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60章 亲过了_雪满长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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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60章 亲过了

  第060章亲过了

  温印一时没有反应过来,他唇间暖意温软而柔和,如和风细雨,轻轻沾了爱慕,又不似晨间朝露,浅尝而止

  许是窗外一轮接着一轮的烟花绽放又熄灭,周而复始的落在眼底余晖里;又许是眼前的少年虔诚阖眸,亲她的时候,唇畔只有干净清澈的暖意,让人动容,似冬雪初霁,又似春和景明。

  还像,话本子里说的一样,唇畔是樱桃的味道,樱桃蜜意似佳酿般缓缓渗入四肢百骸里,脑海中也渐渐空白,不想旁的事。

  旁的烟花声,爆竹声,都似渐渐远去,她也忘了推开她,其实,也不需要推开,就在长明灯侧,他的手已经松开她,但两人唇间还凑在一处。

  长明灯的灯光映在侧颊上,剪影出两道绮丽动人的轮廓。

  清丽的轮廓映在地上,一动不动,似宁静隽永,但仔细看,修长的羽睫轻轻眨了眨,而后也缓缓阖眸。

  灯光应在脸颊上有些刺眼,她缓缓阖眸,也就不那么刺眼了。

  反正这样的夜色撩人,烟火的明艳也只是点缀,早前就见过了,即便阖眸,听到声响,烟花也会落在心底。

  她也不知道什么什么时候结束,酒意下,每个呼吸都似春燕掠过心底,在平静的湖面掠过丝丝涟漪。

  没有惊涛骇浪,也没有风起云涌,就似简单的春日细雨,杨柳依依。

  也不知这样的和风细雨有多长,等他松开唇间,她也才慢慢睁眼,就在近处,他安静看着她,眸间有羞赧,也有青涩,还有紧张。

  她酒意越渐上头,不知道自己原本就生得好看,眼下脸颊上带了一抹淡淡的绯红,眸间含韵,看他的时候,修长的羽睫轻轻眨了眨,似春风撩过他心底。

  他看她的时候,指尖会不觉蜷起,也温声问道,“还想,再亲一次吗”

  他看着她,也不知为什么会问起,少年英俊的脸上有羞赧,有俊逸,有忐忑,还有清澈。

  温印笑了笑。

  他从没见过她这么对他笑,浅笑嫣然,动人心魄。

  而她指尖轻轻抚上他唇间,他看着她,心跳似倏然漏了一拍

  她凑近,呼吸就临近他唇边,轻声道,“你不告诉别人,我就偷偷地亲你。”

  尤其是最后的那个你字,其实都快贴近他唇边。

  他微怔,“我,我不告诉别”

  话音未落,她吻上他唇角,暧昧道,“小奶狗。”

  李裕“”

  案几到小榻间的距离很窄,两人离得很近,她亲他的时候,青丝拂过他脸颊,脖颈,他指尖再次微微蜷起。

  一侧的长明灯再次映出暧昧的身影,一直到年关烟花停下的时候。

  她缓缓松开唇间,他脸色红透,似熟透的苹果。

  温印轻声道,“早前那本话本,你是不是看了很多次,接吻哪里”

  李裕愣住,好似心底偷偷藏着的秘密被发现了般,还是这种时候。

  李裕脸红到耳根子后。

  温印笑了笑,继续逗他,“是刚才那样亲的吗”

  李裕“”

  李裕脑海中嗡嗡一阵空白。

  温印凑近,指尖再次扶上他唇畔,“日后,不许看这种书了,听到了吗”

  “嗯。”他轻声,“我,我还想亲你”

  温印撑手起身,他诧异看她,“温印,你去哪里”

  “我躺会儿,你先去沐浴。”

  先去,沐浴

  她俯身亲上他唇间,“去吧,小奶狗。”

  “嗯。”李裕低声。

  浴桶中,李裕整个人好似还没回过神来,刚才幕幕似做梦一般,他眼下还有些浑浑噩噩的。

  他和温印,算是表明心迹了吗

  她刚才亲他,也撩拨了他,她指尖抚上他唇间时,他心跳都似停了下来。

  浴桶中,李裕心猿意马。

  忽然,脸色又红透。

  出了耳房,屋中很安静,已经过了年关,算是新年了,“阿茵。”

  她侧身躺在床榻上,手中握着书卷,他以为她在看书,轻唤了一声,她没应他。

  李裕上前,见她是握着书卷,侧身睡了。

  李裕心中唏嘘,真睡了,而且均匀的呼吸声响起,是睡得很好。

  他有些无奈。

  但方才沐浴过后,莫名睡不着了。

  他还是上了床榻,在床榻内侧,侧身躺下,但闭眼,方才的亲近就在脑海中,只能睁眼,睁眼也睡不着,完全没有困意。

  最后辗转反侧,尝试过像早前一样背过去入睡,也尝试过抱着她,但明显不对,尤其是他靠在她颈后的时候,他有旁的念头

  他想,他想同她更亲近。

  李裕奈何。

  翌日醒的时候,温印伸手挡在眉间。

  昨晚应当是怕长明灯熄了,所以锦帐没有放下,晨间的光亮照在眉间,她觉得刺眼,所以下意识伸手遮挡。

  等慢慢适应了光线,又伸手轻轻捏了捏眉心。

  昨晚喝得有些多,醒来的时候,脑袋还有些疼,隐约只记得好像是年关烟花前,她同李裕都帖了一脑门的纸。

  两人竟然玩牌九玩到守岁了。

  得多大的瘾

  到了后来,两人贴纸条贴红了眼,看谁的脑门不够贴,她也是喝多了,酒意上头才会和李裕闹腾了一晚上。

  想到李裕,温印想起每次醒来李裕都是抱着她睡的,但这次没有。

  温印转身,才见被子都在她这处,李裕一个人在强侧处背对着她。

  温印“”

  她又卷被了

  她好像很久没这样了,这么冷的天,还是年关,他这么睡不着凉吗

  以前还会和她抢被子,抢不过还会贴着她,也会往被子里钻,再怎么都不会一个人靠在墙边,像个受气包似的

  温印牵了被子给他盖上。

  虽然不知道他怎么了,但看起来有些委屈。

  牵被子给他盖,指尖难免触到他。

  李裕转身看她,温印轻声道,“醒了”

  “嗯。”李裕看她。

  温印“”

  这声音,这语气,怎么还真像一个受气包一样,眼圈也是黑的,是一晚上没睡好吗而且,怎么看着还委屈的模样。

  “小奶狗,你怎么了”她问起。

  她也不知道她怎么就莫名叫了小奶狗三个字出来,她自己都觉得奇怪,怎么忽然这么顺口。

  听到她口中这三个字,李裕的委屈更明显了些。

  “你,睡醒了吗”他轻声。

  温印“”

  温印轻声,“睡醒了。”

  温印不明白他为什么特意这么问,但下一刻,他伸手将她带到被子中,温印惊呆。

  他翻身往上,俯身亲上她唇间。

  温印一时没反应过来,虽然脑海中短暂觉得这样的场景似是熟悉,但一闪而过后,还是不知道出了什么变故,“做什么”

  李裕停下,轻声道,“亲,亲你啊。”

  昨晚不是相互亲过了吗

  她还用指尖抚过他唇边

  他都记得。

  温印刚想开口,他继续亲她,将她的声音咽回喉间。

  她想出声,出不了声。

  她下意识攥紧他手臂上的衣襟,他由她攥着。

  一切来得太快,又突然,等温印反应过来,李裕真的在亲她,而且一手很亲昵抚上她腰间。

  “李裕”她推开他。

  “怎么了”他停下看她,眸间还有动情,应当不止是想亲她这么简单。

  “你,你下去。”温印轻声。

  李裕皱眉,尽量平静,“阿茵,我们昨晚不是亲近过了吗你亲我了,在长明灯那里。”

  他说得平静自然,不像说慌。

  温印一脸懵。

  李裕忽然明白她为什么这样了,“温印,你是不是不记得了”

  温印“”

  李裕心中轻叹,耐性道,“阿茵,我们”

  他也不知道说什么。

  但温印看她,他奈何,又认真道,“你真的亲我了,不止一次,你让我去沐浴,你睡着了,温印,我们”

  李裕刚说完,好像觉得越描越黑。

  温印轻声,“李裕,你欠揍是不是”

  李裕无奈,又有些委屈,“我没有,阿茵”

  温印看他,他咬唇,而后尽量平静,“那不说昨晚了,我现在想亲你,可以吗”

  温印隐约觉得这一幕是有些熟悉。

  迟疑间,他俯身,再次吻上她唇间,温印脑海中嗡嗡一阵空白,像上次一样,没忍住踹了他一脚。

  温印在楼下用早饭,李裕迟迟都没下来。

  宝燕一会儿转眸看看,最后还是开口问温印,“夫人,奴婢去看看殿下”

  温印咬住筷子,摇头,“不用了,他,好了就下来了。”

  宝燕应好。

  温虚,继续低头吃饭。

  等后来,李裕下来的时候,两人对坐,李裕没同她说话,她也没说话,她看他的时候,他应当能是在赌气,没吱声,也不看她。

  黎妈刚好回了屋中,黎妈细致,“殿下,你头怎么了是磕到了吗”

  温印和李裕都怔住。

  刚才温印那脚太重,李裕又没留意,直接从床上滚了下去。

  两人都莫名想到早前温印揣他那次,他也是磕到头了。

  李裕轻声,“在耳房不小心磕到了。”

  温中微舒。

  但黎妈都觉得这个场景有些熟悉,不由看向温印。

  温印低头喝粥。

  李裕看了看温印,也低头没出声。

  黎妈最熟悉他们两人,眼下两人不说话,也不看对方的模样,像是在赌气

  早饭后,黎妈陪着温印散步消食,李裕去了书斋。

  是真的小孩子怄气了,温中轻叹。

  李裕还没同她怄过气呢

  气性这么大,虽然她把他踹到床下去了,但她也没想到,他摔到床下去了,还把头磕了。

  黎妈见她出神,轻声道,“夫人,殿下好歹磕到头了。”

  言外之意,好歹去问问,总不让人一直生闷气。

  旁人不知晓,但黎妈猜得到头是怎么磕的。

  今日殿下的模样,屋中都看到了,但就这样还是没说一句夫人什么。

  “是他”温印想解释,但发现不好说与黎妈听。

  温印只得唏嘘,“是我不小心。”

  黎妈轻声,“夫人,眼下在离院,殿下也就能同夫人说说话。眼下生着闷气,连个说话的人都没有。夫人同他怄气,殿下除了去书斋还能去哪里”

  温印“”

  黎妈刚说完,清维上前,“夫人。”

  是单独有话要同她说。

  黎妈福了福身,先回了苑中。

  除却娄长空的事,清维很少有事避着黎妈,温印以为是娄家生意上的事。

  清维轻声道,“刚才奴婢去拿夫人和殿下的贴身衣物去洗”

  贴身衣物都是清维在照料的。

  “怎么了”温印问起。

  清维附耳。

  温印愣了愣,“晨间换下的衣裳”

  清维轻嗯。

  温印头疼,“知道了。”

  清维退开,温印才轻叹一声。

  李裕三月就满十七了,原本也不是小孩子,他早前是东宫,肯定也有晓事宫女伺候过,晨间的衣裳,那是昨晚或晨间做梦了

  她是不能拿李裕当小孩子或小奶狗了。

  温印行至暖亭附近,元宝和铜钱带了腊初和下下在一处玩。

  温印半蹲下,轻轻摸了摸下下的头,伸手将腊初抱跟前看了看,腊初才是小奶狗。

  温印莫名想到早前贵平来离院,差点处差错那次,李裕比谁都沉着冷静,也会护着她,告诉她没事了。

  前两日在侯府时,李裕同她一道煮茶,他学得很快,还闹着什么茶都煮,两个人在一处有说有笑煮了一下午的茶。

  还有在祖母跟前的时候,他学摸牌九,她告诉他,他很快就学会,还会举一反三,他会,但会放水讨祖母和她欢心。

  还有和龙凤胎一处时,李裕比她还耐性,像个温和的大孩子

  还有每日夜里,他们都睡在一处,早就习惯了。

  还有他抱着她,不肯放她下来,她微恼的那次。

  她同他不亲近吗

  亲近。

  黄昏前,李裕回了赏梅阁,他在赏梅阁看了将近一日的书,温印也没来寻过他,他只能自己回来,“温印回来了吗”

  “夫人还没。”宝燕应道。

  那时还同他怄气,温印的脾气撅起来比谁都厉害。

  李裕回了二楼阁楼处,余光瞥到案几上放着昨晚那枚红包,他温楞,想起她说的压岁红包,今日看的,昨晚两人打了一晚的牌九,红包一直在那里没动过。

  李裕在小榻上落座,慢慢拆开。

  里面果真不是银票,是一张纸。

  折了几折的纸,李裕好奇打开,里面只有几个字。

  长高高

  李裕看了良久。

  如果是早前的他,看了许是会怄气,觉得温印拿他当小孩子看。但眼下,他心中仿佛真的想明白了温印一直都拿他当小孩子看。

  在离院,他像只折了羽翼的鸟,处处都是她照顾他。她是个有主见,也独立的人,她昨晚是喝多,她不讨厌他,但她不会喜欢眼下的他。

  他同她怄气有些没有由来,是他这两日在侯府生出的错觉

  他是还小,是事实。

  但眼下的他,确实没什么值得温印喜欢的

  因为,温印那么好。

  李裕微微垂眸。

  “李裕回来了吗”温印回了苑中。

  “回来了,在楼上。”宝燕应声,温印上了阁楼,没见到人,耳房中有水声传来,那是在沐浴。

  温印折回案几前,见红包已经拆开过了。

  遭了,她咋么忘了这个事儿,她早前是想逗他玩的,眼下心中忍不住唏嘘,这下看到要更怄气了

  温印伸手红包藏起来。

  后来想了想,又干脆扔掉。

  等李裕从耳房出来,温印正好扔了红包,李裕刚好看见,四目相视,两人都有些尴尬。

  “什么时候去定州”他轻声问起,声音里是没怄气了。

  温印不知他怎么忽然好了,但他问,她应道,“早前听值守的禁军提起,是初三,后日了。”

  他颔首,“好。”

  温印觉得他怪怪的,“李裕。”

  他转身看她,“怎么了”

  温印刚想问起,就听黎妈的脚步声匆匆从苑中入了外阁间中,又从外阁间中叮叮咚咚上了阁楼,脚步很急,近乎没停下,温印和李裕都微微拢了拢眉头。

  果真,黎妈脸色惊慌出现,“殿下,夫人,来了很多禁军侍卫,说要带殿下入宫”

  入宫,眼下

  温印和李裕都很快反应过来,李裕到了窗前,果真见远处一排排的火把,骑马有二三十余人,是禁军装束,离院值守的禁军不会带火把,是宫中来的。

  黎妈一脸惊慌,温印看向他,“李裕。”

  但话音刚落,已经有禁军入内,“我等奉命,带废太子入宫,不多耽搁,夫人不必一道了。”

  听到这句,李裕反倒松了口气,他方才是怕温印。

  这个时辰入宫,温印手心攥紧,“李裕”

  已经有禁军往阁楼处来,李裕轻声道,“没时间了,阿茵,听我说。别担心,今日是宫中初一宴,宫中都是朝中要员和家眷,我不会有事,但你不要私下让人打听宫中消息,李坦是特意的,这个时候打听任何消息都会露马脚,记住了吗”

  温印颔首。

  李裕继续道,“还有,如果三天之内我没有出宫,或是听到旁的消息,你马上从密道离开,想办法出京,不要留在离院这里。李坦还需顾忌永安侯府,他反应不了那么快,你只要离京就是安全的。去找娄长空,他是商人,他有办法送你离开。你人是在离院没有的,只要你离开,永安侯大闹离院,这事就同永安侯没有关系了”

  李裕说完,禁军脚步声已临到阁楼处。

  “李裕。”温印眼底微红。

  李裕伸手,指尖抚过她唇间,她诧异看他。

  他轻声道,“算亲过了。”

  作者有话要说宝子们,抱歉这两天一直在dey,晚上那章也会相应延迟,如果明天还不行,我就改更新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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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遇见顾姣之后,看着她因为九霄一次次哭泣,看着她被人冷嘲热讽,他从冷眼旁观到屡次相助,最后心甘情愿俯首为她。

  他没动过情,却也不怕动情。

  既然放不下,那就娶她为妻,一生相护,总归有他在,谁也欺负不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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