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第 8 章_娇O离婚后信息素被影帝诱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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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第 8 章

  晚上八点钟,医院的门前停了辆五系。

  钟夫人被乐姨搀扶着往医院里赶,钟越甩上车门,大步流星冲进医院,询问一番后,向一个方向行进。

  他和自己爷爷的感情实在说不上是和谐,小时候自己调皮捣蛋,不好好念书,就不太让爷爷满意,可是这个家里他本就不该是那个挑大梁的人,爷爷最中意的和培养好的继承人是他父亲,父亲才是钟家的顶梁柱,他的能力那么强,那么得爷爷的意,偏偏死在了一场车祸里,英年早逝的他把一切担子都扔在了钟越的身上,让他大学时本应该潇洒自在的,却不得不安下心来学习。

  钟越和爷爷的感情不和谐也不会经常闹矛盾,可是从他瞒着爷爷娶了没有信息素的初浔以后,他们的纷争总算爆发了,钟越对爷爷本就有些不亲密,但可怜他是钟家唯一的顶梁柱,听着他的教训也从不顶嘴,这两年自己在公司里的表现还不错,才算和爷爷的关系有了些和缓,随着年龄大了,随着自己心智的成熟,钟越已经能够理解这个老人,失去了妻子与儿子,他的一生已经足够困苦,老来身边无所依,只有自己才是那个能够挑起钟家大梁的人,才能够成为年迈的爷爷和年龄越来越大的母亲唯一的依靠。

  钟越听到爷爷头风发作进了医院的事,也是心慌,一路上脚步都不稳,在他心里,他虽然和爷爷有些隔阂,对他却还是有敬重和信任的,他的背后是钟家这么大的公司,爷爷要是倒了,他钟越就没个问话的人了。

  赶到了医院的病房门口,钟越呼吸急促,走廊里只有一个人,守在病房门前,那个小小的身影紧紧攥着拳头,脚下不安地踱着步,那张白皙的脸蛋上充斥着无处安放的红色,受了惊的眼眸在看过来时,戳动了钟越心里的一抹柔软。

  初浔冲着钟越跑来,一脑袋撞进他的怀里,驯鹿找到了他的避风港,把强压着的无措与紧张一并释放了出来,钟越感觉到怀里身体的颤抖,他抬起手,覆在他的额头,摸到了后脑勺一股温热的汗水。

  吓傻了吧。

  钟越低下头,唇抵着初浔的发尖,似乎发丝也在轻颤,这个自己眼里柔弱的小妻子,今天也顶起了一次大梁。

  初浔揪着钟越的衣角,他所有不安的情绪,脆弱的模样,都给了钟越,他是他在钟家唯一能信任的人,他是他这辈子要走过一生的人,他唯有在他的面前,在他的怀里,能不再掩藏。

  “吓到了吧,”钟越吻了吻他的发丝,安抚道:“你做的很好。”

  初浔得到了肯定,心中慌乱稍落。

  “妈。”钟越叫了一声,同时,怀里的人也松开了手,从他怀里抬起头。

  初浔的眼角都红了,他到底是个Omega,无论什么情绪都美得不可方物,那白皙的脸上一抹红润,眼角更像是晕了粉黛,如一件精雕细琢的工艺品,别说抬起手腕,轻拭眼角温热的动作有多可人了。

  “妈。”初浔也跟着叫了一声。

  钟夫人知他受惊了,走上前来,抬起他的手腕,看着身后的病房,揪心地询问:“怎么样?医生怎么说?”

  她和钟越来得都不快,钟越回来得晚了,钟夫人也没法及时赶到,不知钟老的情况,一家人围在病房门口,干着急。

  初浔说:“爷爷已经没事了,现在正睡着,待会醒了就可以进去看他了。”

  钟夫人如释重负,深深地吐出一口气来,抚着胸口道:“那就好,那就好,老天保佑。”

  乐姨喜极而泣:“我就说了老爷子不会有事的,夫人瞧您。”

  说着把钟夫人扶到一边坐下来。

  钟越看了母亲一眼,松了一口气,他低头注意到初浔有包扎的手臂,抬起来问:“怎么了?”

  初浔转过头来,对上钟越的眸子,见他眼中担忧,初浔抬起自己的手,盖住了那伤口:“我没事。”

  钟越推开了他的手,还是那句话:“问你怎么了。”

  初浔解释道:“爷爷神志不清时抓的,那会他太痛了,没关系,已经处理好了。”

  他的确没什么大事,只是做了简单的处理,医生说没有大碍,过两天就好了。

  可实际上是过了许多天,初浔的皮肤太嫩了,有什么伤痕好起来也不容易。

  “待会我找人把你送回家,你这一夜奔波的,早点回去休息,我得在这陪着我妈,她不惊吓。”钟越说。

  “不用了,我陪你一起在这里等着就好了,我也不困,何况妈她也需要陪伴,这个时候我们都在身边她会安心一些。”初浔抬起手,他的手臂上被缠了一圈纱布,钟老神志不清时指甲把初浔的皮肤掐烂了,有些划痕在,虽不多,却也需要重视,等伤口自己愈合不知道要等到猴年马月,上了药应该会好的快些。

  一家人就这么在病房门口,等着钟老苏醒,钟夫人年纪大了,熬不住夜,却也逼着自己熬夜,钟老十一点才醒过来,精神才好了些,钟越和钟夫人陪在一边说话,初浔和乐姨站在一边端茶倒水,刚醒过来的人多会口渴,初浔心细,早就准备好了温水,递给了钟越。

  钟越服侍老爷子喝了下去。

  “还想睡吗?”钟越贴在老爷子耳前问,把水杯递给后面的初浔,初浔放置在了一边。

  钟老闭上眼睛说:“现在也不早了吧,年轻人都有事,回去休息吧。”

  钟越抬头,和母亲对视了一眼,钟夫人俯下身道:“爸,让两个孩子回去吧,我和乐姐在这陪着你。”

  谁知钟老却道:“得了,都回去吧,没什么好陪的,睡一觉明天就好了,去吧去吧。”

  钟夫人无奈地直起腰,不知如何是好,钟老是个做事追求效率与利益的人,头风发作需要人是真的,没事了不麻烦别人也是对的,他一辈子经历过的波浪多了,不在意那些小情小意,家里人的也不需要,实在是没什么利益的事,无用功少做一些。

  知晓钟老这个脾气,钟越也没什么话好说,只交代道:“那我们就先回去,爷爷你有事叫护士,明天我跟妈再过来看你。”

  钟老摆摆手:“回去吧。”

  钟越将被子掩了掩,初浔还是有些担心,钟老是他相处过的特别难缠的人,有时候又特别的固执,就像现在,是需要有人陪在身边的,他硬是咬牙不让。

  初浔无计可施,钟越都没有办法,他这个在钟老跟前不受宠的更没法子。

  跟着钟越出了病房,几个人脸上都是颓败,败给了钟老的固执与坚持。

  医院的楼下,停了辆黑色的越野。

  手机铃声突兀的响起,裴云廷接听电话。

  “拿个药怎么这么久?碰见粉丝了?”经纪人高永的声音。

  “没,”裴云廷语气疏离道:“回去了。”

  他倒也希望碰见的是粉丝,希望那个人至少粉他,至少对他有一点好感,有一点喜欢,可他活在现实里,他并不是影视剧里,那个不管爱不爱,都可以把人绑在身边的反派啊。

  车子发动,带着深夜的孤寂和——

  委屈。

  他原本准备回去,却又临时改了主意。

  ※

  钟越跟护士交代了几句,便开车把几人带回了家。

  钟夫人在家里安排着一切,钟越和初浔则径直回了房间。

  这场慌乱有了平息的趋势。

  初浔拿过浴巾,给坐在沙发上的钟越,准备好了睡衣,提醒道:“阿越,去洗澡吧。”

  已经很晚了,这对明天的工作不太友好。

  钟越抬起眼,看见自己的妻子一脸乖巧像地站在自己身边,初浔穿着简单的长衣长裤,淡色的直筒牛仔裤衬着笔直纤细的双腿,上面是一件宽松的长袖,遮住了不盈一握的小腰,他的骨架小,个头也不高,体重轻的要命,身上的衣服也撑不起来,娇小玲珑的,在Omega中这种体格并不算特别,而是普遍,漂亮又娇小的Omega的确很合alpha的心意,何况他的妻子初浔拥有Omega中最强大的基因。

  没有信息素并不耽误他的美貌,他第一次见到初浔的时候,就为他发了疯,他承认自己就是一个好色之徒,初浔实在漂亮,学校里不论beta还是alpha,甚至“同类互食”,有的Omega竟然也对他存着非分之想,可见他的竞争压力是有多大,他凭着自己的死皮赖脸在众人之中脱颖而出,成为了摘到这颗星的赢家。

  那会的初浔和现在无异,穿着一直简单清纯,曾经一套纯白色的校服就撩得人兽_欲大发,他仍记得几个朋友的虎狼之词,他们说“这种等级的Omega碰一下腿就完事了,”或是“想撕开他的校服操到他失禁”之类的粗鄙之语。

  听得多了,想法就深了,他实在是受不了对上那清澈无辜的视线,有时候自己也乱了章法,看他那张脸,听他说话的时候,或者是看他那双细腻如玉的双手在握着什么的时候,他都在想一些极其庸俗的画面。

  到现在,钟越看着这张脸,他也知道,就算他跟初浔结束了,就算Omega离婚在这个时代是件极其可耻的事,也有不少alpha会等着接盘,会争先恐后地来抢这块肥肉,他唯一能做的就是不许他在外面跟alpha随便说话,强调他已婚,要有已婚人的自觉,告诉他alpha都有多危险,让他知道离婚这件事对Omega的杀伤力有多大,从而保证这个精美的Omega会一直属于自己。

  他就是沉迷于初浔的相貌,没有信息素不是大事,他可以跟别人有无数个孩子,但他不可能生出,且不可能再碰见一个这种绝色的Omega。

  钟越伸出长臂,揽住了初浔的腰,把他朝自己带了带,初浔的膝盖磕在了他的大腿上,钟越把人带到身前,掀起他的衣服,轻吻他的柔腰。

  初浔脸色涨红,无论多久他都没有办法坦然面对亲密的事,他性格并不懦弱,却很容易害羞,即使和钟越结婚已有两年,该有的亲密接触都有过了,他还是不能很好地说服自己接受他忽然的**,初浔僵着身子,手上的浴巾无处安放,只是轻轻呢喃了一声:“阿越……”

  钟越将人抱到了怀里,迫使初浔跪在了他双腿_间的沙发上,他抬头,揉着初浔的后腰,明知故问道:“怎么了?”

  初浔羞红了眼尾,尾音虚弱:“要洗澡了……”

  钟越道:“待会再洗。”

  “已经很晚了,”初浔慌张,不敢对上钟越写满了渴求的目光,他避开视线,浓密的睫羽在脸上投下阴影,“明天还要工作,看爷爷,不要……”

  “你倒是个懂事的,”钟越拥紧了人,埋头在初浔怀里狠狠嗅了一下,初浔没有信息素,但并不影响他有体香,初浔身上是很适合他的牛奶香味,跟他从小到大一直用同一种沐浴露有关,母亲一直给他用牛奶味的沐浴露,母亲身为顶级的Omega,知道什么是能够让alpha沉迷的味道,就是纯净的奶香,越纯的味道越容易勾起男人的欲,这一直是条真理名言,钟越就是这味道下的俘虏,他第一次靠近初浔,就被他身上这种淡淡的奶香味勾引,以为这是他的信息素,“你说,以后你的信息素会不会也是奶香味?”

  初浔脸色涨红,在外面,大家是不会一起交流信息素的,信息素某种程度上就代表着欲,是只能跟恋人交流的私密话题,但他和钟越结婚两年多了,却还是没办法自如地与他交流这些,初浔无措地说:“我,不知道啊……”

  他还会不会有信息素都是不确定的事,就算有,也不一定是奶香味,这个世界上有些人是很悲哀的,比如绝色的容颜,却有一种不太受欢迎的信息素,是最让人头疼的事,而这些都是基因决定的,天定的,初浔并不能知晓。

  “我喜欢铃兰花的味道,”钟越沉浸地说:“如果有了,你可以也是那个味道吗?”

  初浔脸红道:“那……希望是。”

  尽管他不能够控制,但是,他愿意哄丈夫开心一些。

  不知为什么,他感觉到自己的丈夫,今晚格外温柔缠人。

  ※

  夜里十二点,台球室外面围满了人。

  老板也不清楚这里为什么突然来了这么多人,而原因正是在那个专心致志打台球的男人身上。

  专心致志?身为朋友的尚泰可不这么觉得,他觉得裴云廷火气大极了,一颗球被他玩出了杀父仇人的错觉。

  “救命,裴少,你再大点力,就干我脸上了。”尚泰是裴云廷在平洲的朋友,大半夜被拎出来,不是什么好受的事,幸好他还没睡,否则就错过这场老友碰面了,当然,如果知道裴云廷这么大火气,他今晚怎么也不会赴这个约。

  “怎么了,工作不顺心?”到现在裴云廷也没说有什么心事,尚泰跟他也许久没见了,不知道他因为什么不开心,总之每次裴云廷来平洲,心里都好像揣着事,一点没荧屏上潇洒。

  “问了你能帮吗?”裴云廷执着球杆,旁边的球台上放了一瓶酒,他抓过来,闷头喝了半瓶,将酒瓶摆回去。

  尚泰俯身接杆,状态不好,这球没进,他也没想赢这娱乐局:“你得先说什么事儿。”

  裴云廷看着桌子上的球子布局,漫不经心地说:“情_事。”

  “哎呀,不婚影帝有情_事了?”尚泰八卦道:“来来来,洗耳恭听,让我猜猜,是不是送上来的Omega太多了,不知道挑哪个了?这我擅长啊,我帮你选。”

  没有一个人在聊正事,裴云廷也不真心说事,尚泰看出来了,也玩笑回应,裴云廷摸着枪粉道:“我在娱乐圈这么多年都没选出来,你确定你选的准吗?”

  尚泰说:“不确定,你不介意就行。”

  裴云廷的心情好了一丝,问题仍然没有解决,但有人说话郁闷的心情就能够稍微缓解。

  “正经的,有什么心事跟我说,排忧解难不行,当个情绪垃圾桶还勉勉强强。”尚泰心意到了,裴云廷说不说是另一回事,他了解裴云廷,这个人就是沉得住气,他都这么说了,裴云廷也没有要张口的意思。

  尚泰看着他,猜测道:“是不是跟你心里那个人有关?”

  裴云廷头也没抬,把一颗球送进洞口,这一杆收了力,如果再不控制,他就会伤害到别人。

  尚泰一直知道裴云廷心里有个人,上大学的时候就知道了,他跟裴云廷不是同学院的,但也在学校里听过许多裴云廷的传闻,他那会就火得一塌糊涂,可就是不谈恋爱,多少个Omega追过他,一点声都没有,人人都说裴云廷心里有人,但他也一直单身,这传闻不知道是不是真的。

  尚泰曾经问过,一点消息都没有问出来,裴云廷只说是无缘无分的人,就没有了下文,连那人姓甚名谁都是秘密。

  尚泰分析不出裴云廷的反应,一点点深究:“你把自己定为不婚主义,也跟那个人有关吧?”

  大学不谈恋爱,进圈宣布不婚,裴云廷是个顶级alpha,这些操作是不能被理解的,谁能允许这么优秀的基因断层?由此可见,他心里那个人分量有多重,尚泰越发好奇,是怎样一个人能让顶级alpha为他做到这个地步。

  可裴云廷却不承认,说道:“我不婚是我自己的事情,跟他有什么关系?”

  “还真有这个人?”尚泰了然,没多吃惊太久,他又觉有道理地说:“虽然你这么说,我还是觉得不对,他影响了你终身的路,跟他当然有关系。”

  “决定是我做的,他凭什么为我的决定买单?”裴云廷不认可这个说法:“他或许连这份心意的存在都不知道。”

  “什么?”尚泰大惊,有些没反应过来,他理了理思绪,“他不知道?”

  对方竟然不知道?所以说,裴云廷玩的是单恋?单恋?裴云廷?一个顶级alpha,单恋一个人?还这么多年。

  裴云廷放下球杆,靠在一边,拎起那半瓶酒,看着球桌说:“我没机会说。”

  尚泰也放下了球杆,脸上堆积了太多疑问,他来到裴云廷身边站立,看着他说:“他不在这个世界上了?”

  裴云廷鹰眸打过去:“你是不是嫌命长?”

  尚泰拍了拍嘴,笑道:“你说没机会了,我难免……不过说回来,为什么没机会?”

  只要人活着,不就有机会?真不明白这句话的意思。

  裴云廷叹口气:“你爱过一个人吗?”

  话题走向了深层,裴云廷不是个矫情的,有时压抑过度,也想撕开一个口子喘口气,他的眸子低下来,望着光影斑驳的地板。

  “没爱过,”尚泰坦诚地说:“但我喜欢过不少人。”

  一辈子这么长,谁会在一棵树上吊死?年轻的时候喜欢的,和进入社会后喜欢的类型都会变,这个世界上最变幻莫测的就是心了,尚泰不理解裴云廷,但他敬佩裴云廷对心里那个人的沉稳的爱意。

  裴云廷道:“喜欢,喜欢好啊,喜欢能及时抽身,喜欢不用这么不可自拔,喜欢人是不是……会好过一点?”

  尚泰叹口气:“会吧。”

  “我也觉得。”裴云廷拎着酒瓶,饮了一口,他深深呼出一口气,他想着今晚的一切,这些年来的一切,他觉得自己像个偷窥狂一样狼狈肮脏,他曾生过无数次掠夺的念头,但每次看见那张脸,他都不忍心那张脸上有一点点不愉快表露。

  尚泰拍了拍他的肩膀,提议道:“如果实在觉得不舒服,说出来会很好,至少让他知道这份心意。”

  室内闹出了骚动,有人闯了进来,门口的玻璃窗外站满了人,裴云廷的目光不在任何人身上,他低头,扭了下手上的戒指,自言自语道:“说不出来了。”

  尚泰挑眉。

  裴云廷放下酒杯,走出去,今晚有点滥情,他觉得很失礼,也很失态。

  不过临走前,他还是忍不住回答了尚泰的疑问,他轻声道:“他结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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