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运气排行榜
四月底，东京地区预选赛正式开幕。
“我看了下过去两年网球部的赛程安排……唔，要不今年换个人去抽签吧。你觉得呢，迹部？”冰帝网球部活动室内，胡安站在长桌的前端，将视线从白板移到坐在右手边的迹部身上。
“呵，不华丽的——”
“好，就这么定了。为了增加幸运值，我提议从正选部员里挑一个手气最好的去代表冰帝抽签。”
迹部:“……”
众所周知，冰帝缺的从来都不是实力，而是能让实力正常发挥的签运。看了迹部加入网球部这五年来的签运，胡安只想说万物还是遵循能量守恒定律的，无所不能的迹部在抽签这方面倒霉得天赋异禀，只拿他国中三年级的战绩来说，东京都大赛第二轮抽到进阶版的不动峰就不说了，关东大赛第一轮就抽中当年的全国冠军青春学园……再往后看，作为东京地区推举参加全国大赛的强队，第二轮又对上青春学园……迹部景果然吾是有些特别的运气在身上的。
胡安迅速地在纸条上写完东京地区各校的名字，塞进纸箱里摇了摇，确定打乱了顺序后让正选部员们一个个来抽签。
“那就从左边开始吧。”胡安将纸箱推到左手边的忍足面前，“忍足你先抓吧。”
忍足抽出一张纸条，打开一看是银华。胡安没有对此发表看法，银华虽不算弱，但尚对于冰帝而言还是十分轻松的。
“忍足君果然一如既往地可靠。”胡安点点头，表示赞许。
将纸条放回纸箱移到下一个人的面前。忍足之后是宍户。不过看宍户的脸色，“逊爆了”三个字像是打印在了脸上，殊不知他嘲讽胡安的唯心主义之时，他抽中的签也狠狠地嘲讽了他。
“哇哦，是不动峰哎。”胡安不带感情地喊道，“宍户学长你知道吗？橘吉平上个月登上网球周刊了，他们夸他是东京地区最具潜力的网球部部长哎。”
“哼，正巧我也想和他再一较——”
“好的、好的，下一个——”
纸箱被推到凤前面，看着一脸纯善的凤，胡安忽然觉得凤长了一张看上去运气就很好的脸蛋，感觉就是那种“跟着学长们去便利店，所有人都买了刮刮乐他也就跟着买了一张，结果第一下就直接刮出大奖全家免费埃及游”这种情况。
凤果然不负众望。他翻开叠好的纸条，上面写着秋田三中。这是个一直默默无名的学校，近五年来都没有打进过都大赛八强，对冰帝构不成半点威胁。
“切——无聊的对手。”宍户撑着后脑，不屑道。
“嗯，确实是个一般的学校。”凤宝宝从善如流，温和地说道。
“你就迁就他吧。”胡安面无表情地挪开凤面前的纸箱，推给下一个人，“向日学长，快让我见识一下你的手气吧。”
“这点小事都办不好还打什么网球！”向日迅疾地抽出一张纸条，相当自信地直接亮给胡安看。
“是柿木哎！不愧是向日前辈！”胡安盛赞道。胡安的奉承对向日而言果然十分受用，后者翘起的下巴已经快起飞上天了。
下一个是日吉。虽然他表示对这些没有科学依据的东西完全不感兴趣，但在见识过日吉对于校园志怪小说的独特钟爱之后，胡安一眼识出这也是个口是心非的家伙。
不过日吉什么都好，头脑清醒又锐意进取，但和迹部差不多，他的死穴就是“迹部景吾”四个字，你甚至不需要巧妙构思，只需对他说句“你不会连运气都不如迹部景吾吧”，下一秒签条就已经摊开在他手心。
看了眼纸条上的名字，胡安无不同情地看了日吉一眼，“也是不动峰呢……”，下任部长候选人运气也这么差，冰帝的未来实在是令人堪忧。
“别担心阿若，没准迹部那家伙会抽到青学呢。”向日小声嘀咕道。
“慈郎学长——醒醒啦慈郎学长——”胡安弯腰附在慈郎耳边不带感情地拖长声音道。但无论胡安怎么喊，慈郎依旧睡得香甜安稳，“算了，就让慈郎学长好好休息吧。”
“欸？不公平，武藤你平时对我们其他人可不是这样的！”向日抗议道，他还记恨着胡安督促他拉练时分秒不让的铁石心肠。
“就再让他一回嘛。”胡安说道，她的手也没停下，将箱子放在了桦地面前，“桦地学长你来试试。”桦地什么也没说，沉默地从里面拿出纸条打开。
“桦地前辈……其实我一直都很想说的——”胡安将手搭在桦地的肩上，她一脸沉重，语气十分认真，“你其实不用在这种奇怪的方面也这么追随迹部的……”看着山吹国中的字样，胡安痛心疾首道。
桦地沉默着看着手心的纸条，然后继续沉默着。
终于轮到了迹部。还没将纸箱放到迹部面前胡安已经开始摇头，“你绝对会抽中青学的。”她笃定地预言道。
迹部对此相当不以为然。为了晋级而避开高水平的队伍，迹部大爷才不会去做这样不华丽的事。青学也好，不动峰也罢，直接臣服在他的美技之中吧！
“果然没错，你真的能抽中青学。”看着迹部手中的签条，胡安的心平静得没有一丝涟漪。
“噗哈哈哈哈哈哈哈！你看我没说错吧阿若！哈哈哈哈哈哈哈！”
“真的是逊爆了迹部。”
“还真是毫无悬念的结果。”
“呼噜噜噜噜噜噜……”
抽签大概真的是门玄学，迹部能几年如一日的运气背，胡安简直想不出来比天选之人、天赋异禀还要贴切的形容。
“那就这么定了，都大赛抽签那天，就让凤和向日前辈去吧。”胡安宣布道。
“部长不去真的没问题吗？”凤担忧地说道。
“没关系的。”胡安回答道，说到这里的时候她还不经意地看了迹部一眼，他如惯常一般翘腿坐在专属的座椅上，听到胡安的回答时还向她投来一个饶有兴趣的眼神，“因为迹部那天还有别的事。”胡安看着迹部，笑得像只小狐狸。
“我说，这俩人也太招摇了吧？”向日低声附在日吉耳边十分看不惯地说道。
“我不明白向日前辈你在说什么。”向日闻言抬头，看了眼严肃地皱着眉头认真询问的日吉，泄气地摇摇头。
“算了算了，日吉你还是太年轻了。”向日扭过头去，又叹了一口气。
自从解除了学生会的桎梏，胡安最近明显清闲了很多，连黑眼圈都淡了不少。除此以外，她出现在网球场上的时间也越来越多。
凤拿着球拍走到b球场的时候，看到的就是坐在裁判席上一边记笔记一边观看练习赛的胡安。
“嗨，凤。”看见凤过来，胡安心情不错地主动打了个招呼，凤走近，扭头看着球场上打得正酣的慈郎和日吉，“你今天的训练已经结束了吗？”胡安看了眼时间，问道。
“嗯，已经结束了。”凤点头，他放下球拍坐在了长椅的另一头，“武藤，我有个问题想要问你，可以吗？”他目视前方轻声说道。
“是关于我和迹部的吧？”胡安满不在意地直接说道。
凤微微一愣，然后点了点头，“那之后你们怎么样了？”胡安知道凤说的是那天她在音乐教室和他聊天之后发生的事，不过之后发生的事实在是来了个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弯，胡安想了想，不知道该不该和凤说起这件事。
胡安并不是不相信凤，而是觉得她不应该把网球部拉进这件事里。迹部答应她的告白，要说是完全因为他喜欢她，就连胡安自己也是不相信的。促成这段关系的原因很大一部分来自两个家族间已经达成的约定，因为有“大概率要和这个人绑在一起”的预知，所以双方也都算是顺水推舟。
可真要较真起来，怕是什么也没改变。迹部和她交往，并不代表他放弃了他那套不近人情的标准要求，而胡安也不算真正地得到了这个人，只是这种程度的胜利是完全满足不了两个人蓬勃的占有欲。
当事人虽然都是典型的享乐主义，但还不至于不清醒到要将两人的关系和其后的家族关系昭告天下。如果冰帝网球部部长和经理是情侣，还是要家族联姻的那种情侣，大概没有人真的会相信俩个人是真的喜欢对方吧……部长徇私舞弊惠利女友、经理上下其手尸位素餐，想想这个校园传闻标题都很是刺激。而把网球部拖进舆论非议里，胡安绝不会允许这种事发生。
“如果是迹部的话，他也一定会同意她的看法的。”胡安笃定地想。
“算是前进一些了吧。”胡安最终决定说些模棱两可的回答应付过去凤的问题，他那么聪明细腻，会明白她的意思的。
“是吗？那就好。”听出胡安言语里不想让别人深究的暗示，凤从善如流地答道。
“我很开心凤你能关心我。”胡安大大方方地说，她看着凤的球拍，想起第一次站在球场上和迹部对打的时候拿的就是它，过去的这些日子发生了太多的事，大大小小的充实又忙碌地填满她的生活，不知不觉间她也成长了许多。
“其实刚来这里的时候，我也算不上多喜欢。”胡安突然说道，很少看见胡安想要说些肺腑之言，凤静默地坐在一边，安静地等她继续说下去，“我很感谢凤，还有小林，我很清楚我的性格其实未必算好，如果没有你们，想要很好地融入大家还是有些困难的。”
“为什么会这样觉得？”凤问道，“武藤为什么会觉得自己性格不算好？”
乍时听见凤这么说，胡安以为他只是单纯地好奇理由，于是自然而然地解释道:“因为我做不到真的喜欢大家……就是说，我好像真的不太能发自内心地喜欢大家，很多时候我也只是做到了体面和礼貌罢了。”
即便是在说到自己性格中缺陷的那一部分时，胡安脸上依旧是一种大方的笑容，她不吝啬于谈论人性的缺点，但也对这缺点无动于衷。凤知道世界上是有这样的人，他们理性而客观以致有时候不近人情，他们其中有的是天生如此，有的是后天所致，凤看着胡安，在想胡安究竟是哪一种情况。
“可是武藤为什么会觉得自己性格不好呢？”凤又重申了一遍自己的问题，“明明武藤什么错事也没做不是吗？”
“欸？”胡安忽然愣住。
自己是没做过什么坏事，可自己明明无法回应大多数人的情感，只是当做战利品一样收集这些好感，展示自己的优越，明明非常敷衍又自视过高……这些难道不是缺点吗？虽然知道自己有这些问题啊，虽然知道也不打算改正，但胡安明白这应该是她的缺陷、是她的问题。可凤这么一问，反倒像是否定了这些一样。
怎么会这样呢？
凤郑重地直视着胡安，担心地继续说道:“武藤你似乎有些过分自省，我能在你身上能看到一种深刻的矛盾。”
矛盾？我的身上？
胡安怔怔地看着凤，明明不知道他所指的矛盾究竟是什么，甚至她在内心还十分质疑凤的推测，但不知为何，她的脸忽然烧得通红，像是撒谎偷吃了糖果却被大人当场识破的孩子，什么也说不出，只能站在原地等待下一句教诲说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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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不华丽的——”
“好，就这么定了。为了增加幸运值，我提议从正选部员里挑一个手气最好的去代表冰帝抽签。”
迹部:“……”
众所周知，冰帝缺的从来都不是实力，而是能让实力正常发挥的签运。看了迹部加入网球部这五年来的签运，胡安只想说万物还是遵循能量守恒定律的，无所不能的迹部在抽签这方面倒霉得天赋异禀，只拿他国中三年级的战绩来说，东京都大赛第二轮抽到进阶版的不动峰就不说了，关东大赛第一轮就抽中当年的全国冠军青春学园……再往后看，作为东京地区推举参加全国大赛的强队，第二轮又对上青春学园……迹部景果然吾是有些特别的运气在身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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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就从左边开始吧。”胡安将纸箱推到左手边的忍足面前，“忍足你先抓吧。”
忍足抽出一张纸条，打开一看是银华。胡安没有对此发表看法，银华虽不算弱，但尚对于冰帝而言还是十分轻松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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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的、好的，下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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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果然不负众望。他翻开叠好的纸条，上面写着秋田三中。这是个一直默默无名的学校，近五年来都没有打进过都大赛八强，对冰帝构不成半点威胁。
“切——无聊的对手。”宍户撑着后脑，不屑道。
“嗯，确实是个一般的学校。”凤宝宝从善如流，温和地说道。
“你就迁就他吧。”胡安面无表情地挪开凤面前的纸箱，推给下一个人，“向日学长，快让我见识一下你的手气吧。”
“这点小事都办不好还打什么网球！”向日迅疾地抽出一张纸条，相当自信地直接亮给胡安看。
“是柿木哎！不愧是向日前辈！”胡安盛赞道。胡安的奉承对向日而言果然十分受用，后者翘起的下巴已经快起飞上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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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日吉什么都好，头脑清醒又锐意进取，但和迹部差不多，他的死穴就是“迹部景吾”四个字，你甚至不需要巧妙构思，只需对他说句“你不会连运气都不如迹部景吾吧”，下一秒签条就已经摊开在他手心。
看了眼纸条上的名字，胡安无不同情地看了日吉一眼，“也是不动峰呢……”，下任部长候选人运气也这么差，冰帝的未来实在是令人堪忧。
“别担心阿若，没准迹部那家伙会抽到青学呢。”向日小声嘀咕道。
“慈郎学长——醒醒啦慈郎学长——”胡安弯腰附在慈郎耳边不带感情地拖长声音道。但无论胡安怎么喊，慈郎依旧睡得香甜安稳，“算了，就让慈郎学长好好休息吧。”
“欸？不公平，武藤你平时对我们其他人可不是这样的！”向日抗议道，他还记恨着胡安督促他拉练时分秒不让的铁石心肠。
“就再让他一回嘛。”胡安说道，她的手也没停下，将箱子放在了桦地面前，“桦地学长你来试试。”桦地什么也没说，沉默地从里面拿出纸条打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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桦地沉默着看着手心的纸条，然后继续沉默着。
终于轮到了迹部。还没将纸箱放到迹部面前胡安已经开始摇头，“你绝对会抽中青学的。”她笃定地预言道。
迹部对此相当不以为然。为了晋级而避开高水平的队伍，迹部大爷才不会去做这样不华丽的事。青学也好，不动峰也罢，直接臣服在他的美技之中吧！
“果然没错，你真的能抽中青学。”看着迹部手中的签条，胡安的心平静得没有一丝涟漪。
“噗哈哈哈哈哈哈哈！你看我没说错吧阿若！哈哈哈哈哈哈哈！”
“真的是逊爆了迹部。”
“还真是毫无悬念的结果。”
“呼噜噜噜噜噜噜……”
抽签大概真的是门玄学，迹部能几年如一日的运气背，胡安简直想不出来比天选之人、天赋异禀还要贴切的形容。
“那就这么定了，都大赛抽签那天，就让凤和向日前辈去吧。”胡安宣布道。
“部长不去真的没问题吗？”凤担忧地说道。
“没关系的。”胡安回答道，说到这里的时候她还不经意地看了迹部一眼，他如惯常一般翘腿坐在专属的座椅上，听到胡安的回答时还向她投来一个饶有兴趣的眼神，“因为迹部那天还有别的事。”胡安看着迹部，笑得像只小狐狸。
“我说，这俩人也太招摇了吧？”向日低声附在日吉耳边十分看不惯地说道。
“我不明白向日前辈你在说什么。”向日闻言抬头，看了眼严肃地皱着眉头认真询问的日吉，泄气地摇摇头。
“算了算了，日吉你还是太年轻了。”向日扭过头去，又叹了一口气。
自从解除了学生会的桎梏，胡安最近明显清闲了很多，连黑眼圈都淡了不少。除此以外，她出现在网球场上的时间也越来越多。
凤拿着球拍走到b球场的时候，看到的就是坐在裁判席上一边记笔记一边观看练习赛的胡安。
“嗨，凤。”看见凤过来，胡安心情不错地主动打了个招呼，凤走近，扭头看着球场上打得正酣的慈郎和日吉，“你今天的训练已经结束了吗？”胡安看了眼时间，问道。
“嗯，已经结束了。”凤点头，他放下球拍坐在了长椅的另一头，“武藤，我有个问题想要问你，可以吗？”他目视前方轻声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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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微微一愣，然后点了点头，“那之后你们怎么样了？”胡安知道凤说的是那天她在音乐教室和他聊天之后发生的事，不过之后发生的事实在是来了个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弯，胡安想了想，不知道该不该和凤说起这件事。
胡安并不是不相信凤，而是觉得她不应该把网球部拉进这件事里。迹部答应她的告白，要说是完全因为他喜欢她，就连胡安自己也是不相信的。促成这段关系的原因很大一部分来自两个家族间已经达成的约定，因为有“大概率要和这个人绑在一起”的预知，所以双方也都算是顺水推舟。
可真要较真起来，怕是什么也没改变。迹部和她交往，并不代表他放弃了他那套不近人情的标准要求，而胡安也不算真正地得到了这个人，只是这种程度的胜利是完全满足不了两个人蓬勃的占有欲。
当事人虽然都是典型的享乐主义，但还不至于不清醒到要将两人的关系和其后的家族关系昭告天下。如果冰帝网球部部长和经理是情侣，还是要家族联姻的那种情侣，大概没有人真的会相信俩个人是真的喜欢对方吧……部长徇私舞弊惠利女友、经理上下其手尸位素餐，想想这个校园传闻标题都很是刺激。而把网球部拖进舆论非议里，胡安绝不会允许这种事发生。
“如果是迹部的话，他也一定会同意她的看法的。”胡安笃定地想。
“算是前进一些了吧。”胡安最终决定说些模棱两可的回答应付过去凤的问题，他那么聪明细腻，会明白她的意思的。
“是吗？那就好。”听出胡安言语里不想让别人深究的暗示，凤从善如流地答道。
“我很开心凤你能关心我。”胡安大大方方地说，她看着凤的球拍，想起第一次站在球场上和迹部对打的时候拿的就是它，过去的这些日子发生了太多的事，大大小小的充实又忙碌地填满她的生活，不知不觉间她也成长了许多。
“其实刚来这里的时候，我也算不上多喜欢。”胡安突然说道，很少看见胡安想要说些肺腑之言，凤静默地坐在一边，安静地等她继续说下去，“我很感谢凤，还有小林，我很清楚我的性格其实未必算好，如果没有你们，想要很好地融入大家还是有些困难的。”
“为什么会这样觉得？”凤问道，“武藤为什么会觉得自己性格不算好？”
乍时听见凤这么说，胡安以为他只是单纯地好奇理由，于是自然而然地解释道:“因为我做不到真的喜欢大家……就是说，我好像真的不太能发自内心地喜欢大家，很多时候我也只是做到了体面和礼貌罢了。”
即便是在说到自己性格中缺陷的那一部分时，胡安脸上依旧是一种大方的笑容，她不吝啬于谈论人性的缺点，但也对这缺点无动于衷。凤知道世界上是有这样的人，他们理性而客观以致有时候不近人情，他们其中有的是天生如此，有的是后天所致，凤看着胡安，在想胡安究竟是哪一种情况。
“可是武藤为什么会觉得自己性格不好呢？”凤又重申了一遍自己的问题，“明明武藤什么错事也没做不是吗？”
“欸？”胡安忽然愣住。
自己是没做过什么坏事，可自己明明无法回应大多数人的情感，只是当做战利品一样收集这些好感，展示自己的优越，明明非常敷衍又自视过高……这些难道不是缺点吗？虽然知道自己有这些问题啊，虽然知道也不打算改正，但胡安明白这应该是她的缺陷、是她的问题。可凤这么一问，反倒像是否定了这些一样。
怎么会这样呢？
凤郑重地直视着胡安，担心地继续说道:“武藤你似乎有些过分自省，我能在你身上能看到一种深刻的矛盾。”
矛盾？我的身上？
胡安怔怔地看着凤，明明不知道他所指的矛盾究竟是什么，甚至她在内心还十分质疑凤的推测，但不知为何，她的脸忽然烧得通红，像是撒谎偷吃了糖果却被大人当场识破的孩子，什么也说不出，只能站在原地等待下一句教诲说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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