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6、第 46 章_帐中娇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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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6、第 46 章

  直到马车停在两人住的小院前。

  慕景才不紧不慢的替孟婉瑜穿好襦裙。

  “你快些,咱们这么久不出去,等一下会让人误会。”

  孟婉瑜坐在慕景腿上,催促他系腰带的动作快些。

  原本她要自己动手穿衣的,谁知慕景非是不让,说这是夫妻之乐。

  他手指修长,慢悠悠的系得十分认真,腰带系好后,又俯身将她有些褶皱的裙摆理了理。

  最后低声笑道:“误会什么,咱们又不是什么都没做,就算他想多了,也不算冤枉咱们。”

  “你……景哥哥你越来越坏了。”

  想到刚刚两人交合时,他故意在自己耳畔说着让人面红心跳的话,一波又一波强势的攻城掠地,让她直接招架不住,最后只能软着身子由他折腾。

  孟婉瑜双颊上的红晕还未完全褪去,想到这些画面,连耳根子都开始发烫。

  她的埋怨,听在慕景耳里就是小女人的撒娇。

  慕景搂住她的腰,将她圈在自己怀里,捋了捋孟婉瑜双颊的碎发:“阿瑜怎么脸又红了?”

  孟婉瑜轻轻拍了拍他的手,佯装生气道:“赶紧松手,我要下车。”

  见里面的人掀开车帘,大良赶忙放了个木櫈子,方便车上的人下来时垫脚。

  慕景先一步下车,然后转过身,伸手扶着孟婉瑜,温声叮嘱道:“慢一些。”

  刚下马车,孟婉瑜脚下一软,忍不住惊呼一声,险些摔倒,慕景眼疾手快揽住她的腰,才将她稳住。

  然而不等孟婉瑜反应过来,慕景直接拦腰将她抱起。

  愉悦的声音在孟婉瑜耳边响起:“乖,腿软了走不动就告诉夫君,别逞强。”

  孟婉瑜挣扎着不让,抬手捶了捶慕景的胸膛,低声道:“景哥哥,放我下来,还有人在呢!”

  大良听见在二皇子口里说出‘夫君’二字,心里震惊,刚刚两人在车内的动静不小,他自然也知道这个女子甚得二皇子疼爱。

  只是万万没想到,二皇子竟然都自称夫君了,那这位就已经是二皇子妃了?

  慕景听了孟婉瑜的话,知道小妻子脸皮子薄,看了大良一眼,又低头哄道:“没事,他听不见。”

  说着大步流星的入了院里。

  大良被二皇子这一眼看得,心下一惊,他也很是无奈。

  在二皇妃眼里,自己已经是聋子加哑巴了,难不成还要自戳双眼变成个瞎子,主子才满意。

  慕景抱着孟婉瑜进院后,直接推门将她放到了榻上,然后自己坐在了榻边,孟婉瑜警惕的看着他:“景哥哥,你……你又想干嘛。”

  慕景被小姑娘小心翼翼防备的眼神逗笑了,抬手轻轻捏起孟婉瑜的下颚:“我都把娘子放到榻上了,娘子觉得为夫想干嘛!”

  闻言,孟婉瑜紧紧扣住自己的胸前的襦裙:“不要,我累了,我要睡一会。”

  说着,飞快的躺下身,用被子捂住身子。

  慕景一愣,看着妻子认真的小脸,忍不住笑了:“那就暂且放过你。”

  说着他俯身,拉起孟婉瑜的手,将手背放到自己唇边,亲了一下,继续开口:“阿瑜累着了就先睡一会。”

  “你还要出门?”孟婉瑜转过身问道。

  “嗯,我出去一趟,得把马车还回戏班去,很快就回来。”

  说完替孟婉瑜将被子提了提,才不舍的起身离开。

  院子外,大良见二皇子进去这么久,想到刚刚车上的动静。

  心道,难道二皇子还没尽兴?

  所以进屋后两人又缠缠绵绵在一处了?

  想到这个可能,他干脆找个地方坐了下来,准备打持久战。

  刚坐下,一双银色靴子就停在他眼前,大良抬头,一个激灵‘噌’的一下起身。

  颔首拱手,恭敬出声:“二皇子。”

  慕景看了他一眼,大良心里更是忐忑不敢抬头。

  良久后,才听见男子低沉的嗓音里带着几分赞赏道:“今日表现不错,回府后加月银”。

  说完,慕景大步上了马车。

  大良一听,自己又又又加月银了。

  激动的大声道:“谢二皇子。”

  自己的月银已经和二皇子的贴身侍卫平等了,再加的话,岂不是比二皇子的亲卫得的银子都多。

  嗯,再攒个两年,娶媳妇的银子就够了。

  自己一定要再接再厉当一个最最贴心的暗卫,装聋扮哑什么这种事寓意不好的事,一定不能让别的兄弟来。

  他愿意舍己为人,独自承担这份痛苦。

  上了马车的慕景,见车子久久未动,皱眉道:“还不走?”

  清冷的声音丝毫没有刚刚对着孟婉瑜时的柔和,吓得正在畅想,娶了媳妇后的美好日子的大良一个激灵。

  忙道:“走,这就走。”说着,手里的赶马鞭子一挥。

  马儿刚快速的往前开始飞奔。

  “去皇宫。”慕景的声音又响起。

  “是,二皇子。”大良勒住手里的缰绳掉头,去往皇宫的方向。

  一路上,慕景都在琢磨着,明日就要科考,父皇今日传自己入宫,是为了何事?

  科考的布局与有舞弊嫌疑人的名单,自己都仔细拟好给父皇过目了的

  按计划,完全不会有问题,只是科举大案一出,有利有弊。

  利在于,算是给了多年寒窗苦读的学子一个交代,还读书人一个清明的考场。

  弊端在于,若是要将此次涉及到的人全部问罪,怕是会朝野动荡。

  慕景到御书房时,殿内空无一人。

  守在殿门的老太监见他,连忙上前行礼:“奴才见过二皇子。”

  “免礼。”

  知道慕景是来找皇上的,老太监接着道:“二皇子,皇上让奴才转告您,他在龙安宫等您。”

  龙安宫是皇帝的寝宫,萧鼎有个习惯商议政事时,一般不会在寝宫,慕景虽有些不解,到也没有多想。

  转身便要离开,又听见老太监的声音:“奴才差点忘了恭喜二皇子……”

  慕景一向杀伐果断,遇事从不拖泥带水,他知道自己就不是个耐心特别好的人,除了对着阿瑜时。

  小姑娘一双明亮的眼眸带着几分岂求,看向自己时,她眼里仿佛有星星般的光点,瞬间就能抚柔他的铁石心肠,让他缴械投降。

  老太监的声音尖尖的,说话的语速又特别慢,将话音拉得长长的,听得慕景很没耐心。

  “何喜之有?”

  听出慕景语气里的不耐,老太监一愣,二皇子这是还不知道?

  随后战战兢兢回道:“今日,圣上下旨,晋封,二皇子您的母妃贤妃娘娘为皇贵妃,封号仁娴。”

  原本是想着二皇子是知道这事,所以老太监才多嘴道喜,没想到二皇子竟然还一概不知。

  太监话音刚落,慕景没有再开口,转身往龙安宫的方向,大步离去。

  他进入内殿时,萧鼎正手握狼毫在练字。

  “儿臣见过父皇。”

  “嗯,起来吧!”萧鼎抬了抬眼皮开口。

  手里握着的笔,并没有放下。

  直到最后一笔划落,才将笔放回砚台上,拿起宣纸吹了吹上面的墨。

  “瑾儿,过来看看这字如何。”

  慕景上前看了一眼,宣纸上只写了一个‘足’字。

  “父皇的字,自然是极好的。”慕景的声音淡淡的,听不出任何情绪。

  “瑾儿可知,朕为何偏偏写这个字。”萧鼎锐利的眼神盯着儿子。

  “儿臣愚笨,不知父皇深意。”

  “足,可行万里,却必须有手喂食,支撑身子,脚才有足够的力量,走遍万水千山,手足手足,相偎相依,相辅相成,不分彼此,缺一不可。”

  慕景没有出声,静等着萧鼎的下文。

  “瑾儿,兄弟如手足,更是如此。”

  至父皇给自己看那个‘足’字时,慕景就知父皇要说的话,聪明如他,怎会不知,父皇的心思。

  只不过,这次,他又要自己在什么事情上念手足情谊?

  科举案?

  一些蛛丝马迹是和萧炎有关,可他顶多是收了几个官员的孝敬银子,并未直接卖官,接触考生,且根据自己手里的线索,萧炎受贿的银子,数额不大。

  不至于到要自己放他一马的地步。

  “皇上,大皇子到了。”正在慕景沉思时,当值的小太监弓着身子进殿禀报道。

  “让他进来。”

  片刻,才被下令禁足的萧炎,在宫人的带领下走了进来。

  “儿臣见过父皇。”

  萧鼎撇了大儿子一眼:“起来吧,这几日禁足可有认真反省?”

  “儿臣深刻反思过了,这事是儿臣荒唐,鬼迷心窍了,以后一定痛改前非,不会胡来,定会如皇弟一般,早日为父皇分忧,造福百姓。”

  萧炎一席话说得十分诚恳,说完偷偷看了看萧鼎的表情。

  他实在是不想再继续被禁足了,府上看来看去就那几个女人,他早就腻味了,还是外面快活。

  萧鼎沉默半晌,坐回桌案后的椅子上,抬眼看了看长子:“炎儿,你看看朕今日练的字如何?”

  说着又把,刚给慕景看过的那副字,拿起对着萧炎。

  萧炎满脑子都是,他不要再被禁足了,一定要让父皇放自己出去,不然老/二万一在这段时间在父皇面前贬低自己,再趁机在暗中培养心腹,到时候自己出来,岂不是完蛋了?

  “父皇的字,行云流水,一气呵成,看似寻常,实则暗藏锋芒……”

  萧炎张嘴就是一通马屁狂拍,正在他绞尽脑汁想着词继续时。

  “够了。”萧鼎冷冷打断了他。

  萧炎浮夸的赞词,献媚的态度,都让萧鼎很是不悦。

  “瑾儿。”

  “儿臣在。”慕景进殿后,始终一副淡淡的表情,让人琢磨不透他的心思。

  “朕,刚刚说的话,你可记住了?”

  “儿臣记下了。”慕景心里冷笑,说来说去,父皇只一个意思。

  要他屈居人下,要他辅佐萧炎。

  因为皇命也好,为兄弟手足情也罢。

  萧炎一听,这两人在自己来之前还说了悄悄话?

  于是,按耐不住出声:“父皇,儿臣还没记下,您……”

  萧鼎冷眼一撇,萧炎嘴里的话就吓得说不出来,声音越来越低,最后低下了头。

  父皇以前明明最疼自己,这他才禁足两日,父皇就变心了?

  “炎儿,刚刚你不是说要替朕分忧,那明日科考,你亲自去监考,需特别留意人员名单朕一会给你,考场布局让你皇弟一会给你讲讲,这事你有没有信心办好。”

  萧鼎的话一出口,慕景袖子下的手就握成拳,不断收紧。

  殿门口“啪”的一声响,陶瓷坠地摔得四分五裂的声音在空旷的殿内,尤其刺耳。

  父子三人转头,见夏芙蓉一身正紫色贵妃服,头上侧边带着今日晋封时刚御赐的六尾凤簪,一脸茫然站在殿门口。

  手上原本端着的参汤,洒了一地,还冒着丝丝热气,装汤的瓷碗连着盖子掉在地上碎成七八块。

  夏芙蓉和萧鼎年少相爱,携手走过几十年,情份自然不是后宫其他女人能比的。

  且,萧鼎也当真是极爱这个女人,因此下令,除御书房,乾安殿等前朝商议政事的地方外,其他地方,如宿寝的龙安宫,歇息的月华阁等地,夏芙蓉都可自由出入,不必通传。

  “母妃。”慕景见状连忙上前,拉住夏芙蓉的手,仔细检查了一下,确认没被烫着,送了口气。

  见夏芙蓉嘴唇都在微微颤抖,极力隐忍着眼里晃动的泪珠,慕景担忧开口道:“母妃,您没事吧!”

  好一会,夏芙蓉才回过神来,她深吸一口气,将快要夺眶而出的眼泪硬生生憋了回去,挤出一抹笑:“母妃没事。”

  说完,她越过儿子,走向萧鼎,一步一步走得极其慢,每一步都很辛苦。

  就好像嫁给他,嫁给了自己心爱的男人,明明他也爱她,但是这数十载来,她依然过得很辛苦。

  “臣妾刚刚不慎将给皇上的参汤打翻了,惊扰了皇上,还望皇上恕罪。”说着就要跪下身。

  萧炎见状,低声嘀咕道:“假矫情……”

  “闭嘴。”萧鼎冷声呵斥道,说着抬手将夏芙蓉扶起。

  拉着她的手:“无妨,汤洒了朕就明日再喝,只是爱妃别日日都亲自炖,交代下人动手就好,爱妃这汤炖了几十年,朕是怎么喝都喝不腻。”

  最初相爱时,她说要为他炖一辈子汤。

  她做到了,几十年如一日,即便她代替皇后之职统领后宫,也没有耽误。

  夏芙蓉状似无意的把手从萧鼎手里抽回,低眉顺眼道:“为皇上炖汤,臣妾不觉劳累。”

  萧炎看着夏芙蓉,感觉着实碍眼,要是自己的母后在世,这里哪有这个女人说话的份。

  她霸占母后原本该有的宠爱,代替母后打理后宫,坐着后宫之首的位置,风光无限,就只差一个皇后的封号而已。

  最让萧炎看不惯的一点是,这个女人还生个儿子来和自己争皇位。

  偏偏父皇对这个女人耐心尤其好。

  看着萧鼎与夏芙蓉两人,萧炎心里冷笑,都晋封皇贵妃了,不如直接当皇后算了。

  “父皇,你刚刚说要儿臣去接科考的事?”为了打断两人,免得这个女人又装模做样的勾引父皇,萧炎直接开口道。

  萧鼎这才想起,还有政事没说完,低头对夏芙蓉道:“你先回宫去,朕还有事情要商议,今晚朕歇在你宫里。”

  “臣妾告退。”夏芙蓉笑了笑,俯身淡淡的回道。

  她走后,殿内又只剩下父子三人。

  萧鼎转头看着两个儿子:“朕的意思是,科举的监考以及查舞弊之事,瑾儿你先不要管了,你明日扮作考生,入考场,争取拔得头筹,中个状元郎的身份,过些日子,朕有其他事吩咐你去办。”

  “父皇,科考之事一直是皇弟在查,干嘛突然转给儿臣,我……我不想去。”萧炎立马开口拒绝。

  想得美,万一是老二扔下的烂摊子,自己一接受,岂不是吃力不讨好。

  慕景没有出声,直到萧鼎转头看着他,开口唤道:“瑾儿。”

  他才艰难动了动唇:“儿臣听父皇安排。”

  不被偏爱的孩子,没有撒娇说不的权利。

  闻言,萧鼎笑了,没有理会萧炎的话,对着慕景道:“好,你赶紧回去准备吧。”

  “父皇,那我……”萧炎不死心。

  萧鼎瞪了长子一眼:“让你去你就去,不然就禁足一辈子。”

  申时末,慕景才出了龙安宫的殿门。

  他离开时,萧炎还被萧鼎留在宫里。

  因为萧炎需要看科考的布局,舞弊考生嫌疑名单,查考生夹带的新方法,以及如何避免考卷誊抄被作假。

  而这些,都是他花了几个月的心血分析,不断和自己的亲卫扮演科考实景,琢磨出来的。

  确定万无一失后,才呈报给了当今圣上,他的父皇。

  德胜楼,是皇宫最高宫楼。

  夏芙蓉一身贵妃正服站在宫楼上,目送着儿子的背影出宫。

  直到慕景拐过德胜门,再也看不到,青烟见她依然一动不动,于是小心翼翼开口:“娘娘,二皇子已经走远了。”

  至那日得知青烟差点被浪荡子调戏糟蹋了,夏芙蓉怕她一个小姑娘在外面出事,便让慕景将她送了回来,留在了自己身边。

  慕景不在戏班时,青烟就回宫陪着夏芙蓉,需要戏班遮掩身份时,她才会出宫。

  她知道,至刚刚娘娘从皇上寝宫回来后,脸色就不好,加上现在的反常,见贵妃娘娘对自己的话恍若未闻,青烟心里很担心。

  不安的唤道:“娘娘。”

  夏芙蓉死死盯着宫门儿子离开的地方,她的目光似乎看得很远,眼神却有些空洞。

  “青烟,我这身皇贵妃正装好看吗?”

  青烟点头:“好看,好看的,娘娘穿着端庄贵气,甚是好看。”

  “可这是用瑾儿几个月的心血换来的。”

  青烟没明白夏芙蓉的话,不敢轻易接,只静静听着,她知道,娘娘虽然今日晋升了位分,但娘娘不开心。

  “我的瑾儿,他没有皇子的尊贵,在宫外隐姓埋名,兢兢业业办他父皇交代的事,眼瞧着事要成了,几个月的呕心沥血终于有了些功绩,皇上说不让他继续就不让他继续,科举之案,瑾儿费了多少心思,旁人不知,皇上怎会不知。”

  “布局好了,计策献好了,只差最后一步,就可以功成,皇上让瑾儿别管了,我儿子几个月的心血要白白拱手让人。”

  夏芙蓉越说越激动,抬头抓下头上象征身份的六尾凤簪,狠狠扔在地上。

  “这个皇贵妃我不稀罕,本宫不稀罕。”

  青烟连忙制止她,抓着她的胳膊:“娘娘不要,别这样,要是传到皇上耳朵里,会给二皇子招麻烦的。”

  夏芙蓉一脸泪水,有些泣不成声:“我心疼,青烟,本宫好心疼,在龙安宫时,我的瑾儿,他隐忍得用指甲把自己手心都掐出血了,他都不能吭一声,明明他也那么不甘心。”

  他至幼就不敢出一点错,他睿智,果断,清明,坚定,文武双全,他念百姓之苦,解朝堂腐败。

  他的苦,他的不甘,他遇到的不公,要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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