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6、第 56 章_帐中娇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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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6、第 56 章

  三日后,科考放榜,围观的百姓发现,榜首状元郎竟然是神秘莫测的二皇子萧瑾。

  放榜当时,一道下发至孟府的圣旨,让孟家嫡女孟婉瑜一夜名满京城。

  圣旨送到孟家时,孟怀正在数落孟听安。

  “爹,你就别再说我了,我没中,不是在你预料之中吗?你这也不算失望。”

  “你……你还说……”孟怀气得抬手去拧儿子的耳朵。

  这场科考结果,是他万万没想到的,他知道儿子不可能高中,但也没想到小女婿会是状元郎。

  因,他一直以来方向就错了,自己一直以为小女婿是个私生子,皇上再想放水,也不可能用科举头筹,顶多是个探花郎。

  没想到女婿竟然是人人仰慕,朝野闻名的二皇子。

  父子俩正在争论时,圣旨匆匆而至。

  因孟怀让人砌的墙,被安王妃让人拆了,两府现在又成了一体。

  听闻宫里来了人,孟老太太领着孟乾夫妇及儿子也赶来跪地听旨。

  孟千娇因是出嫁女,又为府上招来了祸端,被孟老太太赶出了府,葛文雪心疼女儿,悄悄将她安置在孟府旁边的小巷里。

  三日前,慕景的身份在孟府公开后,他便让孟婉瑜住在了孟府,说是还有其他事需要他处理,到时候让她一个人回小院,他不放心。

  宣旨的公公进入正院,稍微等了片刻,说要让孟怀派人将孟婉瑜请来一起领旨。

  孟婉瑜出来时,孟家一府人早就全齐了,等在院里。

  她走上前,停在母亲身旁,老太监见人齐了,双手摊开圣旨,高声宣读。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兹有户部巡视孟怀之女孟婉瑜,德才兼备,温婉娴静,品貌出众,朕闻之甚悦。今皇二子萧瑾,正值适婚娶之时,当择贤女以配,值孟氏婉瑜待字闺中,与皇二子堪称天造地设一双,成才子佳人之美,特将孟氏婉瑜许配给皇二子为正妃,大婚一切事宜交由礼部操办,钦此。”

  声落,众人谢恩。

  老太监上前一步,将伸手将圣旨递给孟婉瑜,转头看着孟怀:“恭喜大人,二皇子是多少闺阁女子倾慕的对像,大人得此贤婿,当真是好福气。”

  “呵呵,是圣上抬爱臣下。”孟怀轻笑两声,连忙应道。

  圣旨宣读过后,身后八个宫人鱼贯而入,手上拿着的皆是御赐之物,算是皇家聘礼。

  因嫁皇家便是无上尊贵,为此皇亲的聘礼向来不会太重,只是走个过程,赐的东西数量不多,也不贵重,都是些寓意吉祥的物件。

  圣旨一下,皇城沸腾。

  孟府接连收到各府的夫人小姐的拜贴,很多都是以前孟老太太垫着脚尖都攀不上的权贵。

  为此,老太太近日对孟婉瑜格外亲厚,仿佛以前那些厚此薄彼都不存在,句句夸赞不离她的亲事。

  在圣旨下过的第三日,挽尘阁掌柜又受慕景之托,带着人拉了整整五辆马车的聘礼送到孟府。

  孟怀自然不会收,与皇室结亲,向来是宫里来聘,从未有额外收聘的先列。

  僵持之下,掌柜的说,二皇子特意请圣谕,这聘礼是皇上同意了才下的,在孟怀沉默时,掌柜的将姜清拉到一旁。

  低声道:“二皇子说,他与孟姑娘相遇在挽尘阁,我便算是他们的媒人,为此特意交代让我来下聘,孟夫人,二皇子可说了,皇亲相迎是皇室给二皇妃的体面,而今日的聘礼,是他这么些年立的军功,圣上给的赏赐,是自己一点点打下的,也算是他对孟姑娘的心意。”

  说到这里,掌柜的顿了一下,才继续道:“二皇子还说若是伯爷执意不收这礼,让我带句话给二老,他的阿瑜,皇家媳妇尊贵得有,体面不能少,民间婚嫁的三媒六聘,阿瑜也得有,二皇子的意思是,女子嫁人,此生一次,所有他能给的,别的姑娘有的,孟姑娘也必须有。”

  话到此处,孟家自然不好再推脱。

  鼎泰十六年,九月十六,上上吉。

  皇二子,萧瑾迎娶孟氏嫡长女孟婉瑜为正妃。

  “孟姑娘……不,二皇妃这头发乌黑秀丽真真是生得漂亮。”

  今日给孟婉瑜梳喜头的,是慕景从宫里的带来的嬷嬷。

  说是当年替他母妃梳出嫁头的,也是这位嬷嬷,这些年也是一直伺候在夏芙蓉身旁的。

  嬷嬷至入屋后,见着孟婉瑜便赞不绝口,到不是一见就多么喜欢,只是觉得能让二皇子瞧上,让贵妃娘娘欢喜的女子,自然是极好的。

  怕新娘子娇羞拘谨,便话不停口,与她拉进距离。

  孟婉瑜到是挺喜欢听这个嬷嬷说话,因为她时不时还会给自己说说景哥哥小时候的事。

  “一梳相许以沫情到永久。”

  “二梳举案齐眉到白头。”

  “三梳子孙满堂福相拥。”

  ……

  亲宴由民间习俗嫁娶相迎和皇家礼仪相结合。

  京城,十里红妆,孟府大门至邵阳南街延绵至宫门前,数万百姓争相上前围观,就为了亲眼目睹了这场盛大的皇家亲宴。

  慕景是成年皇子,在宫外有自己的府邸。

  因此迎了新娘到宫门行了皇家礼仪,长长的队伍便出了宫,直接入了二皇子府。

  入了府,孟婉瑜被喜婆嬷嬷带着入了新房等待。

  慕景则在前院陪宾客。

  能在今儿个这样的日子,入皇子府为客的,自然都不是泛泛之辈,但二皇子年少成名,战功赫赫,威名在外,平常这些朝中重臣,王公贵族也不敢在他面前多言。

  胆大年长些的,仗着今日二皇子大喜的日子,便拉着他多喝了几杯。

  慕景今日心情甚是愉悦,便没有推脱,耐着性子陪着,中途还毫不避讳的让下人给新房里的人儿送吃的。

  体贴之举,惹得众臣笑言:“原来二皇子这般会心疼人,夫妻感情定然浓厚,想必假以时日二皇子府就会有添丁之喜。”

  话落,全堂哄笑。

  慕景笑而不语,不做应答。

  他的阿瑜肚子里,可是已经有喜了,是他和她的骨肉。

  之所以多次入宫催促父皇将亲事定得这般急,便是不想阿瑜肚子大了,惹人非议。

  虽然他们早就拜过天地父母,可毕竟他没有给她光明且盛大亲宴,没有以大燕二皇子的身份,没有以萧瑾之名堂堂正正的娶她。

  他的阿瑜,不能受这般委屈。

  众人的说笑落在一旁萧炎的耳朵里,却是变了味儿。

  他万万没想到,寺庙里自己没得到那个小美人竟然被老二娶了。

  而且很有可能皇长孙会出在老二府上,自己府上那个正妃入门三年都无所出,连带着妾室都没有动静。

  明明自己每晚都有忙活,就是没有结果。

  不知道自己府上的女人,是不是被夏芙蓉哪个妖妇动了手脚,不然怎么可能一个也怀不上。

  想到这里,萧炎一脸阴郁,连招呼也懒得和慕景打,面子功夫都不想做,一身酒气出了二皇子府。

  慕景撇了一眼他的背影,没说话,继续和堂里兴致正浓的宾客周旋。

  出了府,萧炎没上自己的马车,独自往一旁的小巷子走去。

  慕景喜静,二皇子府选址便偏了些。

  萧炎围着二皇子府的小巷子走着,听着里面欢声笑语的调侃,心里更是烦闷。

  忽见前方一女子,着红衣纱裙,裙子紧贴着身子,勾出诱人的线条,举止放荡,款款而来。

  “民女孟千娇见过大皇子殿下。”

  萧炎一顿:“原来是大名鼎鼎的千娇姑娘,怎么你写是在这里等本殿下?”

  孟千娇行礼不过是做做样子,她起身大着胆走到萧炎身旁,双臂勾住他的脖子:“殿下知道民女?”

  “知道,当然知道,把安世子舒服死的女人,怎么能不知道,也算是你命大,安家被父皇治了罪,夺爵除官,不然怕是就算安王府不能将孟府如何,定然也是饶不了你的。”

  听了萧炎的话,孟千娇丝毫未觉羞愧,反而越加放肆,拿起发稍在萧炎脖子上画圈,媚惑着道:“殿下你也说了,他是舒服死的,难道殿下不想舒服舒服?”

  萧炎本就因心里郁结,喝了不少酒,原本就想转一圈,派人偷摸着去找个有姿色的妇人玩一玩。

  对于女人,他向来不忌口,喜欢尝试各种各样的。

  孟千娇原本就颇有姿色,加上又特别会挠男人心,萧炎迟疑了片刻。

  “殿下若是收了民女,民女可是有个大秘密要告诉你的。”孟千娇见萧炎犹豫,接着抛出诱惑。

  萧炎双眼一眯,打横将她抱起,往一旁的马车走去。

  上了马车放下车帘,萧炎让人将马车赶到僻静处。

  他看着孟千娇,捏着她的下颚,一挑眉道:“本殿下可不是安阳那个没用货,可别明儿个你下不了榻。”

  孟千娇一点点把玩着他的喉结:“下不了榻才说明殿下真的疼爱了奴家。”

  两人在这事上,都不是扭捏的人,就是看谁更不要脸了。

  马车摇摇晃晃,暧昧声不断。

  孟千娇几乎一点也没压制自己的声音,反而越发卖力的叫,想激发萧炎更多的动力。

  事后,孟千娇半躺倒萧炎怀里:“殿下觉得奴家刚刚伺候得可还满意?”

  “还行,够荡。”

  “呵呵……殿下喜欢奴家可以更荡些。”孟千娇丝毫不在意萧炎说的话是夸还是讽。

  反正她知道,从萧炎的表情来看,是享受的。

  “刚刚你说得秘密是什么?”舒坦完了,萧炎自然也没忘记正事。

  孟千娇收起笑容:“殿下可知,孟婉瑜已经怀有身孕月余……”

  萧炎眯眼:“不可能,除非她未过门就和萧瑾苟且了。”

  “非也,他们两个其实早就成亲了,孟婉瑜有孕的事,是我娘在孟府偷听到孟怀与姜清两人的谈话知道的,他们是孟婉瑜的双亲,说到话自然不会有假。”

  孟千娇说完良久,也没见萧炎应话。

  她继续道:“殿下可得当心,她这胎要是是男孩……”

  接下来的话,意思不言而喻。

  女孩顶多身份尊贵些,对萧炎没什么威胁,要是男孩的话,那可就是皇长孙。

  皇家子嗣为大,现在又还没立太子。

  第二日,慕景携新妇入宫拜见时。

  萧鼎特意嘱咐慕景,让他明日起开始上早朝。

  慕景虽有不愿,想着自己已经娶妻,为了阿瑜,自己也不能同往日般,肆意妄为,便应下了。

  两人到夏芙蓉宫里拜见时,夏芙蓉亲切的拉着孟婉瑜说了好一会话。

  虽然都是些寻常的闲碎话,孟婉瑜在一旁还是听得认真。

  夏芙蓉瞧着这个媳妇,是越看越喜欢。

  “你回去就安心养着身子,不必常来请安。”

  “是。”

  夏芙蓉说着,孟婉瑜便应着。

  见她始终有些拘谨,想着定是碍着宫的规矩放不开。

  以往阿瑜不知道自己是贵妃的身份时,婆媳两人可是好得很,阿瑜还会时不时像个小姑娘对自己撒娇。

  想到身份转换太快,阿瑜一时可能还没适应,考虑到她还怀着身子,夏芙蓉便想让两人早早出宫,回府去养着。

  孟婉瑜离开前,夏芙蓉亲厚的拉着她的手道:“阿瑜,尽管身在皇家,可我也不过是个寻常的母亲,你别怕母妃好吗?咱们娘俩像从前一样。”

  说到这里,夏芙蓉替孟婉瑜整了整襦裙:“阿瑜在皇家也莫怕,母妃会护着你的。”

  孟婉瑜点头:“儿媳明白。”

  “你有身子,身边没个能干的丫头定然是不行,让青烟去伺候你吧!母妃放心些,她是个信得过的丫头。”

  “好,儿媳听母妃安排。”孟婉瑜虽然不是特别喜欢这个青烟,但她明白景哥哥的母妃是不会害自己的。

  两人说完体己话,便走到外殿,慕景等在一旁,见两人出来,忙上前拉住孟婉瑜的手,抚摸着她的头发问道:“会不会累?”

  他的动作十分自然,丝毫不在意旁边还有人,到是让孟婉瑜觉得有些羞涩。

  夏芙蓉见夫妻两人感情好,乐得合不上嘴角:“放心,没累着,母妃有分寸,就说了几句体己话,你们快些出宫,回去让阿瑜好生歇着。”

  慕景点头,两人携手告退。

  青烟跟上去前,夏芙蓉在她身旁低声道:“二皇妃有孕,你照顾时务必要仔细周全,皇子府有任何异常立刻用本宫给你的令牌入宫来报。”

  “是,奴婢明白。”

  第二日,慕景依言开始上朝。

  孟婉瑜由青烟陪着,在院里转了转,坐在石凳上用了甜汤。

  近日天气转凉,热乎乎的甜汤成了她每日必食的东西。

  慕景下朝后,陪着她下了一会棋,孟婉瑜抚琴时,慕景兴起开始为她作画。

  第三日直到封王的圣旨下到二皇子府。

  孟婉瑜才知道,原来慕景上朝的第二日,皇上便分别册封了两位皇子。

  大皇子为正宫嫡长子,立为储君,入住东宫。

  二皇子为成王,封地齐阳,留京暂不入封。

  对于这道圣旨,孟婉瑜没什么意外,且她压根没想着要景哥哥去争那个位置。

  毕生所愿不过是,父母康健,她能和她的景哥哥相守白头。

  对比二皇子府的安静,外面便热闹得多。

  圣旨一下,京城又开始热闹了。

  众人恍然,新科状元便是二皇子,此次主监考是大皇子。

  原来这一君一臣的,在科考中便有体现,皇上原来早有安排。

  被册封为太子,萧炎连日郁结的心情好了许多,这日他邀了几个世家子,喝得烂醉后兴致冲冲的去到孟千娇住的小巷子,想找她舒坦舒坦时,进门发现孟千娇倒在门口,早已经断了气。

  萧炎一查看,发现她连舌头也被割了。

  暗骂一声晦气,萧炎跌跌撞撞出了门。

  孟千娇住的小巷子就在孟府旁边。

  萧炎出门后,看见孟婉瑜一人在巷子里,心里大喜,他整了整长袍走了过去。

  孟婉瑜闻声回头,发现是萧炎,心里一惊,张望了一下孟府的方向,心下急了,这青烟怎么还没来。

  刚刚她回母家,出来时发现头上的簪子掉了,因是景哥哥送的,掉了她自然着急,可她除了去孟府便没去别的地方,便让青烟回去找找,自己在马车旁等她。

  “见过太子殿下。”孟婉瑜躲不过,便按着规矩行了礼,想着自己现在好歹算他的弟媳,或多或少他也该有所顾忌,不会为难自己。

  “原来是你呀,小美人。”萧炎说着便要去碰她的脸。

  萧炎走近,孟婉瑜闻着他身上刺鼻的酒味时,才觉不妥,更加着急。

  “殿下自重。”孟婉瑜推后一步。

  萧炎本就是来找孟千娇泄火的,现在火没泄,遇见孟婉瑜,想着这到嘴里的肉,竟然被老二夺了,心里顿时怒火难忍。

  “自重?和老二快活的时候你没想过自重,没成亲就敢珠胎暗结,贱妇。”

  “殿下你醉了,臣媳先告退。”说着孟婉瑜福了福身子,不等萧炎应允,转身便想离开。

  萧炎一把抓住她,将她往小巷子里孟千娇的院里拖:“贱人,你以为本太子会让你诞下皇长孙?做梦,本太子只是没想到,甜汤里的药没弄死你肚子里的孽种,太子府没有子嗣前,成王府休想有孩子,今日便把你的命留在这里,来,走之前,陪本太子快活快活。”

  “畜牲,你放开我,救命,青烟,青烟……”孟婉瑜自然不是萧炎的对手,两下便被萧炎扛入院里。

  入内后,萧炎怕她的呼喊声把人引过来,随后拿出一张锦帕塞到她嘴里。

  用绳子绑住她的手,双脚用绳子分开绑着,手在她身上游走。

  “果然是绝色,脖子都这么美。”说着便要低头去亲孟婉瑜的脖子,她将头一偏,萧炎便落了个空。

  萧炎眯起眼,抬手便是一耳光,孟婉瑜嘴角立刻见了雪。

  随后他开始火急火燎的解腰带,孟婉瑜的挣扎好不用处,最后绝望的闭上眼,只眼泪簌簌下落。

  腰带解下,衣服便松松垮垮,里衣完全暴露。

  看着萧炎如狼似虎的目光,孟婉瑜羞愤得用头去撞一旁的柱子,奈何被绑着,装不结实,只额头出了丝丝血迹。

  萧炎见她誓死不从,暴躁到了极点,抬手又想扇耳光,手抬起还没落下,便被稳稳抓住。

  “宋遇白?你干嘛?又想坏本太子好事,你可别忘了咱们的约定。”

  见是宋遇白,萧炎没好气的怒吼。

  “放了她。”宋遇白面无表情道。

  “你他娘的疯了,现在放了她,老二能放过我?还不如咱俩一起玩了,把尸体处理好,神不知鬼不觉。”

  对于宋遇白,萧炎有几分畏惧,毕竟他这个太子位要想坐稳,还得宋家帮忙,当然宋家也需要他来成全鼎盛。

  两人各取所需。

  宋遇白没有理会萧炎,直接解开孟婉瑜身上绑着的绳子,淡淡道:“赶紧走。”

  孟婉瑜得了自由,不敢怠慢,胡乱系好腰带便往外跑。

  萧炎见他放了孟婉瑜,顿时急眼了,想越过他去抓孟婉瑜,宋遇白都始终挡着他。

  “宋遇白,你他大爷的疯了,放她走,本太子倒了,你们宋家也别想辉煌。”

  “我知道,想到了。”

  跑到门口的孟婉瑜闻言停住脚步,转身道:“萧孟氏感谢宋大人救命之恩,虽然两次都是权衡利弊后,等我受了屈辱宋大人才肯现身相救,但救命之恩乃事实,我会转告王爷,让夫君替我还大人恩情。”

  说完,跌跌撞撞跑出了门。

  回到府里,府上早就乱做一团,慕景几乎正准备全府倾巢而出去寻人。

  见孟婉瑜回来,慕景骇人的脸色才好转了些,看清她脸上的手指印,襦裙上的污秽,额头上的伤,慕景一颗心疼得如被人一点点太凌迟。

  他抬手轻轻将她拥入怀里:“阿瑜,阿瑜,对不起,我该陪你回去的。”

  听见他的声音,孟婉瑜再也忍不住眼泪,反手紧紧搂住他,‘哇’的一声哭了出来。

  慕景知道她受了惊吓,轻声安抚着。

  孟婉瑜平复心情后,梳洗了一番换了干净的襦裙,慕景拿来药膏,仔细替她涂抹在额头上。

  他的动作十分轻柔,生怕弄疼了她。

  孟婉瑜静静看着他,突然开口道:“是太子。”

  慕景愣了一下。

  “景哥哥,是太子绑了我……”说着,孟婉瑜把今日之事,包括被宋遇白救下,全部说与慕景听。

  沐浴时,她想了很久,必须得告诉景哥哥,太子是个怎样的人,她不能瞒着,长期与禽兽为兄为弟,她怕景哥哥遭暗算。

  “我知道了,我信阿瑜说的,你别着急。”慕景在她发顶吻了吻,继续道:“阿瑜什么也别管了,先养着身子,肚子里还有孩子呢?一会我让太医过来瞧瞧。”

  孟婉瑜点头。

  此后,孟婉瑜便待在府里没有出过门。

  到底还是有些后怕,只有在府里,她才觉得安全。

  孟婉瑜觉得景哥哥每日变得忙了起来,往常下朝后,他总有时间陪着自己,近日都是早出很晚才归。

  有时候回来她都睡着了,只迷迷糊糊间感觉到熟悉的身影上了榻,搂着自己。

  然而平静只属于二皇子府。

  外面早已经翻了天。

  太子于十日前突然失踪,皇上下旨找便京都,依然毫无音讯。

  十一日,早起的百姓发现,太子被人绑在京都人来人往的合家酒楼前。

  身上未着一物,肌肤无一处完好,右手手掌,血肉模糊。

  不用想,也知道这十天他经受了怎样非人的折磨。

  只是众人好奇,究竟是谁敢对储君动手。

  萧炎是躺着被送入宫的,他被送入宫不到一柱香,宫里传了慕景。

  慕景没穿朝服,穿的是以前皇子时穿的蟒袍。

  他最近常出门,这次入宫,孟婉瑜也没多想,只嘱咐他早些回来。

  他拉着妻子的手,一手抚摸着她微微隆起的小腹:“嗯,我很快回来,阿瑜等着我。”

  入宫后,太监直接领着慕景去了乾安宫。

  “儿臣拜见父皇。”

  萧鼎没让他起来,定定看着他:“前几日让你查你皇兄被人劫持的事,你查得如何了?”

  “未有收获。”慕景看也没看一眼躺在担架上的萧炎。

  “哐啷”萧鼎拿起面前的砚台直直像慕景砸去:“未有收获,他脚跛了,手被废了一只,身上无一处完好,这十日他待的地方得是什么人间地狱,萧瑾,他是你亲兄长,你如何下得去手,你割了他舌头,没想到他左手还能写字吧?你怎么如此歹毒。”

  说完萧鼎忍不住剧烈咳嗽起来

  慕景没有躲开,砚台直直砸在他额头上,口子很小,伤口却深,血喷涌而出。

  他没在意,抬眸看着萧鼎,毫不畏惧对上他的眼。

  “他敢动阿瑜,我便敢废了他,亲兄长会做出强迫弟媳的事?何况阿瑜她还怀着孩子,他竟然想侮辱她,再让她一尸两命,父皇……不,皇上,你说这样的人该不该死,且,他舌头可不是我割的,原本是准备让他受尽折磨就送他上路,让他也尝尝绝望的滋味,不知道被谁救走了,原本以为那这人是救他的,现在看来,对他的恨可不必我少,都割了舌头挂大街上了。”

  “而且儿臣给过他机会,甜汤的药我只让人换了,把帐都算到了孟千娇头上,对于萧炎原本只想警告警告,是他偏要自寻死路。”

  慕景一席话说得漫不经心,萧鼎听着若是呆若木鸡。

  原来还有这一出。

  “就算他不对,你可以进宫让朕替你做主,朕自然会责罚他,你怎可私自对储君用刑,手法残忍得简直畜牲不如。”

  慕景闻言,笑了。

  “哈哈哈哈……,父皇替儿臣做主?从小到大父皇那一回替儿臣做主了,以往不平之事,功名,利益,乃至父皇的偏爱,儿臣都不在乎,可儿臣不止一次告诉过你,阿瑜是底线,谁都不能动,既然父皇管不住自己的儿子,我只有自己好好给兄长涨涨记性了。”

  “混账……咳咳咳,就算这样,你兄长也罪不该如此,孟婉瑜不是好好的在府上,你怎么能下得了手……”

  慕景抬眸,眼神骇人:“父皇的意思是阿瑜没事就算了?”

  萧鼎顿时语结。

  慕景心一点点冷得没边:“父皇可能没明白儿臣的意思,我的阿瑜,少一根头发,萧炎都要半条命来陪,父皇不必伤心,你又不止他一个儿子,之后有儿臣替你分忧,你只管颐养天年便好。”

  “做梦,咳咳……你……你想反了,混账,替你安排好的路你不走,你……”萧鼎说着,一口气提不上来吐了一大口血。

  “瑾儿,你先回府去照顾阿瑜,别让她胡思乱想了着急,你父皇身子不好,母妃来照顾着,你别气他。”夏芙蓉至外殿进来直接开口。

  乾安宫是萧炎的寝宫,夏芙蓉有特令,不需要通报。

  “母妃……”

  “回去吧!若是久了没回去,阿瑜会着急的,你不能气你父皇。”

  慕景看了萧鼎一眼,见萧鼎没出声,想着自己确实没料到萧炎会被人直接挂出来,只想着暗地处置了他,没做其他准备,阿瑜在府上万一听见消息,定然会担心。

  便退了出去,见萧鼎没阻拦,便以为他同意了。

  慕景出了殿门,萧鼎追了几步,被夏芙蓉硬扶了回来。

  “陛下,你呀,不能激动,一激动体内的毒就会到处游走,这样不好。”夏芙蓉温和的开口,一边替萧鼎整了整龙袍。

  萧鼎闻言瞪大了眼,一脸不可置信。

  “啊……咦……啊”他张开嘴,发现说不出话,只能发出啊啊咦咦的声音。

  “对,是我下的药。”

  “啊……啊……”

  “是的,药在汤里,陛下,你看你,就算你说不了话,臣妾也知道你要问什么。”

  萧鼎抬手指着她。

  夏芙蓉抓着他的手指:“还有啊,萧炎的舌头也是臣妾割的。”

  “没有为什么呀,谁让他吓唬阿瑜。”

  “而且臣妾故意将你最疼爱的儿子,送回来给你看看,不至于让你们父子最后一面都见不着,陛下你开不开心。”

  萧鼎摇头,瘫坐在椅子上。

  不敢相信这是自己年少爱慕的温柔女子。

  “萧鼎,你点点剜我的心十六年,怎么我剜一次,你就受不了?哼,你和她的孩子是骨肉亲情,难道我生的就不是你的血脉了?”

  “你厚此薄彼十六载,让我瑾儿受尽委屈,就因为他没了娘,你处处偏爱。”夏芙蓉说着抬手指着萧炎。

  “他的外家为了助你登基,没了唯一的血脉,可我夏家也为你折了两个男儿,就因为我母家兄弟多,你就可以忽视我们的付出吗?你以为可儿当年是怎么出府的,我不知道?”

  听到女儿萧可儿的名字,萧鼎满脸愧疚,随后又是一脸震惊。

  “这个畜牲害自己的妹妹,你都能容,还疼爱有加,甚至多次害我瑾儿,你明明知道还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我说过,我要瑾儿康健,常乐,我要儿孙满堂,我不会再给他任何机会伤害瑾儿和阿瑜。”

  “所以瑾儿抓了他第一天,青烟就带信入了宫,我就知道,那时我就知道,臣妾和陛下此生情分尽了,放心萧炎还能苟延残喘一个月,臣妾一定让陛下亲眼看着,他怎么日日受尽身体疼痛的折磨,慢慢没了气息的。”

  “东宫离这里不愿,陛下因太子的事,大受打击,龙体不适也是正常的,臣妾一定日日推着轮椅,带陛下去看太子殿下,哈哈……父子情深嘛!”

  萧鼎无奈闭上眼,是他优柔寡断了,原本他身体不适时,不是没有怀疑过夏芙蓉,只是不愿意相信罢了。

  而现在,他就算能写字,再愤怒为了萧氏天下他也不能拆穿她。

  慕景是这一脉唯一的继承人,他的皇位受到质疑,萧氏的江山就要动荡。

  鼎泰十六年,十一月。

  太子病重,贵妃日日携君探望。

  十二月初,太子病逝。

  圣上未改立太子,直接传位于成王萧瑾。

  新帝上位后,除贪查污,孟府孟乾贿赂一事,新君直接罢了其官职,且直系上下三代不得科考。

  孟府毕竟是皇后母家,孟乾乃其亲二叔,都得此下场,顿时朝野人人自危,风气到是好了许多。

  太上皇萧鼎于退位后,第十一年病逝,史书记载,太上皇退位后十一年里,其最为宠爱的太妃夏芙蓉未见其一面。

  作者有话要说:有一直看我的文的小天使应该知道,一般番外我都放微博不收费的,但很多新朋友不知道,导致评论区都在说结局不好,这本番外就还是放晋江,感谢支持,我一定多努力,争取下本有进步,鞠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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