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一章 浓情蜜语_竹马弄青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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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一章 浓情蜜语

  “可惜那时候,我因为夕莫的事情,一直对你有芥蒂。母后离开的时候,我也不过几岁孩童,却不得已要用最成熟理智的心去看待一切。

  父皇还有不少其他儿子女儿,可是对我来说,他们都不是兄弟。老七五岁的时候就会欺负娉婷了。长大了更是借着他娘的身份争这争那。我若想要在这场角逐中取胜,想要守护我所爱的,就必须以最冷漠的心去对待他们。我以为皇家的孩子都是这样的,原来并不是。

  看到你和夕莫拌嘴的时候,我甚至嫉妒过。

  十多年来,我从来没想过这辈子会萌生一种冲动,想要拥有一个人的冲动。偏偏遇到了你。那晚你在河边静坐,披着一头乌发,我竟觉得像仙子一般。看你惊慌离开,我的心莫名的悸动。

  我怀疑了很久,直到那天你闯了师台山。师台山,那是父皇为母后命名的,只有我们父子知道。那地方,向来不准任何人进入。

  可是,我不知为何竟瞒了父皇。也是那时候,才知道你的身份。

  后来的一切便不在我的预料之中了,你被诬陷入狱,我借了借口去看你,却看到你和夕莫抱在一起。我看到你面色苍白,心里也不舒服起来。那晚雪夜,你哭着倒在我怀里。我明明猜到会是什么,却还是庆幸能这样拥你在怀里。。。。。。

  父皇临终的时候告诉我,你只是工具,用来扫除摄政王威胁的工具,他逼着我答应了成军王女儿的婚事。

  我应了,却不曾做到。

  我觉得愧对父皇,所以尽可能地为他完成另一个心愿。其实,说开了也不过是自我逃避。

  肯定是报应,我言而无信,于是也受到了惩罚。你走后,每个战役的捷报我都看了不下十遍,可是越看就越想你,越想你,就越痛苦。

  你在我面前为替另一个人开罪宁愿承受杖责时,我终于明白,原来你,从不属于我。是我过去的日子太好过了吧,以为只要拼尽全力,就可以拥有。而你,我卑微地追逐了那么久,也没能赶上。

  我最恨的不过是他爱着你的那些年,我一直错过。。。。。。”

  赵夕莫的声音中带着几乎听不到的顿意。

  而赵以可,早已泪流满面。她紧紧捂住嘴巴,不让哭号从口中透露。

  此生能被人这样爱一次,是多么幸运的事。只可惜,他并不是她想要的。以是,愧疚在感动之余点点滋生。

  赵子兮深吸一口气,终于转过身。赵以可的泪眼让他微皱眉头,随即。赵子兮笑道:“我说这些并不是为了让你难受的。你并没有错。”

  “呜呜。。。。。。子兮,对不起。”赵以可终于忍不住。

  赵子兮缓步走向赵以可,笑容不减反增。

  他在她面前站住,伸手温柔拭去她的晶莹。

  “你曾经答应过我与我赛一场,可最终也没能实现。我今日约你来,就是想要让你兑约的。”

  赵以可偏首看向旁边紧挨着的两匹马。

  赵子兮顺势看去,眼神微微一黯,转瞬间便抹得一干二净。

  “来吧,我可不会让着你。”

  两人翻身上马,在赵以可还恍神的时候,赵子兮在赵以可的马臀上抽了一下。霎时间,赵以可身下之马着魔一般往前奔去。

  赵子兮见状,随即挥了挥马鞭,也跟着奔向前去。

  赵以可受惊了片刻,在马儿奔开的瞬间身体向后倾。于是,她拉紧马缰控制自己的身体往前。泪水被一路肆虐的林间之风吹干。奔跑的痛快在胸中澎湃。这一刻,赵以可忘记了方才的一切愁绪心情,握紧马缰,只有周身的寒意和策马的颠沛感围绕着她。

  身后的马蹄声越发近了,赵以可以是加紧双股,马鞭一挥,加快速度。

  赵子兮如他所说的并没有相让,人马动作一致,再和谐不过,青丝在奔跑中根根飞至脑后,几根绕在额前,凌乱中显得妖媚。

  终于,赵子兮的红鬃马在最后关头赶在赵以可的马前到达了目的地。

  马儿甩了甩鬃毛,似乎也很畅快。

  赵以可下马喘息,脸上的笑意却无法掩住。这一趟,只觉得全身舒畅,即便是输了,照样很痛快。

  夕阳在西边探出了脑袋,印得天际一片通红,竟像火红的凤凰展翅而来。

  赵以可就站在这样的红晕之下,笑得像含苞欲放的曼珠沙华,长在黄泉妩媚诱人。白皙的脸上因奔马红晕偏偏,竟与那天际交相辉映,美得不可方物。

  这一幕在赵子兮眼中绘成了一幅画,胜过任何美人图。他想,纵使他有天老得不记事了,也绝不会忘记十九岁这一年见到的世上最美的风景。

  眼中似乎有什么饱满欲出,赵子兮向赵以可走去。

  赵以可看着赵子兮一步一步向她走来,笑容渐渐褪去,深深回视他。

  两人静默许久,赵子兮却突然上前圈住赵以可的腰肢往怀中一揽,侧脸压下,狠狠攫住那醉人的甜蜜。

  人生只这一次,放纵自己,再不用顾忌什么。

  寒风吹乱了两人的发丝,在半空中飞舞。林间的枝杈摇曳,一派欣欣向荣。冬天已经到了,想必春天也不远了。

  赵以可闭上眼,从眼角划下一道水痕。

  青丝落回肩上的那刻,赵子兮松开了赵以可的身体,他看了她最后一眼,笑得温柔。然后转身,回到马上,双股轻颤,马儿随即跑开。

  他再没回头看上一眼。

  赵以可睁大双眼望着头顶的天空,脸上无悲无喜。

  还没到闲云阁,嬷嬷见着赵以可回来,便小声对她说道:“大世子来了好一会儿了。”

  赵以可点点头,举步往屋内走。

  门“咿呀”一声被推开的时候,赵夕莫也抬起头,然后放下书缓缓起身。

  赵以可呼出一口气,将身上的裘袍一把扯下直接扔在地上,顺带连头上的发绳也扯个精光,然后朝赵夕莫走去。

  赵夕莫还不及说什么,赵以可却一股脑地栽进他的怀中。

  赵夕莫微愣了一会儿,嘴角微抿,却始终没有说什么。怀中的人气息绵长轻缓,像是极累的样子。

  赵夕莫伸手圈过赵以可的身体,将她抱紧。

  她去哪儿了,和谁在一起,他都清楚。或许之前还有些不是滋味,这会儿也都烟消云散了。

  他相信他的女孩,她从来固执得吓人,学不会三心二意。此刻她还在怀中,便够了。

  “累了吗?”赵夕莫的声音与方才黄昏的彩霞似的,轻柔温暖。

  赵以可轻轻点头。

  赵夕莫于是不再说话,就这么抱着她,轻哄的姿势。

  两人相贴着站着,房中再没有别的声音。

  “赵夕莫,你到底什么时候喜欢上我的呢?”

  胸口传来闷闷的声音,赵夕莫笑了笑。这些天她寻着空隙便来问他这个问题,他一直含糊蒙混,她便将嘴嘟得老高。

  这回,赵夕莫却认真地想了想,然后回道:“第一次见你的时候。”

  所有事情的发生必有一个起始,他不是在某一天突然爱上的她,那么追溯事由,便是第一次见她的时候。

  那时候的她沉默不语,眼神中挣扎着抗拒与新奇。他那时候就在想,那么小的孩子,怎么会有这样复杂的情绪,于是,好奇从那时兴起。

  之后的种种,无非就是在这好奇之外的延伸与填补罢了。

  赵以可猛地抬头,脸上错愕的表情一览无余:“赵夕莫,你那时候才五岁吧?”

  “嗯。”

  “五岁就喜欢我?你还真会掰啊。”

  赵夕莫面色坦然,突然挑眉反问:“那你呢?你是什么时候为我留住的呢?”

  “咳咳——”赵以可的脸色突然诡异起来。

  该死的,貌似她喜欢上他的时候也是五岁吧?那时候她病得昏天暗地,一会儿梦到父皇,一会儿梦到母后,一会儿又梦到他们一家三口的幸福生活,越想就越难受。然后,赵夕莫就“趁虚而入”,拉着她的手告诉她他不会离开。

  自此,赵以可心中的坚冰一点一点地为他崩塌,逐渐让他成为她的依靠。

  子兮说,他恨的无非是赵夕莫爱着她的那些年他一直错过。其实,他们注定了不能在一起的,因为那些年,她也一直爱着赵夕莫。

  赵以可看过好多话本,说人生该有一次轰轰烈烈的爱情。然而她没有,她的爱情是小桥流水,从儿时到成人点点堆积。就像一条条小河汇成的大海,永不会有枯涸的那天。

  轰轰烈烈的爱情太容易破碎了,而小桥流水的爱情却不同。他们用十余年去建立,在用十余年去经营,再用十余年去享受,再用十余年去回味。。。。。。直到老的那一刻,他们仍然能望着彼此说:走过好多地方,看过好多美景,却只有你这里让我想要逗留。

  赵夕莫看着赵以可的脸色从窘迫变得笑意满盈,不由得勾起嘴角。

  赵以可回过神来,瞬间扯开话题道:“赵夕莫,你帮我把头发梳回去吧。”

  赵夕莫点头应下。

  等到两人坐下,赵夕莫握起梳子正要梳,赵以可却又补充了一句:“我要梳女子的发髻。”

  赵夕莫手一顿,然后“嗯”了一声。

  良久良久,赵夕莫还在“尽心”地为赵以可梳直。赵以可于是轻咳了一声提醒道:“我要梳女子的发髻。”

  又是“嗯”的一声。

  然后,又是良久良久,赵夕莫的动作只限于梳直。

  赵以可犹疑地朝镜中看去,与赵夕莫的目光连在一处。只见他微微一笑,说道:“我不会梳女子的发式。”

  赵以可顿时嘴角一抽,过会儿又朝着镜中的人笑开。。。。。。(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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