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卷 2.此刻的众人
「……你这么做的理由是什么？」
「复仇。」
我斩钉截铁地回应沐宁的问题。
她视线游移，像是在思索下一句话。
「贝尔杰吉亚先生，那个──」
语落至此，沐宁没有继续说下去。她垂下头，紧抿双唇。
「那个──」不久之后，她抬头并开口了。
「我明白了。」
这便是禁字族族长的下一句话。
「我该如何解释这句『我明白了』的含意呢？」
「意思是，我愿意协助你复仇。」
道出禁呪两个字之后，沐宁的感情明显动摇了。
寄宿于她双眸及脸上的是──期待与希望。
她双腿打颤，且不停地深呼吸。
像是一直都在等待着这一刻。
那反应简直就像是在说：「总算来了」。
所以刚才，我才会直截了当地说出了想取得禁呪之力的理由。
也就是说──我提出了疑问。
「您也对女神……怀有什么恩怨是吗？」
沐宁微微张开眼帘，并抿起唇瓣。不久后，她开口说：
「女神打算从这世上，将我们禁字族彻底抹灭。」
「……得知此事的你们，决定逃到尽头之国。」
沐宁于膝上交叠双手，接着点了点头。
「我不清楚禁呪究竟是什么样的咒语，不过正如你所知，禁呪对女神而言是很棘手的力量。这也是我们代代相传的情报。」
她流露一抹悲哀的微笑。
「我们这个世代，对外界一无所知。倘若被女神发现……我们肯定会被她赶尽杀绝。」
沐宁垂下眼帘，并开始追溯记忆。
「听说当禁字族仍在外界生活时……有许多同胞惨遭杀害。得知禁呪存在的女神，企图让禁字族完全灭绝。不过与此同时……邪恶的根源降临了。」
趁着世间陷入混乱之际……
亚人、魔物与禁字族们──展开了大规模迁移。
「传说降临于世的邪恶根源非常凶恶，攻势也猛烈到让世人浑身颤栗。然而讽刺的是……多亏如此，女神与人类势力必须倾全力应付与邪恶根源之间的战争，没有任何余力前来剿灭我们。」
当时的亚人及魔物们，感觉到自己不可能继续生存在这片大陆上。
亚人频频遭到迫害。
众人以『不知牠们何时会变成金眼魔物』为由，将非金眼魔物们视为威胁。
在大陆充斥着这种氛围之际──有一部分的人，开始着手拟定隐居计划，试图寻觅出一片不会被人类发现的安居乐土。
计划者之中，亦包含了不死者泽库特。
之后，他们发现了一座庞大的地底遗迹。
大陆上存在着尚未为人所知的遗迹。
亚纳奥罗巴尔就是在此时向计划者们伸出援手。
将智慧及道具赐与了他们。
就这样，以不死者泽库特为中心的大规模迁移计划顺利付诸实行。
语落至此，沐宁暂且停止了话语。
或许是回忆起了过去惨遭残杀的同胞们吧。
经过一段默祷的时间后，她再度开口：
「邪恶根源所引发的大混沌时代……女神等人将所有心思耗费在邪恶根源的那时期，是我们唯一的机会。」
「于是你们禁字族，就此逃离了女神的魔掌。然而──」
女神尚未放弃。
沐宁似乎也是刚刚才得知这件事。
她大概已经从泽库特王的使者口中，耳闻了『重点』吧。
我决定把薇希斯当前的计划，详细告诉沐宁。
名为勇者神剑的集团，不久前发现了尽头之国的位置。
且女神还拥有除了喵琪以外的神兽。
此刻，女神的手下正朝这里逼近。
「正如刚才所说，女神尚未放弃将你们禁字族从这世上赶尽杀绝。」
「似乎是这样呢。」
沐宁漠然地垂下肩头。但很快地，她又毅然抬起头来。
「那之后，女神应该知道禁字族自某一时期开始，便从这片大陆消失了踪影。长久以来，她都没能找到我们，以及大量消失的亚人与魔物……据泽库特王推测，也许是身在外界的亚纳奥尔大人做出了什么对策。」
像埃丽卡那样的人物，确实有可能拟定了对策，避免尽头之国被发现。
「然而就像贝尔杰吉亚先生你所知的那样，女神肯定不会罢手。永远不会。直到将我们禁字族彻底灭绝为止。」
「我也是这么想的。」
反过来说，这也充分证明了……
禁呪的存在确实是女神的弱点。
沐宁坚毅地睁开双眸。
「不设法击败女神的话，我们禁字族──库洛撒卡，将永远无法迎来和平的日子。」
「换言之──」
「是的，贝尔杰吉亚先生。」
沐宁倏地站起身来。
「我们禁字族，愿意协助你击溃女神。」
她以寄宿着强烈决心的眼神，笔直凝视我。
面具底下的我──勾起了嘴角。
我的心愿与禁字族一致。
那混帐女神恐怕会一直存活下去吧。
永远活着。
既然如此就只能将那恶劣的女神彻底击垮。
唯有如此，库洛撒卡才能生存下去。
我也站起身来，并低头致意。
「感谢您愿意提供助力。如此一来，我总算得到了强而有力的生力军。」
我抬起头。
「那么，接下来……」
虽然成功获得对方的助力，但要从哪件事开始着手才好呢？
「沐宁阁下，关于禁呪──」
「不需要用那么饶口的方式称呼我。」
稍稍放松刚才严肃的面容之后，沐宁流露柔和的眼神并轻笑一声。
「毕竟我也称你为贝尔杰吉亚先生。」
「……那么，沐宁小姐。能告诉我您所知道的禁呪相关情报吗？坦白说我所具备的禁呪知识，仅限于『这本禁呪咒语书，似乎对女神有效』而已。」
没错，事实上──我对禁呪的了解少得可怜。
沐宁眯细双眸，微笑着说道「我明白了」。
「首先……我们禁字族正如其名，能读懂称为『禁字』的特殊古代文字。顺带一提──」
她苦笑一声。
「『禁字族』这个名称是女神所制定的，我们原本并没有如此自称。」
「原本的称呼是『库洛撒卡』对吧？」
「没错。只不过，我们也从小就被教导『自己是禁字族的一员』，所以不会抗拒『禁字族』这个称呼。请你无须介意。」
「我知道了。」
这句话，是想事先提醒我『称呼他们禁字族也无妨』。
「您知道发动禁呪的方法吗？」
「我不曾发动过，甚至未见过咒语书。毕竟这座聚落里不存在任何一本咒语书。」
我想也是。
不过──沐宁接着说道。
「我知道发动禁呪的方法。」
「────────」
真是个好消息。这下子，就不用耗费力气去寻找发动方法了。
沐宁开始解说发动禁呪的方法。
「首先，朗读咒语书上罗列的咒语，然后──使禁呪『附着』于自己身上。」
听起来像是让禁呪寄宿于自己体内。
「身体的某部分将烙印一道纹身。据说在那种状态下若想使用禁呪，只要再次咏唱咒语即可发动。发动时需要魔素。我们库洛撒卡很擅于凝聚并操控魔素，因此没有问题。只不过，其实最重要的关键在于──……贝尔杰吉亚先生，有什么问题吗？」
「在谈论发动过程之前……」
我直接道出了内心的疑虑。
「有关禁呪的性质……例如那道咒语具备什么样的效果及作用，必须实际使用之后才明了吗？」
沐宁露出恍然大悟的神情。
「前人教导我禁呪不限于一种。至于发动前该如何判断是什么样的咒语──这个嘛，确实……」
她微微睁开眼帘，并仰望向我。
「可以……拜见其中一本咒语书吗？」
我解开绳结，说了声「请」之后便将咒语书递给沐宁。
她收下咒语书，并打开它。
沐宁拿着咒语书的上下两端，一字不漏地阅览内容。不久后，她双眼圆睁。
她走到我身旁，指向咒语书下半部。
「这里写的不是咏唱用的咒语。」
「不是咒语？」
依照我们目前的站位，只要我往旁边一看，沐宁的面庞就近在眼前。
「这里撰写了这道禁呪的效果。」
坦白说，我本以为得从咏唱咒语的内容来推测效果。
想不到咒语书已仔细地解说了效果。
「……那么，这道禁呪具备何种效果？」
「抹消并封印神族具备的所有防御系能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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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复仇。」
我斩钉截铁地回应沐宁的问题。
她视线游移，像是在思索下一句话。
「贝尔杰吉亚先生，那个──」
语落至此，沐宁没有继续说下去。她垂下头，紧抿双唇。
「那个──」不久之后，她抬头并开口了。
「我明白了。」
这便是禁字族族长的下一句话。
「我该如何解释这句『我明白了』的含意呢？」
「意思是，我愿意协助你复仇。」
道出禁呪两个字之后，沐宁的感情明显动摇了。
寄宿于她双眸及脸上的是──期待与希望。
她双腿打颤，且不停地深呼吸。
像是一直都在等待着这一刻。
那反应简直就像是在说：「总算来了」。
所以刚才，我才会直截了当地说出了想取得禁呪之力的理由。
也就是说──我提出了疑问。
「您也对女神……怀有什么恩怨是吗？」
沐宁微微张开眼帘，并抿起唇瓣。不久后，她开口说：
「女神打算从这世上，将我们禁字族彻底抹灭。」
「……得知此事的你们，决定逃到尽头之国。」
沐宁于膝上交叠双手，接着点了点头。
「我不清楚禁呪究竟是什么样的咒语，不过正如你所知，禁呪对女神而言是很棘手的力量。这也是我们代代相传的情报。」
她流露一抹悲哀的微笑。
「我们这个世代，对外界一无所知。倘若被女神发现……我们肯定会被她赶尽杀绝。」
沐宁垂下眼帘，并开始追溯记忆。
「听说当禁字族仍在外界生活时……有许多同胞惨遭杀害。得知禁呪存在的女神，企图让禁字族完全灭绝。不过与此同时……邪恶的根源降临了。」
趁着世间陷入混乱之际……
亚人、魔物与禁字族们──展开了大规模迁移。
「传说降临于世的邪恶根源非常凶恶，攻势也猛烈到让世人浑身颤栗。然而讽刺的是……多亏如此，女神与人类势力必须倾全力应付与邪恶根源之间的战争，没有任何余力前来剿灭我们。」
当时的亚人及魔物们，感觉到自己不可能继续生存在这片大陆上。
亚人频频遭到迫害。
众人以『不知牠们何时会变成金眼魔物』为由，将非金眼魔物们视为威胁。
在大陆充斥着这种氛围之际──有一部分的人，开始着手拟定隐居计划，试图寻觅出一片不会被人类发现的安居乐土。
计划者之中，亦包含了不死者泽库特。
之后，他们发现了一座庞大的地底遗迹。
大陆上存在着尚未为人所知的遗迹。
亚纳奥罗巴尔就是在此时向计划者们伸出援手。
将智慧及道具赐与了他们。
就这样，以不死者泽库特为中心的大规模迁移计划顺利付诸实行。
语落至此，沐宁暂且停止了话语。
或许是回忆起了过去惨遭残杀的同胞们吧。
经过一段默祷的时间后，她再度开口：
「邪恶根源所引发的大混沌时代……女神等人将所有心思耗费在邪恶根源的那时期，是我们唯一的机会。」
「于是你们禁字族，就此逃离了女神的魔掌。然而──」
女神尚未放弃。
沐宁似乎也是刚刚才得知这件事。
她大概已经从泽库特王的使者口中，耳闻了『重点』吧。
我决定把薇希斯当前的计划，详细告诉沐宁。
名为勇者神剑的集团，不久前发现了尽头之国的位置。
且女神还拥有除了喵琪以外的神兽。
此刻，女神的手下正朝这里逼近。
「正如刚才所说，女神尚未放弃将你们禁字族从这世上赶尽杀绝。」
「似乎是这样呢。」
沐宁漠然地垂下肩头。但很快地，她又毅然抬起头来。
「那之后，女神应该知道禁字族自某一时期开始，便从这片大陆消失了踪影。长久以来，她都没能找到我们，以及大量消失的亚人与魔物……据泽库特王推测，也许是身在外界的亚纳奥尔大人做出了什么对策。」
像埃丽卡那样的人物，确实有可能拟定了对策，避免尽头之国被发现。
「然而就像贝尔杰吉亚先生你所知的那样，女神肯定不会罢手。永远不会。直到将我们禁字族彻底灭绝为止。」
「我也是这么想的。」
反过来说，这也充分证明了……
禁呪的存在确实是女神的弱点。
沐宁坚毅地睁开双眸。
「不设法击败女神的话，我们禁字族──库洛撒卡，将永远无法迎来和平的日子。」
「换言之──」
「是的，贝尔杰吉亚先生。」
沐宁倏地站起身来。
「我们禁字族，愿意协助你击溃女神。」
她以寄宿着强烈决心的眼神，笔直凝视我。
面具底下的我──勾起了嘴角。
我的心愿与禁字族一致。
那混帐女神恐怕会一直存活下去吧。
永远活着。
既然如此就只能将那恶劣的女神彻底击垮。
唯有如此，库洛撒卡才能生存下去。
我也站起身来，并低头致意。
「感谢您愿意提供助力。如此一来，我总算得到了强而有力的生力军。」
我抬起头。
「那么，接下来……」
虽然成功获得对方的助力，但要从哪件事开始着手才好呢？
「沐宁阁下，关于禁呪──」
「不需要用那么饶口的方式称呼我。」
稍稍放松刚才严肃的面容之后，沐宁流露柔和的眼神并轻笑一声。
「毕竟我也称你为贝尔杰吉亚先生。」
「……那么，沐宁小姐。能告诉我您所知道的禁呪相关情报吗？坦白说我所具备的禁呪知识，仅限于『这本禁呪咒语书，似乎对女神有效』而已。」
没错，事实上──我对禁呪的了解少得可怜。
沐宁眯细双眸，微笑着说道「我明白了」。
「首先……我们禁字族正如其名，能读懂称为『禁字』的特殊古代文字。顺带一提──」
她苦笑一声。
「『禁字族』这个名称是女神所制定的，我们原本并没有如此自称。」
「原本的称呼是『库洛撒卡』对吧？」
「没错。只不过，我们也从小就被教导『自己是禁字族的一员』，所以不会抗拒『禁字族』这个称呼。请你无须介意。」
「我知道了。」
这句话，是想事先提醒我『称呼他们禁字族也无妨』。
「您知道发动禁呪的方法吗？」
「我不曾发动过，甚至未见过咒语书。毕竟这座聚落里不存在任何一本咒语书。」
我想也是。
不过──沐宁接着说道。
「我知道发动禁呪的方法。」
「────────」
真是个好消息。这下子，就不用耗费力气去寻找发动方法了。
沐宁开始解说发动禁呪的方法。
「首先，朗读咒语书上罗列的咒语，然后──使禁呪『附着』于自己身上。」
听起来像是让禁呪寄宿于自己体内。
「身体的某部分将烙印一道纹身。据说在那种状态下若想使用禁呪，只要再次咏唱咒语即可发动。发动时需要魔素。我们库洛撒卡很擅于凝聚并操控魔素，因此没有问题。只不过，其实最重要的关键在于──……贝尔杰吉亚先生，有什么问题吗？」
「在谈论发动过程之前……」
我直接道出了内心的疑虑。
「有关禁呪的性质……例如那道咒语具备什么样的效果及作用，必须实际使用之后才明了吗？」
沐宁露出恍然大悟的神情。
「前人教导我禁呪不限于一种。至于发动前该如何判断是什么样的咒语──这个嘛，确实……」
她微微睁开眼帘，并仰望向我。
「可以……拜见其中一本咒语书吗？」
我解开绳结，说了声「请」之后便将咒语书递给沐宁。
她收下咒语书，并打开它。
沐宁拿着咒语书的上下两端，一字不漏地阅览内容。不久后，她双眼圆睁。
她走到我身旁，指向咒语书下半部。
「这里写的不是咏唱用的咒语。」
「不是咒语？」
依照我们目前的站位，只要我往旁边一看，沐宁的面庞就近在眼前。
「这里撰写了这道禁呪的效果。」
坦白说，我本以为得从咏唱咒语的内容来推测效果。
想不到咒语书已仔细地解说了效果。
「……那么，这道禁呪具备何种效果？」
「抹消并封印神族具备的所有防御系能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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