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有无相通日
“世津子你没事吧？”小林优佳扶着胡安去了洗手间，看着胡安迷离的目光担忧地问道。
胡安摆了摆手，鞠起一捧水拍在自己的脸上，她抬头看着镜子里额发氲湿的自己，看见一张多情动人的脸。
原来自己看上去是这副模样啊。她咬了咬自己的下唇，做出一个挑｜逗诱人的表情，吓得一旁的小林优佳一把捂住她的嘴。
“到底是谁给你喝的酒呀？”小林优佳将她的手摆好在身体两侧，又替她拨开湿润的额发。
“迹部。”她面无表情地答道。
小林优佳吓得一怔，“你是在骗我吗？”
胡安没有说话。
小林猜胡安大概是醉得不轻，就没有继续追究这个问题，她像是妈妈照料不经人事的孩童，牵着她出去。
谁知没走几步就撞见了迹部和二宫交谈的场景，二宫看上去有些激动，她委屈又愤懑地紧盯着迹部，迹部的目光冷冷的，居高临下的姿态让旁观者看着都心惊。
二人察觉有人，便扭头望了过来，二宫看见两个女生手拉着手，其中一个亲昵地靠在旁边女生的肩上，看戏般的神情让人颇为不快。而迹部的神情颇有些怪异，胡安看了也只当没看见。
“这次不能怪我哦。”胡安挑眉笑道，如愿看见迹部眉头微蹙，赶在他尖酸刻薄地讽刺自己之前，胡安先一步拽着小林优佳离开了。
“那个女生……你认识？”二宫警觉地问道。
迹部收回目光，斜笑着说:“这也与你无关。二宫，控制一下你的控制欲。如果你这也做不到，那也不要留在学生会了。”
“迹部景吾——”二宫激动地叫道，“你明明知道我的心思，你也没有拒绝过我，我不信你真的一点也不在乎。”
迹部低头看着面前的女孩，她确实非常漂亮，即便生气也依旧很好看，他不可否认自己确实喜欢这张脸，但这喜欢却远远不到让他无视自我原则的程度。
“二宫你该明白的，当你执着于我的肯定时，你的自我就不见了。”迹部轻声说道，他的语气有多缠绵，他的话就有多伤人。
二宫铃绘再也止不住泪水，哽咽着看着迹部，“你会后悔的迹部景吾，没有人比我更适合你了。”
迹部看着二宫的眼睛，心底忽然一软，他伸手想要捧起这张哭得伤心的脸，抬起的手快要碰到女孩的肌肤时又停下了，他知道二宫说的话或许是真的，至少在当下它是真的，但他也知道，即便她说的是真的，他也无法在他选择的路上转身回去拥抱这个女孩。
胡安坐在沙发里，却没有继续跳舞的兴致了。脑中兴奋着的那根弦不知在何时已经悄悄断开，等她反应过来的时候，自己已经坐在沙发上将餐巾纸撕成一条一条的。她慌忙将纸条团成一团扔进纸篓里。
“怎么了？”见胡安反应剧烈，小林不由问道。
“没事。”胡安怔怔地答道。
派对已经进入后半段，大家开始进行猜国王的游戏，胡安已经没有兴致，于是小林便放下她自己去了。
胡安问侍者拿了自己的披风，裹好后就走出了大厅。为了避开先前遇到迹部夫人的路线，她还特地绕了点远路。
庄园里的灯都亮着，胡安沿着小路走了走，呼吸着冰冷的空气，觉得自己的大脑越来越清醒，酒后的那种恶心和眩晕感开始慢慢消退。
走了一会儿觉得酒醒得差不多之后，胡安准备原路返回，此时却听见草丛里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没等她后退几步，一个雪白的脑袋便钻了出来。
“汪！”
这是只英国古牧，随着它的一声叫唤，它嘴里原本含着的网球也就落了下来滚到胡安的脚边。它看了眼网球，又冲胡安“汪”了一声，随即摇着尾巴在胡安面前转了个圈。
胡安看明白了，这是叫她陪它玩的意思。左右回去也是发呆，不如在这打发打发时间。
胡安拾起网球，在古牧欣喜的目光中将球扔的远远的。这时古牧如同白色闪电一般爆冲出去，叼着球又冲了回来。
胡安蹲下身子，揉着这只大狗浑圆柔软的脑袋，“干得漂亮啊！”她的手摸到了古牧脖子上的项圈，略一摸索便看见了它的名牌。
“peter,你的名字原来叫peter啊！”听见胡安叫自己的名字，peter的兴致更高了，它围着胡安的腿又转了一个圈，然后将自己嘴里的球又扔给胡安。
胡安也没犹豫，抓起球向另一边扔去，peter不负祖上血统，依旧是迅疾地冲出去。
等到迹部被告知peter自己开了门锁又溜了出去，他来寻找的时候便看见这样一幕——胡安裹着披风，站在草坪上正和peter有商有量地说着什么。
“……刚刚你没有等我数完数，我说了十秒后才能去追球的，peter你没有听话哦……”迹部略微靠近便听见胡安扬起的声调。
“现在我们重新来一次，你必须等足了十秒——好了，现在开始。”胡安铆足了劲再次将球扔远，然后开始小声报数，“1，2，3……9，10——”
刚数到十peter就冲了过去，夜色里一道白光，倏忽不见，胡安提着裙摆小跑过去，peter又叼着球从草丛里钻了出来。
“peter真聪明！”胡安揉着它的脑袋夸赞道，peter得了夸赞十分高兴，上前一扑却把穿着高跟鞋蹲着的胡安扑倒在地上，它兴奋地舔着胡安的脸颊，疯狂表达好感。胡安抱着它，止不住地笑起。
“好了好了，停停——”她刚想起身，却又被peter一头撞倒，“停停停——”
“peter！”迹部出声打断。
听见自己主人的声音，peter立即转身向迹部跑来，连它心爱的网球也弃于一旁不顾。胡安听见迹部的声音，立即坐直了身体，她的头发这时候不仅是乱了，还沾上了一些杂草，她站起身来拍了拍自己裙子上的脏东西，又梳理一下自己的头发，总之就是尽量逃避直面迹部。
“已经落魄到要和宠物一起浪费时光了吗？”迹部给peter摘掉毛发间的枯叶，头也不抬地说道。
胡安自然知道他这是在嘲讽自己，想起先前同小林优佳看到的那一幕，她直接判定迹部这是情伤未愈寻她不快来了。
“迹部大少爷您不也是放着派对不管出来寻狗了吗？”大概是听出胡安语气中的不善，peter颇为无辜地望向胡安，委屈巴巴地歪着头，“我不是在说你peter。”胡安慌忙解释道。
一秒前还气势凌人，一秒后卑微道歉，迹部看着手里拿着网球试图重新挽回peter芳心的胡安，终于露出了今天第一个轻松的笑意。
看着迹部脸上罕见的温和笑意，胡安甚至不敢动一下，生怕破坏了这有史以来气氛最好的一次会面。
是不是卑微得过头了？胡安恼怒地想。
周围有些安静，胡安紧了紧身上的披风，斟酌着又开了口，“第一天那次，我不是故意偷听的。”
迹部收起了笑，静静地看着胡安。
走出了第一步，接下来的事也就顺理成章多了，胡安逗着狗，再次将手中的网球扔远，看着peter冲出去的身影，她继续说道:“那天我去礼堂是为了找万圣节礼物，我听说每个同学都有的，于是就去碰碰运气了。我以为你们是学生会查勤的人，就躲在了桌子下……至于拍照……”胡安咬了咬唇，纠结地皱起眉毛，“你和二宫站在一起的画面很好看，于是我就拍照了。至于网球部经理的事，那跟我就没有关系了。”
一下子解释完所有的事，胡安觉得哪里空空的，仔细一想，她和迹部之间也只有这些鸡毛蒜皮的琐事，而也就是这些琐事困扰了她这么久。
听完胡安的解释，迹部沉默了一会儿，接着才开口道:“你觉得本大爷会记得这些事吗？”
不愧是你迹部景吾，气死人的功力与日俱增啊。胡安抿着嘴压抑住自己想要反击回去的冲动。
看见胡安的反应迹部心中又愉快了许多，他拾起被peter叼回来的球看似轻松随意地一扔，网球就不知道飞到哪个地方去了，peter再度奔跑出去，好一会儿没回来。
“你今天是怎么参加的派对？”迹部问道，“明明本大爷把你的邀请函扣下了。”
胡安一副我早就猜到了的模样，不屑地说道，“我就知道是你。”她得意地笑了笑，接着说道:“还记得网球部活动的神秘奖品吗？你给她们的邀请函上注明了可以邀请同伴，而我就是那个同伴。”
没想到居然是因为这个原因，自己还以为是从……迹部意外地想。
“明知道本大爷不想邀请你却还是来了，这又是为什么？”
面对迹部抛出的问题，胡安秉持着麻烦事一次解决干净的执念，继续解释道:“因为我想知道你讨厌我的理由，所以我就来了，想当面问清楚你为什么要针对我。”
“可你没问。”迹部道。
胡安歪着脑袋，远远地望着peter消失的方向，声音轻轻地说道:“因为我发现这已经不重要了。”
因为我发现这已经不重要了。
这句话里包含着的巨大失望这一刻重重地击中迹部的心，他错怔地看向身旁的女孩，她却上前几步抱住了飞奔而来的peter，笑得明媚烂漫，“哇peter好厉害啊！peter是我见过的最聪明的孩子了！”
白色的古牧在她怀里欢欣地转着圈，她脸上洋溢着温暖的笑意，眼睛弯弯的，像一对静谧的月牙。
胡安揉着peter的脑袋，忽然想起了什么事，抬头说道:“我遇见了你的母亲，她请我喝了蜂蜜酒，可我忘记向她介绍自己，也没来得及谢谢她，现在就麻烦你帮我代传一声。”
“所以你是醉了才和忍足靠得那么近的？”迹部问道，胡安在舞池里旋转流连的样子历历在目，连同那时她脸上的笑意也是。
胡安闻言一愣，茫然道:“我真的和忍足靠得很近吗？”
迹部点点头，“明天你俩的流言就会满天飞了，哼，真是不够华丽的两个人。”
胡安捂着自己的额头，悲痛地感慨道:“我不知道……我哪里想到你母亲会请我喝酒，还是度数那么高的？”
“她请你喝酒不是很正常吗？”迹部脱口而出道。
“什么意思？”胡安困惑地抬起头。
迹部盯着胡安看了一会儿，在确认了她眼睛里的困惑是真的而不是伪装时心中轰然一惊，“你真的不知道理由吗？”他试探道。
胡安越听越不解，皱着眉反问道:“这个理由我真的一定要知道吗？”
适时吹来的一阵风扬起了胡安的头发，于是迹部能将她眼底的不解看得更加清楚，此时此刻他终于明白自己早先所觉得的纰漏究竟是什么了，这纰漏既不是胡安的到场，也不是他父母的反常，而是胡安可能对整件事并不知情，她或许真的就只是来这想要一个她如今已经不在乎的理由的。
胡安站起身来，用手招呼着peter，看上去悠然自得得很。迹部还想开口问些什么，却恍然发觉对一个毫不知情的人谈及这背后的安排究竟是多么难以启齿。他挣扎了半天，只能开口说道:“这条裙子很适合你。”
像是很意外居然能有从迹部口中听到夸奖自己的一天，胡安眉尾轻轻一挑，“是吗，这是我姑姑今天临时送给我的，她还嘱咐我一定要把头发盘好呢。”
“可你没有。”迹部的心随着胡安的话渐渐冷了下去，他看着胡安，像是看到了无辜的残忍。
胡安对迹部的消沉恍然无觉，她继续与peter耍玩，笑得动人，“因为我讨厌被安排。”她这样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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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自己看上去是这副模样啊。她咬了咬自己的下唇，做出一个挑｜逗诱人的表情，吓得一旁的小林优佳一把捂住她的嘴。
“到底是谁给你喝的酒呀？”小林优佳将她的手摆好在身体两侧，又替她拨开湿润的额发。
“迹部。”她面无表情地答道。
小林优佳吓得一怔，“你是在骗我吗？”
胡安没有说话。
小林猜胡安大概是醉得不轻，就没有继续追究这个问题，她像是妈妈照料不经人事的孩童，牵着她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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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人察觉有人，便扭头望了过来，二宫看见两个女生手拉着手，其中一个亲昵地靠在旁边女生的肩上，看戏般的神情让人颇为不快。而迹部的神情颇有些怪异，胡安看了也只当没看见。
“这次不能怪我哦。”胡安挑眉笑道，如愿看见迹部眉头微蹙，赶在他尖酸刻薄地讽刺自己之前，胡安先一步拽着小林优佳离开了。
“那个女生……你认识？”二宫警觉地问道。
迹部收回目光，斜笑着说:“这也与你无关。二宫，控制一下你的控制欲。如果你这也做不到，那也不要留在学生会了。”
“迹部景吾——”二宫激动地叫道，“你明明知道我的心思，你也没有拒绝过我，我不信你真的一点也不在乎。”
迹部低头看着面前的女孩，她确实非常漂亮，即便生气也依旧很好看，他不可否认自己确实喜欢这张脸，但这喜欢却远远不到让他无视自我原则的程度。
“二宫你该明白的，当你执着于我的肯定时，你的自我就不见了。”迹部轻声说道，他的语气有多缠绵，他的话就有多伤人。
二宫铃绘再也止不住泪水，哽咽着看着迹部，“你会后悔的迹部景吾，没有人比我更适合你了。”
迹部看着二宫的眼睛，心底忽然一软，他伸手想要捧起这张哭得伤心的脸，抬起的手快要碰到女孩的肌肤时又停下了，他知道二宫说的话或许是真的，至少在当下它是真的，但他也知道，即便她说的是真的，他也无法在他选择的路上转身回去拥抱这个女孩。
胡安坐在沙发里，却没有继续跳舞的兴致了。脑中兴奋着的那根弦不知在何时已经悄悄断开，等她反应过来的时候，自己已经坐在沙发上将餐巾纸撕成一条一条的。她慌忙将纸条团成一团扔进纸篓里。
“怎么了？”见胡安反应剧烈，小林不由问道。
“没事。”胡安怔怔地答道。
派对已经进入后半段，大家开始进行猜国王的游戏，胡安已经没有兴致，于是小林便放下她自己去了。
胡安问侍者拿了自己的披风，裹好后就走出了大厅。为了避开先前遇到迹部夫人的路线，她还特地绕了点远路。
庄园里的灯都亮着，胡安沿着小路走了走，呼吸着冰冷的空气，觉得自己的大脑越来越清醒，酒后的那种恶心和眩晕感开始慢慢消退。
走了一会儿觉得酒醒得差不多之后，胡安准备原路返回，此时却听见草丛里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没等她后退几步，一个雪白的脑袋便钻了出来。
“汪！”
这是只英国古牧，随着它的一声叫唤，它嘴里原本含着的网球也就落了下来滚到胡安的脚边。它看了眼网球，又冲胡安“汪”了一声，随即摇着尾巴在胡安面前转了个圈。
胡安看明白了，这是叫她陪它玩的意思。左右回去也是发呆，不如在这打发打发时间。
胡安拾起网球，在古牧欣喜的目光中将球扔的远远的。这时古牧如同白色闪电一般爆冲出去，叼着球又冲了回来。
胡安蹲下身子，揉着这只大狗浑圆柔软的脑袋，“干得漂亮啊！”她的手摸到了古牧脖子上的项圈，略一摸索便看见了它的名牌。
“peter,你的名字原来叫peter啊！”听见胡安叫自己的名字，peter的兴致更高了，它围着胡安的腿又转了一个圈，然后将自己嘴里的球又扔给胡安。
胡安也没犹豫，抓起球向另一边扔去，peter不负祖上血统，依旧是迅疾地冲出去。
等到迹部被告知peter自己开了门锁又溜了出去，他来寻找的时候便看见这样一幕——胡安裹着披风，站在草坪上正和peter有商有量地说着什么。
“……刚刚你没有等我数完数，我说了十秒后才能去追球的，peter你没有听话哦……”迹部略微靠近便听见胡安扬起的声调。
“现在我们重新来一次，你必须等足了十秒——好了，现在开始。”胡安铆足了劲再次将球扔远，然后开始小声报数，“1，2，3……9，10——”
刚数到十peter就冲了过去，夜色里一道白光，倏忽不见，胡安提着裙摆小跑过去，peter又叼着球从草丛里钻了出来。
“peter真聪明！”胡安揉着它的脑袋夸赞道，peter得了夸赞十分高兴，上前一扑却把穿着高跟鞋蹲着的胡安扑倒在地上，它兴奋地舔着胡安的脸颊，疯狂表达好感。胡安抱着它，止不住地笑起。
“好了好了，停停——”她刚想起身，却又被peter一头撞倒，“停停停——”
“peter！”迹部出声打断。
听见自己主人的声音，peter立即转身向迹部跑来，连它心爱的网球也弃于一旁不顾。胡安听见迹部的声音，立即坐直了身体，她的头发这时候不仅是乱了，还沾上了一些杂草，她站起身来拍了拍自己裙子上的脏东西，又梳理一下自己的头发，总之就是尽量逃避直面迹部。
“已经落魄到要和宠物一起浪费时光了吗？”迹部给peter摘掉毛发间的枯叶，头也不抬地说道。
胡安自然知道他这是在嘲讽自己，想起先前同小林优佳看到的那一幕，她直接判定迹部这是情伤未愈寻她不快来了。
“迹部大少爷您不也是放着派对不管出来寻狗了吗？”大概是听出胡安语气中的不善，peter颇为无辜地望向胡安，委屈巴巴地歪着头，“我不是在说你peter。”胡安慌忙解释道。
一秒前还气势凌人，一秒后卑微道歉，迹部看着手里拿着网球试图重新挽回peter芳心的胡安，终于露出了今天第一个轻松的笑意。
看着迹部脸上罕见的温和笑意，胡安甚至不敢动一下，生怕破坏了这有史以来气氛最好的一次会面。
是不是卑微得过头了？胡安恼怒地想。
周围有些安静，胡安紧了紧身上的披风，斟酌着又开了口，“第一天那次，我不是故意偷听的。”
迹部收起了笑，静静地看着胡安。
走出了第一步，接下来的事也就顺理成章多了，胡安逗着狗，再次将手中的网球扔远，看着peter冲出去的身影，她继续说道:“那天我去礼堂是为了找万圣节礼物，我听说每个同学都有的，于是就去碰碰运气了。我以为你们是学生会查勤的人，就躲在了桌子下……至于拍照……”胡安咬了咬唇，纠结地皱起眉毛，“你和二宫站在一起的画面很好看，于是我就拍照了。至于网球部经理的事，那跟我就没有关系了。”
一下子解释完所有的事，胡安觉得哪里空空的，仔细一想，她和迹部之间也只有这些鸡毛蒜皮的琐事，而也就是这些琐事困扰了她这么久。
听完胡安的解释，迹部沉默了一会儿，接着才开口道:“你觉得本大爷会记得这些事吗？”
不愧是你迹部景吾，气死人的功力与日俱增啊。胡安抿着嘴压抑住自己想要反击回去的冲动。
看见胡安的反应迹部心中又愉快了许多，他拾起被peter叼回来的球看似轻松随意地一扔，网球就不知道飞到哪个地方去了，peter再度奔跑出去，好一会儿没回来。
“你今天是怎么参加的派对？”迹部问道，“明明本大爷把你的邀请函扣下了。”
胡安一副我早就猜到了的模样，不屑地说道，“我就知道是你。”她得意地笑了笑，接着说道:“还记得网球部活动的神秘奖品吗？你给她们的邀请函上注明了可以邀请同伴，而我就是那个同伴。”
没想到居然是因为这个原因，自己还以为是从……迹部意外地想。
“明知道本大爷不想邀请你却还是来了，这又是为什么？”
面对迹部抛出的问题，胡安秉持着麻烦事一次解决干净的执念，继续解释道:“因为我想知道你讨厌我的理由，所以我就来了，想当面问清楚你为什么要针对我。”
“可你没问。”迹部道。
胡安歪着脑袋，远远地望着peter消失的方向，声音轻轻地说道:“因为我发现这已经不重要了。”
因为我发现这已经不重要了。
这句话里包含着的巨大失望这一刻重重地击中迹部的心，他错怔地看向身旁的女孩，她却上前几步抱住了飞奔而来的peter，笑得明媚烂漫，“哇peter好厉害啊！peter是我见过的最聪明的孩子了！”
白色的古牧在她怀里欢欣地转着圈，她脸上洋溢着温暖的笑意，眼睛弯弯的，像一对静谧的月牙。
胡安揉着peter的脑袋，忽然想起了什么事，抬头说道:“我遇见了你的母亲，她请我喝了蜂蜜酒，可我忘记向她介绍自己，也没来得及谢谢她，现在就麻烦你帮我代传一声。”
“所以你是醉了才和忍足靠得那么近的？”迹部问道，胡安在舞池里旋转流连的样子历历在目，连同那时她脸上的笑意也是。
胡安闻言一愣，茫然道:“我真的和忍足靠得很近吗？”
迹部点点头，“明天你俩的流言就会满天飞了，哼，真是不够华丽的两个人。”
胡安捂着自己的额头，悲痛地感慨道:“我不知道……我哪里想到你母亲会请我喝酒，还是度数那么高的？”
“她请你喝酒不是很正常吗？”迹部脱口而出道。
“什么意思？”胡安困惑地抬起头。
迹部盯着胡安看了一会儿，在确认了她眼睛里的困惑是真的而不是伪装时心中轰然一惊，“你真的不知道理由吗？”他试探道。
胡安越听越不解，皱着眉反问道:“这个理由我真的一定要知道吗？”
适时吹来的一阵风扬起了胡安的头发，于是迹部能将她眼底的不解看得更加清楚，此时此刻他终于明白自己早先所觉得的纰漏究竟是什么了，这纰漏既不是胡安的到场，也不是他父母的反常，而是胡安可能对整件事并不知情，她或许真的就只是来这想要一个她如今已经不在乎的理由的。
胡安站起身来，用手招呼着peter，看上去悠然自得得很。迹部还想开口问些什么，却恍然发觉对一个毫不知情的人谈及这背后的安排究竟是多么难以启齿。他挣扎了半天，只能开口说道:“这条裙子很适合你。”
像是很意外居然能有从迹部口中听到夸奖自己的一天，胡安眉尾轻轻一挑，“是吗，这是我姑姑今天临时送给我的，她还嘱咐我一定要把头发盘好呢。”
“可你没有。”迹部的心随着胡安的话渐渐冷了下去，他看着胡安，像是看到了无辜的残忍。
胡安对迹部的消沉恍然无觉，她继续与peter耍玩，笑得动人，“因为我讨厌被安排。”她这样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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