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4、第 44 章_帐中娇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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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4、第 44 章

  慕景回宫后,一问宫人才知道,承安伯早就被放出了宫,按小太监的说法,走的时候腿脚十分麻溜,几步就出了乾安宫。

  慕景想,跑得这么快,看来是没被父皇责罚降罪,于是便悄无声息出了宫,没有进御书房请安。

  毕竟前两日,自己才应了父皇,最近不回宫叨扰他。

  出宫后,他又折回承安伯府,接上孟婉瑜,两人相携回到了小院。

  孟怀嘱咐了三日后,孟府喜宴慕景见族人时的一些事宜,且,孟千娇成亲后第二日就是今年科考头日,为了让孟听安临时抱抱佛脚,便没有留夫妻两人。

  到了孟千娇成亲这日,原本九月的天,本该是清爽带着凉意的,偏偏这日,烈日高挂,奇热无比。

  邵阳街上,甚至有人穿上了夏日的薄纱。

  孟婉瑜与慕景到孟府后便分开了。

  男外女内。

  姜清带着女儿去了孟府后院,新娘子待嫁的屋里。

  孟千娇被一众族人拥簇着,见孟婉瑜母女进来,她连眼皮也没抬一下

  屋内都是族内女眷,待字闺中的都围着孟千娇,年长为人母的则巴结讨好着葛文雪。

  都想在这个嫁得风光的世子妃母女面前讨个好脸,未嫁的想着日后或许能攀着给自己也牵一门好亲事,中年的妇人则大多是为家里的姑娘谋划。

  众人见孟千娇连招呼一声姜清母女的意思都没有,便知这是故意要凉着大房母女,顿时心里有了计较。

  姜清也不恼,她拉着女儿坐在另一边,只等着接亲的队伍来了,孟千娇出了这门坎,就算是完成了今日的任务。

  她也不是诚心来祝福孟千娇这个侄女的,只不是碍着面子要把样子做足了。

  “婉瑜,今日你那个小夫君没有闯进后院了?”那日将茶水泼在孟婉瑜身上的孟漫,故意提高声音问道。

  说完,一屋子的人捂嘴低笑。

  那日在这屋里的不过只有两三人,现在看这一屋人的模样,好像都知道此事。

  孟婉瑜心里明白,定是自己来之前,孟千娇就故意向众人‘说漏’了话。

  姜清闻言,转头问女儿:“阿景,什么时候闯进来了?可是那日我走后发生了什么事?”

  孟婉瑜拉着母亲的手,低声道:“没事,母亲不用担心。”

  说着,转头看着那日为了讨好孟千娇,故意泼了自己一身茶水的孟漫。

  孟漫的爹只是县衙师爷,连九品小官都算不上,眼看着自己马上就到了婚配的年纪,她不甘心就嫁个寻常的巡卫或当个小妾,为此才拼了命巴结孟千娇。

  就算是做小,她也要做大户人家的小。

  “那日景哥哥因为担心我,误闯入后院后,回到家里眼睛疼了两日,今早才好一些,大夫说是那日看了脏东西,所以今日我特意嘱咐他,别再看那日看过的脏东西。”

  孟婉瑜的话淡淡的,说话时没什么表情,只说到脏东西时,眼角扫了一圈孟千娇和孟漫。

  “你……”孟漫闻言,指着孟婉瑜气得说不出话。

  自己还是个未嫁的清白姑娘,孟婉瑜竟然说自己脏,这要是传出去,自己怎么嫁个好人家,怕是去给高门老爷做小,人家都会嫌脏。

  姜清见孟漫有些激动,一把将女儿护在身后,一手抓住孟漫的手,看着一旁孟漫的母亲开口道:“何氏,管好你女儿,我们老爷虽然脾气好些,可婉婉是他的心头肉,可由不得你女儿指点。”

  “你真当自己是个人物了,不过是空有个爵位名号,比起千娇的爹,你们大房差远了……”孟漫被姜清抓着手,仍然不服气道。

  姜清斜了孟漫一眼:“那也比你爹强。”

  “好了,好了,今日大喜的日子,就别嚷嚷了,大嫂不是做弟妹的我说你,你一个长辈和这个小丫头计较什么,都是族亲,传出去让人笑话你没肚量。”葛文雪尖着嗓子开口。

  换作往日,她巴不得姜清和孟漫打起来才好,这样的话,一会老太太来了,大房就要吃不了兜着走。

  但今日不同,是自己女儿的喜日,葛文雪自然不希望今日府上有人闹事。

  她话音刚落,一屋子的妇人连忙附和道:“是啊!你好歹是长辈。”

  “大夫人,你身为孟家长媳怎能这点肚量都没有。”

  “就是。”

  孟婉瑜刚想开口教训教训这些墙头草,外面喜娘的声音就传来了:“来了,来了,新娘子准备出门了。”

  葛文雪闻言,连忙让人给孟千娇把红盖头盖上,众人的心思也都转到了即将进门接亲的新郎身上。

  大家都在翘首以盼的等待时,半晌后,进来的却只有喜婆。

  “千娇姑娘,抓着红绸跟紧我,世子爷在外头等着呢,咱们赶紧些……”

  喜婆此言一出,屋内众人面面相觑。

  孟千娇直接一手揭开红盖头,‘噌’的一下起身,抓着喜婆的胳膊大声道:“什么?他在外头等,他不进府接亲?”

  葛文雪见状连忙走过来,将盖头捡起来,替女儿重新盖上,拍了拍孟千娇的胳膊:“盖头岂是随意能揭的,赶紧盖上。”

  “娘……他都不进来接我。”

  这让当着族亲的面,让她如何抬得起头。

  孟千娇越想越气,转身对喜婆吼道:“你去告诉安阳,他今日要是不入府接我,我……我就不嫁了。”

  说着一屁股坐回了榻上。

  刚刚还上赶着巴结的人,此时没一个敢开口帮忙说话。

  喜婆是安王府的人,她们可不敢得罪。

  “孟姑娘,既然你不肯随老奴出去,老奴就先去给世子复命了,只不过,我好心劝姑娘一句,别争这口气,跟着老奴出去,入了安王府,你还是世子妃,这次世子爷也是铁了心的,说,你不愿,他立马让外面迎亲的队伍掉头,亲就不结了。”

  此话一出,刚刚低声嗤笑姜清母女的一群妇人,又开始左右交头声声低语。

  喜婆说着就要转身,葛文雪见状连忙拉住她:“想来安世子定是有不便,才不入府接娇儿,喜婆来接也是一样的,一样的。”

  说着将喜婆手里的红绸塞到孟千娇手里,孟千娇不愿意接,葛文雪就拍了拍女儿的手。

  低声在孟千娇身旁用只有两人才能听见的声音道。

  “听话,今日别傲这口气,安阳可是个从来不按规矩出招的人,你不出去,他当真掉头,你才要成为全族的笑话,管他进不进府,入了安王府的门,你就是世子妃,洞房时自己再热情些,把你夫君的心笼络住,其他的事,往后再说,娇儿,你想想,今日这亲事再出差错,你还能嫁多好,以后怕是连做个正室都难。”

  葛文雪一席话,将好的坏的算说给女儿听,只想着能让她想通透些。

  孟千娇死死掐着红手绢,良久后才不情不愿抬手接过红绸,跟着喜婆去了前厅。

  葛文雪先孟千娇与喜婆一步到了前厅,这事得提前知会老爷一声,得劝他忍下这口气。

  不然她怕孟乾发起脾气得罪了外面的安世子,这亲就算是白结了。

  前厅拜别双亲时,孟乾的脸一直僵着,他实在笑不出来。

  安王府的迎亲队伍就在大门口,可这个安世子就骑在马上不愿进府接亲。

  丝毫不给他留半分颜面。

  坐在孟乾左侧方的孟老太太,面色也没好到哪里去。

  她这几日吩咐下人,务必要将孟千娇出嫁的亲事办得风风光光。

  一是为了让安王府看见自己的诚意,二是为给明日孟廷科考讨和好彩头。

  谁知今日接亲来了这一出。

  孟千娇拜别父母后,由兄长孟廷背出了大门。

  孟乾觉得女婿这般让自己下不来台面,心虽里气,可也只能忍了,崩着一张脸将孟千娇送到了大门口。

  孟千娇上了花轿,孟乾心里本就有气,泼水时半分也没犹豫,泼完一鼓作气将碗摔在地上,转身关上了大门。

  骑在马上的安阳也没在意,要不是父亲逼着,他才不想娶这个孟千娇。

  至他偶然见过孟府大房嫡小姐孟婉瑜后,只一眼便惊为天人,他日日肖想的也是孟婉瑜。

  甚至他找了无数与孟婉瑜神似的女子交欢,嘴唇像的,他在榻上就蒙上她的眼,让她在自己身下承欢时,一定要叫出声。

  眼睛像的,交欢时他一定要让她看着自己,看着相似的眼眸,他都可以有使不完的劲。

  就好像,自己压着的是那个天仙似的小美人。

  安阳一挥手,迎亲的唢呐声便响了起来,花轿轻起,大摇大摆的离开了孟府。

  回到正屋后,这顿喜宴,孟乾觉得实在是难以下咽。

  眼光扫到一旁的大哥正和慕景说着话。

  让孟乾更气的时,慕景明明比孟怀高出半个头,偏偏他在听孟怀说话时,颔首俯身,完全一副毕恭毕敬的模样。

  想到自己刚被女婿给了个下马威,在族人面前丢了颜面。

  孟乾想到慕景的身份,顿时心里冷笑一声,谁说自己刚刚难堪了就无法补救,有老大这个穷酸女婿做比较,他看谁敢在背后笑话自己。

  “大哥,不是说要带婉瑜的夫君见一见族伯吗?”孟乾上前开口。

  孟怀点点头,对着慕景道:“阿景,你还没正式见过族伯们,我带你见一见。”

  “是,都听岳父您安排。”

  两个女婿的态度一对比,更是如一个响亮的耳光,扇得孟乾的脸生疼。

  “大哥,我真是羡慕你,女婿这般听话,不像我那个,你看看完全不像话,太矜贵了,脚不方便连接亲都不进门,唉……早知道我也给千娇找个寻常些的,虽然身份低下,好歹脾气温和,常言道,本事少,不焦躁,果然是如此。”

  孟怀听出孟乾话里的刺,想着今日是女婿第一次正是见族人,便只冷冷瞪了孟乾一眼,没搭理他。

  全当刚刚孟乾受了刺激,脑子不清醒。

  谁知他不想计较,孟乾并没打算就这样放过他:“对了,刚刚我见慕……慕,对了你叫什么来着。”

  孟乾装着记不起慕景的名字,转头问慕景。

  慕景并未介意,出声道:“慕景。”

  “哦,慕景,对不住,二叔记性不太好,一些寻常的人事记不住……”

  慕景笑了笑:“无妨,二叔年纪大了,脑子不灵光,晚辈可以理解。”

  “你……”孟乾闻言,大呼一口气,气得胡子都飘了飘。

  “二弟,莫气,这一气,说不定以后记性更不好了。”孟怀见状,连忙护着自己的小女婿。

  孟乾看着大房两翁婿齐心的模样,心里更不是滋味。

  想了想,孟乾计上心头,大哥既然这么护着这个穷女婿,不让人拿他的身份说是,怕伤女婿的体面。

  他偏要让这个叫慕景的抬不起头。

  “大哥想多了,我怎么会和你的女婿生气,好歹是婉瑜的夫君,也算是我孟乾的半个女婿。”

  说着孟乾走到慕景面前,拍了拍慕景的肩膀,笑着道:“二叔是想着,阿景今日送的贺礼,二叔印象很是深刻。”

  慕景心里‘咯噔’一下,太不要脸了吧!难道他还要当众说出自己送的什么?

  “嗯,二叔不必客气,你喜欢就好。”慕景往后退了一步,躲开了孟乾搭在自己肩上的手。

  孟乾:???

  自己什么时候说过喜欢他送的礼了,这个臭不要脸的。

  随后,孟乾的声音接着响起:“你家里清贫,二叔理解,所以你送了只老母鸡,二叔也没有怪你。”

  话落,正厅内一阵哗然。

  孟氏一族虽然大多都是小户,不算富贵人家,但至少都衣食无忧,这堂姐成亲,怎么就送一只老母鸡。

  太不像话了。

  孟怀闻言,转头瞪慕景一眼,将他拉到自己身旁,低声问道:“你当真就送了一只母鸡?”

  慕景看着老岳父严肃认真的模样,有些许心虚:“当然不止。”

  “确定。”

  慕景肯定的点头:“绝对不止,岳父放心。”

  孟怀听后,松了口气,就算没送他给的金锁,只要不是就送了一只鸡就好。

  就送一只鸡,实在是太他妈丢人了。

  想到自己给的金锁,孟怀转头又问道:“我给你的金锁呢?不是让你用来当贺礼吗?”

  慕景一手握拳放在嘴边,轻咳了两声,尴尬的出声回道:“我看着是纯金的,挺值钱,送人可惜了,就拿去当铺当了给阿瑜换了一套新首饰和几件襦裙。”

  孟怀听罢,直想跳起来打爆小女婿的头,买首饰和襦裙没银子,可以和自己说啊!

  怎么能把贺礼当了。

  事情已经这样了,孟怀强忍着怒气,想着怎样替女婿把体面圆回来。

  孟乾接下来的话,差点直接让他想找个洞钻进去。

  孟乾看着慕景,双手一摊:“可你还送一只用泥土捏的假公鸡就实在太不像话了。”

  孟怀闻言,一个踉跄差点没站稳。

  幸亏,慕景眼疾手快从身后扶住了他,才没让他摔倒。

  孟怀转头瞪了慕景一眼。

  慕景摸了摸鼻梁,不敢直视他,嘀咕道:“您问的是不是只送了一只鸡,您看当真不是,我送了两只。”

  “赔钱。”孟怀气急败坏开口。

  “啊,岳父您是说……”

  孟怀站直了身子,斜了慕景一眼:“我说让你赔我的金锁,折现,赔钱。”

  气死他了,这个死小子。

  一旁的孟听安挤上前,一手搭在孟乾的肩上:“二叔,你这是误会我妹夫了。”

  孟乾一把打掉孟听安放在自己肩上的手,呵斥道:“没大没小,再说我怎么误会他了?”

  “你想啊,我妹夫家里就一只鸡都送来当贺礼了,你就说感不感动?这诚意够不够?阿景,你家是不是就一只鸡最值钱。”

  慕景点头应和着大舅哥:“对,就一只。”

  孟听安继续道:“阿景肯定想,一只鸡,不吉利,于是实在没办法才想出用泥土捏一只送给千妹妹当贺礼,凑成一双多好看。”

  为了配合孟听安的说话,慕景接过话:“原本是想买一件像样的贺礼的,可家里都搜刮了一遍,也没什么值钱的,想来想去就只有那只养了五年的老母鸡,哦,对了,二叔放心,那只鸡下过蛋,还是很补的,鸡汤你放心喝。”

  慕景也不知道那鸡养了几年,他不懂这个,这话是卖鸡的老妇人告诉他的。

  孟乾听后,心里那个气啊!送鸡就算了,还是不下蛋的母鸡。

  说着慕景看了看孟听安:“家里……家里实在没别的东西可送,连我这身长衫也是借的舅兄的。”

  他语气淡淡的,说话时面上也没什么表情,看在旁人眼里,就是酸涩。

  孟听安拼命点头:“对,长衫都是穿的我的,你看他家多清贫。”

  孟怀在一旁扶额,他实在不想承认这两个混账玩意儿是自己儿子和女婿。

  众人一听,确实不容易,心里多少有些同情这位孟家的新女婿。

  他们虽然不算富贵,好歹也衣食无忧,听大房女婿这口气,糊口都困难。

  但同情归同情,丝毫不影响众人对慕景的嫌弃。

  这么穷的穷鬼,他们才不要和他走太近。

  于是众人都退了退,只留孟听安慕景和孟怀在一边。

  好像躲着疫病一般,想远离慕景。

  嗯,回家后还得叮嘱自己的女儿,不能和孟婉瑜来往,这嫁的是个什么绝世穷光蛋。

  连鸡都只有一只。

  孟乾一见,目的达到了,他的本意也就不是为了当真要拿贺礼说事,只是想踩一踩大房这个穷女婿。

  自己不管怎样,好歹也是安王府的亲家,大房有什么?有个养鸡唱戏的穷女婿?

  “爹,你赶紧领着阿景见过族伯,我一会还得回去准备明日的科考。”孟听安催促道。

  “阿景跟我来。”孟怀无奈开口。

  他现在心里只想快点带着女婿见过族人后,赶紧回府,然后他要把这两个混账玩意儿捆起来,吊打一顿。

  “这是你堂叔,是我的堂哥。”

  “堂叔。”

  这个堂伯正是孟漫的父亲,他听闻慕景身份低下,不过是个戏子,连眼皮子也没抬一下。

  “这是族伯,是族里辈分最高的。”

  “族伯。”

  ……

  孟怀带着慕景一个个介绍着,把族人都认了一圈。

  他介绍一个,慕景跟在身后就叫一声,态度十分认真。

  不管怎样,这些都是阿瑜的同族,在他心里,他的正式与尊重并不是给这些人的,而是给阿瑜的。

  而孟氏一族的人,回应得都是淡淡的,有的甚至没吭声。

  压根完全没有把大房这个女婿放在眼里。

  他们可不喜欢比自己还穷酸的亲戚。

  “孟二弟,这大房这个女婿和你家比,当真是云泥之别,还是孟二弟福气好。”孟漫的父亲孟连挤到孟乾身旁献媚开口。

  孟乾一听,心里舒坦了,嘴上还是装做不在意道:“都一样,一样。”

  “这可不一样,孟老弟,不是我说,这安王世子和戏子怎么能一样,这小子就皮相好看些,可惜就是个被人践踏的命,你的女婿就不样了,以后可是要袭爵的。”

  两人说话间,孟怀带着慕景来到孟乾身旁,他顿了顿,还是开口正式介绍道:“这是二叔。”

  慕景颔首,道了一声:“二叔。”

  “好了,族人都见过了,各位族伯明日听安要准备科考,今日我就带着阿景与他先告辞了。”见完了族人,孟怀就开口告辞。

  孟连一听,想着可不能就这么放他们走了,自己得好好为难大房这个女婿一下,给孟二爷长长脸,二房有安王府这门亲,自己抱紧这颗大树,说不定很快就不用去衙门做小师爷了。

  想着,孟连开口道:“不是应该还要当着族人给岳丈送份正式礼吗?”

  孟怀一听,忙替女婿开口解释:“我让阿景不用准备,我不在乎那些俗礼。”

  孟乾心里冷笑,他这个大哥也真是死要面子,穷就是穷还非得说什么不在意。

  于是,他装作善解人意的好长辈,和孟连一唱一和道:“连兄,你就别为难长女婿了,他家的情况,大家都知道,咱们就理解一下。”

  孟连装作没反应过来:“你是说孟大哥的女婿见给岳丈的正式礼都拿不出,这也太不把……”

  他话还没说完,就见慕景拿出一个小盒子,双手奉到孟怀面前:“岳父,这是小婿的心意,请笑纳。”

  孟怀一愣,忐忑的接过,双手死死按住盒子盖,生怕不小心里面的东西掉了出来。

  他实在是怕,女婿盒里也给自己捏了只泥公鸡,那糗大了。

  “孟大哥,快打开来看看,是什么好东西。”孟连不死心,见慕景还真备了礼,继续开口。

  他就不信,这个穷戏子能送什么好东西。

  “这……不好吧,我想带回府,自己慢慢看。”

  孟怀紧紧抱着盒子,心道,孟连这个老王八蛋,就想看自己出丑。

  “大哥,既然慕景都准备了礼,你就按规矩打开大家看一看,我们都知道你女婿的不富裕,放心,不管是什么,我们都不会见笑话的,主要是心意,心意到了就好,你看,就算他送了我一团土,我也是高兴的,这心意至少很好嘛!”孟怀振振有词的说着体面话。

  见孟怀还在犹豫,孟乾直接说了句更狠的:“莫不是大哥也觉得慕景的身份上不得台面,所以不敢打开……”

  “自然不是,我女婿是最好的。”孟怀一听,气得大呼出声。

  说完,又觉得自己好像过激了。

  双手一摊:“打开看就打开看,他就算送张纸我也喜欢。”

  孟怀心里默默补了一句,只要他真心实意对我的婉婉。

  一群人不过是为了看笑话,到也没当真对盒子里的礼有多期待。

  盒子一打开,孟怀惊呼一声‘天爷’。

  后面不明所以的众人一听,都往前探了探身,看清盒里的玉子棋后,不由得围了上去,忍不住惊叹。

  “这可是好东西。”

  “棋子看着没有裂痕,价值万金呢!”

  这玉好通透……”

  一时间,众人七嘴八舌,把刚刚众星捧月孟乾挤到了一旁。

  孟乾垫脚偷偷看了一眼,可以个头太矮,啥也看不到。

  他又拉不下脸,走上前。

  孟连一改刚刚的咄咄逼人,对着慕景道:“你不是说你家里清贫,这东西哪里来的?难道你是隐身的贵公子?可是又说见赴宴的长衫都是借的……”

  慕景没什么表情:“我家确实清贫,只是寻常的小门户,因为家里人口多,这个不过是家父收藏的小玩物,不算什么稀罕物。”

  明日就科考了,都隐瞒到这个时候了,身份自然不能暴露。

  孟连一听,心道,这还不稀罕。

  大房这个女婿莫不是个傻子吧!

  一看这玉棋就价值不菲。

  难道是这小子不识货,这样看来,他家里不算穷啊!

  凭这幅棋都够吃几辈子了,要是能漫儿也能嫁这么个‘清贫’人家,他也就知足了。

  于是他小碎步挪到慕景身旁,低声问道:“贤婿,其实我和你岳父感情不错,刚刚的话,不是我内心想说的,你别介怀。”

  慕景没明白他的意思,斜了他一眼,没出声。

  又听见孟连小声道:“你家里还有没有未娶的兄弟,不要彩礼也可以。”

  ……

  见慕景还是不坑声,孟连道:“我不是看上这幅棋,玉棋不玉棋,值不值钱无所谓,我主要喜欢清贫点的女婿,想让我女儿跟着吃点苦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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