谢谢你，抱~
不过呀，这是个扑街作者，还是不去外面丢人现眼了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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